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和手怎麼了？”
“怎麼不能動？”
陳凜的眼睛轉了轉，已經肉眼看見的慌張了。
他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
陳凜掙扎着要起來，只是很快就被攔住了。
“別動。”
“你的腿剛剛做完手術沒有恢復好。”
“還不能亂動。”
“至於你的手，沒事。”
“只是擠壓到了神經，暫時動不了。”
“到時候護士給你做康復訓練，應該是可以好了。”
沈字文知道他有疑惑，忙給他解惑。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是陳凜並不覺得。
身體是自己的，怎麼可能好呢？
陳凜抿着脣不說話了，他發起了呆。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纔出了聲。
“我的手機呢？”
陳凜想找自己的手機，但是怎麼也找不到。
可是沒有一會她又反應了過來，他找到了
手機又如何呢？
他的手動不了。
“找到你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你的手機。”
“應該是丟了。”
沈字文實話實說，他確實沒有見過他的手機。
房間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陳凜掙扎着想動，可是依舊動不了。
沒有一會，他又陷入了昏睡中了。
沈字文看他昏過去，鬆了一口氣。
看他的樣子，並沒有相信他的話。
他是不信他是他的父親了？
他沒有和陳凜相處的經歷，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脾氣。
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會隨便做傻事了。
尋常人知道自己的腿和手動不了，早就開始慌了。
而他，雖然着急，但是並沒有做什麼過激的動作。
沈字文點了點頭，不愧是他的種。
男子漢大丈夫，就是不能行，也該坦然的面對。
…………
十一月不是最冷的天，可是程意的心寒到了最底了。
又是一天早上，已經是快中旬了，雪也越來越厚了。
程意看着雪，失神好久了。
她坐在了窗邊，也不覺得冷。
她只是想看看這些雪，這樣的話，也彷彿能夠看到陳凜一般的。
今天是週末，並不用上課。
程意一個早上都只待在自己的房間，她並不出去。
蘇芸給她發消息，她也不回了。
只是偶爾盯着手機看了看。
在看到沒有陳凜的消息的時候，她也只是面色淡淡的收起了手機。
“陳凜，再不回來。”
“我就生氣了。”
等到她坐累了的時候，程意才站了起來。
只是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的看向了窗外。
從前她只要望出窗外，便能看見那個男人。
如今，不管她再怎麼望眼欲穿，都不會看見他了。
陳凜。
再不回來，我真的生氣了。
程意的面色淡淡，只是那雙水眸隱約還能看見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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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程意是在一個明媚的中午摔倒的。
倒下去的那一刻瞬間嚇壞了蘇芸。
她忙帶着程意去了校醫室了。
校醫給她看了看，檢查發現人是因爲疲勞，所以纔會暈倒。
“同學最近是不是喫的少？”
“在減肥？”
校醫收起了自己的聽診器，好奇的問了一句。
如果減肥的話，暈倒倒是有可能。
體內虛弱，節食，都是嚴重的問題。
蘇芸一聽，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還能因爲什麼？
要不是因爲陳凜的事情，程意至於這樣嗎？
至於節食，應該是喫的少吧？
“謝謝醫生。”
“我一定會勸她的。”
蘇芸守着她，寸步不離了。
校醫給她們留了獨立的空間。
“程意，別嚇我。”
“你千萬別嚇我。”
“快醒來。”
蘇芸眼淚又要掉了。
她實在太擔心程意了。
好在，程意很快就醒了。
只是嘴脣發白，整個人也沒有精氣神。
“蘇芸，我……”
“我沒事的。”
“讓你擔心了。”
程意剛剛要坐起來，就被阻止了。
“你別動。”
“醫生說你身體虛弱。”
“躺着。”蘇芸嘟了嘟嘴脣，很是惱怒。
她不喜歡程意這麼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不要程意這樣。
陳凜不在就不在，難不成她還能怎麼樣？
跟着去嗎？
蘇芸哭了，抱着程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實在是太害怕失去程意。
“程意，嗚嗚嗚。”
“你別這樣了。”
“好不好？＂
“我不想看你這樣了。”
蘇芸幾乎是祈求的語氣，她求着她。
她能不能心軟？
能不能振作一點？
程意愣了好久，眼淚也砸下了。
從她回來上課之後，就一直掩藏着自己的情緒。
其實蘇芸都知道的。
“蘇芸。”
“我沒事的。”
“你放心吧。”
“別哭。”
程意給她擦了擦眼淚，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意。
“嗯。”
“那你答應我。”
“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喫飯。”
“醫生說你是不是減肥。”
“所以我猜肯定是你沒有好好的喫飯，所以才暈倒的。”
蘇芸將校醫的話轉述了一下。
程意點了點頭，她知道了。
只是，她的心裏卻在想着這件事。
她不是節食減肥。
只是因爲最近喫飯總是喫不下去，聞到油膩的東西還會想吐。
第一次的時候她沒有在意。
這些天都是這樣。
那……
程意突然像是被打回了神一般，她抓住了蘇芸的手。
只是在看着她的時候，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難道……
她懷了陳凜的孩子了嗎？
程意下意識的就想起摸肚子，只是在看到場合不對她立刻就放下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太好了。
“我想回去了。”
“蘇芸，你先回教室吧。”
“我想回家了。”
“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程意突然就想去證實一下。
她的肚子，是不是真的有新生命了？
是她和陳凜的孩子。
程意想到這裏，眼眸亮了亮。
她的動作都比從前還利索了幾分。
她不待蘇芸反應回來就出去了。
校醫看着她好了的樣子，也沒有阻止。
蘇芸根本就追不上程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了校門。
“程意，你別忘了。”
“好好的休息。”蘇芸衝着她的背影大喊。
她會幫她請假的。
只要她好好的，還好好的休息着。
這樣就好了。
蘇芸擦了淚，站在了遠處很久很久。
久到她看不見程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