紀心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就被按在了樓梯的扶手上。
而周見辰的雙手,就像是兩把大鉗子一樣,緊緊的掐着她的脖子,幾乎讓她喘不上氣了。
“就算我現在再落魄,也輪不到你這樣的女人來嘲笑我!”
那一刻,周見辰的理智彷彿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的腦海中就只跳動着一個念頭。
那就是,得讓這個女人得到教訓。
這一幕,都被紀繁星看在眼裏。
而她並沒有上前去,只想着等這兩個人把恩怨調解清楚了,她再過去吧。
反正,這兩個人的恩怨,跟她又沒有任何關係。
但就在這時,意外卻發生了。
紀心蕊在掙扎之間,整個人竟然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啊——”
伴隨着紀心蕊的驚叫聲,緊接着就傳來了摔落在地的聲音。
站在樓梯上的周見辰,他分明有些愣住了。
他只是想要教訓一下紀心蕊,他真的沒想要弄死她啊!
他更沒想到,紀心蕊會直接從樓梯上翻下去。
幾乎在她落地的同一時間,一灘血跡便在紀心蕊的腦袋下面漫開來了。
“不是我,不是我……”周見辰一邊驚魂未定的在嘴裏重複着這句話,一邊跌跌撞撞地就衝出了這家餐廳。
而餐廳的工作人員這會兒也已經打了120,準備將紀心蕊送去醫院。
這一小插曲,也完全出乎紀繁星的預料。
當紀心蕊被擡出餐廳的時候,紀繁星還用餘光掃了一眼紀心蕊。
估計是……凶多吉少吧。
不過,紀繁星並沒有跟着去醫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發生這樣的事情,勢必是沒辦法按照約定,將宅子過給她了。
所以,她只能再等等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當她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有人按響了她住處的門鈴。
門鈴聲非常急促。
紀繁星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略有些煩躁的來到了門口這裏。
她打開可視門鈴看了一眼。
屏幕上所顯現的,是梁瑛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紀繁星這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自己的女兒都摔成那副模樣了,她不在醫院照顧,卻大半夜的找上門來,這是要做什麼?
而紀繁星如今所住的這個地方,雖然是一梯一戶的,但也架不住梁瑛這樣按門鈴。
再這麼按下去,恐怕得把樓上樓下的鄰居都給吵醒了。
想到這兒,紀繁星還是打開了門。
門剛打開,就連梁瑛衝了進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收拾紀繁星一頓。
紀繁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梁瑛的手,稍一用力就將梁瑛反推了回去。
“我可沒有理由,要平白無故地受你這麼一巴掌!”
梁瑛在踉蹌了好幾步之後,終於站穩了腳步。
她滿目怨恨的看向了紀繁星,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有理由?心蕊死了,這算不算是理由!”
紀心蕊死了?
這一消息,倒是有點出乎紀繁星的預料。
她本以爲,最多摔成個植物人,或者是半身不遂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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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居然直接沒了?
但錯愕歸錯愕,紀繁星還是很快回過神來,說道:“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睡,鍋從天上來。
“沒關係?紀繁星,這種昧着良心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嗎!”
“今天見面的地點,不就是你選的嗎?”
“這座城市有那麼多餐廳,她怎麼偏巧在那裏碰到了周見辰,兩個人還起了衝突?”
“你敢說,這不是你故意爲之嗎!”
梁瑛在說到這兒的時候,那雙目就跟淬了毒一般,好似恨不得要將紀繁星給生吞活剝了。
但紀繁星卻是直接聽笑了。
所以,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的她,居然也莫名的被扯到了這件事情當中?
果然,當一個人不待見你的時候,不論什麼事,它都能往你的身上潑點髒水。
紀繁星正色看向了梁瑛,一字一頓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你找正主去,別在我這裏瞎胡鬧。你如果再胡攪蠻纏,我只能請保安過來了。”
梁瑛冷冷一笑:“以前是我小看了你,本以爲你一個在鄉下長大的臭丫頭,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
但現在看來,是她大錯特錯了。
“沒想到……咱們一家人的生活,竟然被你搞成了這樣。”
紀繁星聽得頭疼,她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便直接說道:“你別跟我說這些,你來得正好,我就問你,宅子過戶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辦。”
梁瑛嘴角輕蔑的笑,卻是更多了幾分。
“不會辦了,再也不會辦了。”
紀繁星所在意的,她會一個一個地毀掉!
她的女兒都沒了,她現在又有什麼好顧及的?
紀繁星聽到這兒,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那座宅子我不想給你了。”梁瑛說這話的時候,滿眼的挑釁。
紀繁星倒是也料想過,梁瑛會出爾反爾。
所以,聽到這話的她也沒慌亂,只是說道:“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讓公司起死回生,就有辦法讓它一夜跌入地獄,你想看看嗎?”
梁瑛卻絲毫不以爲意,她的雙目始終與紀繁星對視着,說道:“你不會這麼做的,你也不敢。”
說罷,梁瑛就轉身離開了。
而紀繁星則是在反覆地咀嚼着梁瑛的這句話。
但想了好一會兒,卻都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梁瑛到底哪來的底氣?
她能感覺得到,梁瑛一點都沒在怕的。
而這種底氣,到底是來自什麼?
梁瑛的手中,是不是掌握着什麼籌碼?
但梁瑛還能有什麼籌碼呢?
或者說,是在虛張聲勢?
紀繁星盯着梁瑛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但都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兒站了多久。
久到她的睏意都沒了。
紀繁星迴到了房間內,打開了某個抽屜,拿出了那串紅寶石項鍊。
想到母親所受的委屈,還有傷害,她就沒辦法原諒那些人。
隨後,她又放下了那串項鍊,拿起了放在抽屜最裏面的一張老舊的合照。
這是很小的時候,他們一家四口所拍的照片。
只不過,紀家成的臉已經被她用勾線筆塗黑了。
這樣的渣男,不配跟他們同框出現。
不過,這卻是唯一一張,她跟哥哥還有母親同框出現的照片。
所以,她就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只是……
哥哥跟母親,都已經不在了。
她現在即便想他們了,也只能看看照片。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擡手摸了摸相片上的哥哥還有母親,心裏暗暗地問道:“媽,哥哥,你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