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公心裏咯噔一聲,知道這是安王惹怒了皇上了。
只是不知到底是什麼事情,居然讓皇上一朝推翻對安王夫婦的喜歡和信任,開始變的懷疑他們的用心。
馬公公伺候了皇上數十載,對他的脾氣也有所瞭解,明白這個時候他越是向着安王夫婦說話,越是會讓皇上反感。
所以,他臉上露出惶恐又不解的神色,然後低着頭道,
“奴才不知發生了何事,剛纔說錯了話,還請皇上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和你無關,是安王他們慣會做人,將身邊人的心都收攏到他們身上了,都覺得他們孝順懂事,對朕一片孝心,卻不知他們算計的最深。”
皇上又開口說道,語氣中帶着被欺騙的心酸和難過,還有憤慨。
皇上都很驚訝自己爲何如此生氣,而且,他生氣的重點不在於徐靖南去練了私兵,有造反的心思。
他生氣的點是安王夫婦對他的關心也不是那麼純粹的,也飽含着濃濃的算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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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天家,不存在純粹的親情,也不存在毫無保留的父子信任。
更不存在兒子做錯了事,向父親開口,請求父親幫着擦屁股這種情況。
誰不是表現出最好的一面給皇上看,然後偷偷摸摸地隱藏做錯的事,就怕被責罰。
可是,徐靖南和葉青雨一直以來對待皇上那種不同於其他人的親暱和坦然,還有表達孝心的方式,都讓皇上心中多出了期盼。
皇上也渴望自己像平民百姓家的父親一樣,被兒子和兒媳單純地孝順着,而不是每做一件事,都盼着從他這得到點什麼。
馬公公聽完皇上的話後,臉色扭曲了一瞬,他真覺得皇上有些不夠理智,好像在鬧脾氣。
“皇上,恕老奴愚鈍,斗膽問一句,安王夫婦在算計什麼?”馬公公問。
“當然是算計着讓朕放過他們,不治他們的罪了。”皇上將安王曾經聽令榮王練私兵的事說了。
馬公公聞言,秒懂了,知道皇上爲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但是,從他的角度來看,這也真的很正常,任誰都害怕啊,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皇上,奴才覺得這或許可以從另外一個方面解釋,安王夫婦知道自己有罪,所以,一直努力做事立功,想要功過相抵。”
馬公公開口道,
“奴才也覺得像皇上說的他們在算計,安王夫婦立了那麼多的功勞,都沒有主動向皇上要過什麼。
原來他們是想攢在一起,讓皇上能夠免除一次安王曾經犯過的大錯啊。
這一切倒都解釋的通了。奴才之前還想過,安王夫婦這麼不圖什麼地對皇上好,還挺讓人不安的。
奴才總怕他們揣着更不好的心思,現在總算沒這種顧慮了。”
皇上有些偏離的思想,被馬公公這一席話總算是又被帶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馬公公說的對,若是安王夫婦完全不圖回報,反倒讓他更加不安,覺得安王圖謀的是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