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月看着葉氏已經睡下,便不再停留,和白景安一起走了出去。
沐卿月走在前面,白景安就安靜的跟在沐卿月身後,沐卿月突然停下腳步,白景安一個不留神便撞到了沐卿月背上。
“對不起,姐姐!”白景安摸了摸額頭,忙擔心的看着沐卿月。
沐卿月無奈的搖搖頭,“我長的很可怕嗎?怎麼一直低着頭?”
“不、姐姐很漂亮,和孃親很像!”白景安忙擡頭看向沐卿月,安安靜靜的樣子,讓人很容易忽略。
“那你幹嘛一直低着頭?”沐卿月疑惑的問道。
白景安忙上前一步看着沐卿月認真的說道:“姐姐,那錢婆子是胡說的,母親不是只喜歡我,她也很想你的,我都見過好幾次了,母親一個人偷偷流淚。
每次到姐姐的生辰,母親都會給你備着禮物收起來,她一直都在等你回來,我、我也有給你準備…”說到後面白景安的聲音不由的小了起來,看着很是靦腆。
沐卿月面上一怔,沒想到這麼多年自己從來沒有被葉氏遺忘,而且上一世自己也沒有發現,忙擡頭看向桂嬤嬤。
桂嬤嬤笑着看向沐卿月,“每年到大小姐的生辰,夫人都會在思卿樓待上一天,小姐去看看便知!”
是了,上一世自己來到白府,就住進了李姨娘準備的院子,和白凝兒的院子很近,平日裏很少過來這邊走動,更別提去思卿樓了,後來嫁進五皇子府,更是很少回來。
思卿樓和葉氏的和韻院很近,只隔了一條小路,沐卿月走進那閣樓,環顧四周,輕撫着那用上好檀木桌椅,上面還雕刻着不同的細緻花紋。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放着一枚端硯還有幾張宣紙,筆筒裏還插着幾跟毛筆,窗邊的瓷盆裏還載着一株珍珠梅,處處流轉着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沐卿月走上前去輕輕的拿起宣紙看去,只見上面的赫然畫着一幅孩童模樣的畫圖,只是紙張略顯發黃,想來有些年月了。
桂嬤嬤忙上前說道:“這是當初大小姐走丟之後,爲了尋找小姐夫人所畫的!這些年這些畫一直支撐着夫人,時不時的夫人就會過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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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卿月心裏很是酸澀,強忍着心酸把宣紙重新放了下來。
轉過頭去,便看到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檯,上面擺着一面菱花銅鏡還有一個紅漆雕的首飾盒,可以看出這裏的主人對它的用心。
白景安忙跑到梳妝檯跟前打開首飾盒說道:“姐姐,你看,這些年流行的首飾,孃親都給你收在這裏了,還有這個盒子裏面是我做的手工,只是略有些粗糙了。”
說到這裏白景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沐卿月看了一眼首飾盒裏的東西,每一條樣都是精挑細選的,然後又看到白景安期待的眼神,便把旁邊的木盒接了過來,
輕輕的打開木盒,沐卿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些都是什麼?彈弓?木劍?竹蜻蜓?草編螞蚱…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沐卿月微笑的看着白景安。
白景安臉色一紅,猶猶豫豫的說着:“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祖母院裏的小翠姐姐送的,還有福伯給我買的…”
沐卿月看着白景安的樣子,想來都是他從前喜愛的東西,便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很漂亮,謝謝你小安,我很喜歡…”
雖然白景安平時很是安靜,但到底還是有些小孩心境,而且還心心念唸了沐卿月很多年,現在得到沐卿月的認可,頓時喜笑顏開,很是高興。
沐卿月看着白景安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曾經到底錯過了多少,所幸現在已經重新開始,她欠的債好好彌補,欠了她的也得給她還回來!
姐弟兩個玩鬧了一會,白景安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拘謹,這時青蓮走了進來,看着沐卿月說道:“小姐,少爺,前廳剛剛過來傳話,說讓小姐少爺酉時三刻過去。”
沐卿月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嘲諷,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三刻嗎?沐卿月看着現在也只是酉時,想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們呢!
然後轉頭看向白景安說道:“走吧!小安,估計是該喫飯了,我們現在一起過去!”
白景安看向沐卿月說道:“我們去這麼早幹嘛?不是說三刻嗎?”
沐卿月拉着他說道:“當然是找母親一起過去了!”
“好啊!那我們去找母親一起過去!”白景安高興的說道。
兩人的想法一致,便一起去和韻院找葉氏。
休息了一會兒,葉氏的氣色好了不少,看着姐弟兩個並肩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你們兩個來的真巧,我剛收拾妥當你們就過來了呢!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沐卿月兩人一左一右攙扶着葉氏,此時的葉氏很是高興,心裏前所未有的輕快。
當幾人來到膳廳的時候,老夫人還沒有過來,李寧柔看着幾人過來手上的碗筷微微一頓,隨後便恢復了過來。
忙走上前去,“姐姐,怎麼來的這麼早,老夫人還沒有過來呢!”
葉氏此時也沒有心情和她虛以委蛇,當下便正色道:“李姨娘說的好沒規矩,我們豈有讓老夫人等的道理,這麼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是想讓外人知道老爺教子無方,不懂禮孝嗎!”
白子建凌厲的看向李寧柔,眼裏閃過一絲不奈。
李寧柔臉色蒼慘白,忙看向葉氏說道:“姐姐息怒,我一時口不擇言,真是該打!”
白凝兒忙上前給葉氏跪下:“母親息怒,姨娘一直心直口快,心裏也是擔心你的身子,纔會一時口不擇言。還請母親寬恕於她。”
沐卿月扶着葉氏坐了下來,這纔去看白凝兒,只見她低着頭抽泣的模樣,還真是楚楚動人啊!
“地上溼寒,凝兒起來吧!這次看在凝兒的面上,便饒你一回,下次注意些,老夫人快來了,趕緊把碗筷擺上!”到底是從小嬌養的姑娘,白子建看着白凝兒的樣子,心裏到底有些不捨。
“是!”李寧柔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溫順的重新拿起碗筷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