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望着地上嘴角掛着鮮血的趙欣怡,煩不勝煩,對着江風冷聲吩咐:“將趙侍妾,不,趙姑娘押進地牢,好生看管,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探視。”
這次軒轅夜真的是動了大怒,不但罷黜趙欣怡“側妃”的頭銜,連個“侍妾”的名分都不願給她,意思就是將她從夜王的後院衆多女人中給無情的摘出去。
“是,王爺!”江風領命,將哭的要死要活的趙欣怡強行拉走。
“不……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求求你原諒怡兒,我日後都聽你的……表哥,以後你一定會後悔。
邢素月…….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我不會放過你……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趙欣怡淒厲的聲音,消失在長長的走廊裏。
這一場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江夫人看着趙欣怡被打入地牢,知道她永無翻身的可能,心中暗自竊喜,帶着身邊的婢女彩蓮,鐵牛和大丫,一起告辭離開清苑。
夜梅看到王爺和王妃有話要說,對着他們行個告退禮,便俯身離去,順便將主屋的房門給帶上。
主屋裏只剩下軒轅夜和邢素月兩個人。
良久,軒轅夜終於開口:“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和邢家受委屈。”
他是發自內心肺腑之言。
只是這遲來的道歉在邢素月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她的姑姑邢紫萱已經含冤而死;父親深陷囹圄,目前下落不明,不知去向;邢家族人和哥哥還在南疆受苦。
“王爺我要的不是你說對不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要是您真的意識自己做錯了,就應該放過我父親,大赦邢家族人,讓他們回京。”邢素月目光堅定望着軒轅夜,不卑不亢。
“王妃,恕本王做不到,即使你現在證明邢家沒有毒害母妃,但是也證明不了五年前邢展逸私自帶兵謀反。”軒轅夜內心五味雜陳,隨意找一個蹩腳的理由搪塞。
真怕邢素月揪着此事不放,他還沒想好怎麼告訴她,她的父親將要命不久矣。
軒轅夜擔心她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害怕她會因她父親一事,從此不再原諒他。
“我的父親沒有謀反,他是被冤枉的。”邢素月胸口不斷起伏,對着軒轅夜怒喝。
爲什麼他就是不信她?
不管是靜妃被害,還是父親帶兵回京,五年前,他不信她,五年後,他依舊不信她,即使他現在拿着太上皇當年給父親的親筆手書,他依然不信。
“證據,本王要證據。”軒轅夜低頭,不再看動怒的女人,只淡淡說幾個字。
他現在心中很是矛盾,一方面懷疑邢家當年謀反一事,另一方面又擔心害怕不知道將要如何面對邢家以及邢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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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素月臉上露出無奈又失望的笑,緩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地上的落葉,低語:“王爺既然不信,那我一定會找到證據,並且將它呈到你面前。
至於府中虧空的銀兩還有臣妾的嫁妝,還請王爺幫忙向趙姑娘追回。
我累了,王爺請回吧!”話落,她不再看軒轅夜,也不再張口說一個字,只是默默注視着院中不斷飄落的樹葉。
世人都追求落葉歸根,邢家族人有很多上年紀的老人,他們此時一定都在翹首以盼的等着回京的日子,思念着自己的家鄉。
邢素月有些感傷,心情莫名低落。
軒轅夜望着邢素月落寞的背影,聽到她驅趕自己離開時的決絕,心就像是被一把生鏽的刀子,割的鈍痛。
他劍眉一皺,雙脣翕動,正欲說話,卻又欲言又止,終究是默默走出主屋,離開清苑。
這廂,邢煜和邢澈下課後,帶着崔晚晚上街溜達,只要崔晚晚陪他們玩個開心,就答應帶着她去找百里陽。
崔晚晚聽到能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二話不說,便痛快答應。
三人帶着狗娃和小翠一起來到京城大街,看到好喫的都要買來嘗一嘗,好玩的都要上手試一下,笑得合不攏嘴。
那一張張稚嫩的小臉,好奇又有些驚喜。
崔晚晚從未像今日這般高興,一雙清澈水靈大眼眯成一條縫,白皙的小臉因開心略帶些微的粉色,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忽然,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喝彩聲,“好,好。”
而後,便響起一箇中年男人的高喊:“各位街坊鄰居,兄弟姐妹們,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請進來看一看,瞧一瞧,這些孩子們個個都身懷絕技,絕對讓你們看得歡心,大飽眼福。”
話音剛落,便發出一陣“咚咚~啌啌咣咣~”敲鑼打鼓的聲音。
這成功引起幾人的注意。
幾人朝着前方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走去。
崔晚晚和小翠害怕人太多,擔心邢澈和邢煜的安全,便將他們護在中間,狗娃則在後面跟着,既然費力擠進人去,找到前面一個顯眼的位置,站住觀看。
只見人羣中央,有幾個雜耍藝人正在表演絕技。
其中一個人從嘴巴噴出一團火焰;一個人將一把大刀,生生吞入腹中;另外兩個人,一個人躺在木板上,胸口放一塊大石頭,一個人拿着大斧頭上去就是一斧頭,大石瞬間四分五裂;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腳上放着七八個瓷碗,用腳尖一個個的將碗頂到自己的頭上。
幾人看得目不轉睛,張大嘴巴,覺得這一切都太新奇,震撼太大,隨後便是跟着衆人一起鼓掌,吶喊助威。
很快表演結束,那個中年男人,拿着一個破舊瓷碗,一邊走一邊喊:“感謝街坊鄰居們的支持,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空閒的捧個留場,喜歡的捧個情場,最重要的,給你們一個笑場!給我們賞口飯喫。”
圍觀的百姓,有錢的給這個男人扔進一個銅板,沒錢的轉身離去。
中年男人來到邢澈他們面前,看到他們衣着華貴,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馬上點頭哈腰,笑得一臉諂媚。
“公子,小姐,賞口飯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