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光是管家自己一個人感覺。
王妃不止是早知道了,而且說不定知道的比王爺還清楚詳細,只是一直忍耐着脾氣沒有說罷了。
若是從前,管家是絕對不會多嘴說這個話的。
王爺怎麼說自有王爺的道理,既然王爺沒有提起要將中饋交給王妃,那也不關他們的事情。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們王府下人開始對王妃態度發生變化的呢?
大約是那次,寧慕卿身受重傷從宮內回來,王爺也隨之倒下。
後面是寧慕卿把王爺診治好的。
從那以後,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會很在意王妃說什麼做什麼,若是和王妃吵架,王爺的臉色便變得很黑。
外面的人不清楚,但管家作爲王爺的身邊人,是最瞭解王爺的。
今日,管家並不清楚爲什麼王爺又和王妃吵架了,但他直覺告訴他,肯定和側妃有關。
應該就是王妃在這個王府裏,從來沒有行駛過王妃權利的原因了。
楚離軒也臭着一張臉,看起來是氣的不輕。
但這能怪誰呢?
王爺自己就不關心這些事,流言在京城裏沸沸揚揚好久,早就是公開的祕密了。
除了王爺自己,誰還不清楚?
楚離軒,“……”
他的臉色驀地黑了一層,隨即一挑眉,意味不明地道,“怪不得……”
他上次不過看在寧柔柔去世母親的柔嘉郡主的面子上,稍微護了她一下。
寧慕卿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管家不清楚男人在想什麼,試探着問道,“那王爺,側妃娘娘現在,還要解除禁足嗎?”
楚離軒冷笑一聲,“解除,當然要解除!”
她不是巴不得和他和離?
不是明明牙尖嘴利,對待這件事情卻像是啞巴一樣。
因爲王府裏擡頭不見低頭見,兩個人互相找茬,她就跟趙思靜槓上了,他之前不知道這裏面還有王妃和側妃身份一層關係,但是現在……
他不但要解除趙思靜的禁足,還要光明正大的解除!
他倒要看看,她張口閉口說的那些要和離的話。
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管家都驚住了,結巴了一下,“王……王爺,您確定嗎?”
本來王妃就在氣頭上,正是需要哄着的時候,王爺若是軟軟脾氣,王妃說不定就放過這件事情了。
但王爺要是火上澆油,兩人的矛盾怕是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管家不止是一次見過楚離軒在寧慕卿手上喫虧,他現在是真的非常擔心他們家王爺的處境。
“本王說話做事向來是言出必行,能有什麼不確定的!”楚離軒說道。
“您之前不知道王府和京中的人對王妃是什麼態度倒也算了,但是現在,您不是都清楚了嗎?王妃只怕也感覺到了這些人對她的不公,所以纔會心裏不痛快,對您對側妃本就有誤會您要是現在把側妃放出來,王妃豈不是更要誤會了?”
管家忍不住苦口婆心,“到時候,王爺您可就解釋不清了啊。”
男人冷笑,“本王是她的夫君,本王需要向她解釋什麼?只有她向本王服軟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本王去討好一個女人!!”
管家,“……”
楚離軒越發冷笑道,“她要誤會就誤會,因爲這件事情不高興,那就讓她自己不高興去,本王現在也不高興的很,通過這件事情本王倒要看看,她能怎麼辦!”
在很久很久之前,楚離軒還沒成親的時候。
皇上曾經偷偷摸摸的跟他傳授過‘御妻之術’,當自己並不確定一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又想要試探她的真實想法。
不如拉點情敵啊,或者這個女人常常提起的人出倆,稍微刺/激她一下,然後再靜觀其變。
楚離軒當時不屑一顧,他絕對不可能在女人身上費心思。
現在想起來自己在寧慕卿身上喫過的虧之後,楚離軒覺得皇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寧慕卿這人向來嘴硬,嘴巴像個炮仗一樣叭個不停,讓他這樣的人都覺得有些難以應對。
被氣得着急了,也只能安慰自己一句——不生氣不生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個女人心也不軟。
可以說是一次傷害了她,她就永遠都會提防着這個人。
她在面對他的時候,給他一種感覺那就是恨不得層層防備,把他拒之千里之外。
管家面上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王爺……”
他很想說,您要是這麼玩故意和王妃對着幹,萬一王妃真生氣了怎麼辦?
哪個姑娘受得了啊?
您本來就在外面有流言,說您這些年來獨“寵”側妃一人,而且王妃嫁過來這麼久都沒有給一箇中饋給王妃,還有那麼多的京城女眷都只認可側妃,這件事情在王妃心裏肯定有疙瘩。
何況還有上一次對寧柔柔的前車之鑑。
很明顯王妃就是會爲了這樣的事情生氣,她也不願意別人染指自己的丈夫啊。
現在王爺又要把人直接解除禁足,,連個理由都不給,落在王妃眼裏,她會怎麼想?
還不得直接誤會您對側妃寵愛難消。
光是這麼點時間就捨不得,說明您心裏只念着側妃一人了?
看王妃從前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或許會忍,但現在的王妃……
簡直就是一個鐵打的母老虎,委屈了誰她都不會委屈了自己,真要是王爺這麼做,王妃鐵定一句話都不多說,然後默默地再次將王爺拒之門外。
而且管家覺得,自家王爺也不是一個能解釋的性格。
本來就有恩怨的兩個人,真有這種誤會橫在中間,要是想要澄清,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要是正常的男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是哄和勸。
他們家王爺怎麼還反其道而行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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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實在有些不理解他們家王爺腦子裏面都在思考些什麼。
今天真要是這麼做,然後還讓王妃知道此時,王爺可能要活不過明天吧。
楚離軒冷冷地道,“本王吩咐什麼你就做什麼”
管家只能無奈點頭,“是。”
隨即,男人又問,“中饋鑰匙現在正在誰手中,賬本都在那裏?”
“鑰匙現在正在側妃手中,至於賬本一直都是在賬房的,側妃只能摘抄,並不能直接拿走。”管家說道。
男人雷厲風行道,“收回來,這段時間你來管中饋!”
管家,“是。”
得了楚離軒全部的吩咐之後,管家無聲的退出書房。
關上房門,看到之前柴嚴回來了,壓低聲音問道,“你跟着王妃走的,王妃剛剛怎麼說?她跟王爺是怎麼回事?”
柴嚴一臉懵逼,“王妃什麼也沒說,就讓屬下回來了,說是她和王爺什麼都沒有。”
管家,“……”
他真恨啊。
柴嚴這人五大三粗的,在打架和保護王爺的時候還好,一旦遇到感情方面,管家就只有感嘆這也是個不中用的!
心裏長嘆一聲,管家感覺這事大概要落得火葬場。
但王爺的命令還得照辦,於是就派人通知了趙思靜,把她的禁足給解除了出來。
寧王府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趙思靜被解除軟禁的事,沒過多久就傳到了寧慕卿耳朵裏。
寧慕卿對此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她現在就連一個字都懶得和楚離軒說。
對於楚離軒的做法,她也完全不覺得驚訝。
對她這樣的仇人,楚離軒當然是言出必行,要打要殺從來不帶反悔的。
但對寧柔柔、趙思靜這樣溫柔的,楚離軒當然又是另外一番態度了。
還好她本來就沒覺得楚離軒能把人關多久、
畢竟是嫁給他多年寵愛的側妃,還那麼重視人家,中饋都交到人家手上了,怎麼可能一直關着不放?
早晚都是要出來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好麼。
被放出來的趙思靜也出乎意料的老實,乖乖縮在自己的院子裏,既沒冒頭也沒來找寧慕卿的麻煩。
寧慕卿更是樂得輕鬆,躲在自己院子裏哪也不去,竟難得的有些平靜。
她和楚離軒吵架,楚離軒不願意離開王府,故而和高月蘭的約定又只能先爽約,而寧慕卿想要用馬甲找楚離軒開藥館的事情也只能推遲了。
寧慕卿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三天。
三天之後,她必須找楚離軒要到錢。
本以爲日子會這樣平靜的過去,可惜……
這樣的平靜僅僅只維持了半天。
傍晚時分。
不速之客就找上了門,點名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