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容嬌嬌的“哼”了一聲,不再看裴敘。
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丟光了,因此也沒臉見人了。
裴敘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露出寵溺的笑。
“容兒別生氣了,這一次我保證讓你贏,行不行?”
裴敘不介意再多放點水,只爲討眼前的人一笑。
顧嬌容聽到這話,果然來了興趣。
“這可是王爺自己說的。”
顧嬌容眼巴巴的看着裴敘,生怕他會反悔。
“自然,我從不耍賴。”
裴敘點頭,笑着看她,隱隱有內涵之意。
顧嬌容只覺得臉頰發燙,但想贏的心思終究是佔據了上風,她又撿起了棋子。
“我也不耍賴的。”她嘴硬道。
裴敘含笑點頭,並未爭辯。
可顧嬌容卻覺得,這比爭辯還要厲害。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以後決計不再做這樣的事了。
這樣想着,顧嬌容落子的時候就更加慎重了。
裴敘也不催她,只覺得看她皺眉思索的模樣,也格外的可愛。
若是叫顧嬌容知道他的想法,只會笑他的濾鏡未免太厚了。
好在顧嬌容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心都撲在這局棋上。
裴敘則越發的氣定神閒,一點兒也不着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容兒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思考。”
裴敘笑眯眯的開口,毫無催促之意。
顧嬌容聽到這話,似是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王爺不要說風涼話,我自然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贏你的。”
哪怕她要贏裴敘難如登天,但,豈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道理?
顧嬌容就算沒有底氣,也要裝的底氣十足。
裴敘明白她的心思,但卻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的給她放水。
他知道,顧嬌容必然不希望自己放水,那樣也顯得他太敷衍。
最終,這一局顧嬌容以半子險勝,裴敘放的水悄無聲息。
顧嬌容看着裴敘,露出些許得意又驕傲的模樣。
“王爺,你看,到底還是讓我贏了你。”
她的笑容如同絢爛的花一般,緩緩綻開,但又那麼的明豔。
裴敘也回之一笑,那笑裏帶着縱容與寵溺,他只覺得眼前的顧嬌容是那般的可愛,叫他憐之、惜之,叫他不忍破壞她的笑。
他只願這樣的笑,能夠長存。
.
“你看這月亮,高高懸於天上,就如同我們一樣,我們生來註定就是人上人,站在旁人不可攀登的位置,他人在我們的眼中,是那麼的渺小而又可笑,就如同玩物一般。”
裴雲清輕輕的笑了,他負手立於窗前,看着敗落的鮮花,漸漸枯黃的落葉。
秋天也快要結束了,可他們的爭鬥,卻越發的白熱化。
“縱然裴敘動了心,難不成還要爲她墜入河海嗎?”
裴雲清不認爲裴敘會真的墜入凡塵,站在他們這個位置,情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就算是裴雲照這樣的蠢貨,那麼沉溺美色,也不會讓自己陷入感情的漩渦。
如今裴敘已經動了心,若是再沉淪下去,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女人而已,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玩意兒。
縱然懷了他的孩子,又有什麼特別?
他還年輕,想要孩子,便會有無數個孩子,因此那其中的一個,就不會再顯得特殊。
“主人,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大可以不必管他們,等肅親王對那女人失去興趣,咱們再動手,豈不是更容易?”
那人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今肅親王對她還有興趣,咱們這樣的動作,只會叫肅親王越發的注意她,若是咱們不再動她,肅親王漸漸將目光移開,咱們再做什麼就輕而易舉了。”
這也不失爲是一個主意。
裴雲清卻沒有一口答應,他這些日子失敗的次數多了,便也總結出經驗了。
不得不說,裴雲清雖然自大驕傲,但卻不是一味地莽撞。
“只不過,那女人不是好對付的,她很聰明,也很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裴敘未必會對她失去興趣,何況孩子生出來,也需要生母。”
裴雲清覺得他們只是乾等着,實在不是個好計謀。
獵人可以等待,卻不能用全部的時間等待。
他所籌謀的不是小福貴,而是天大的榮華,絕不是三言兩語的小聰明,就可以達成的。
裴雲清到底還是不滿意手下的人,他們始終是比不過何廣全的腦子。
可惜何廣全太忠心,不肯擇木而棲。
裴雲清對此有些不滿,他實在想不通,何廣全爲何如此固執?
他們來到這世上,不該爲別人活,只該爲自己的未來而努力,顯然何廣全的行爲,與此是相悖的。
裴雲清覺得他是聰明的,但也是愚蠢的。
如若何廣全變通一些,便不會被扣押起來,將來回了京城,裴雲照的結局如何不好說,但何廣全必然難逃一死。
陛下的怒火,總歸要有承受的人。
何廣全顯然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沒有根基,甚至沒有家人,縱然蒙冤死去,也不會有人記得他的死。
裴雲照……裴雲照可不是什麼有良心的人。
想到下屬稟報的話,裴雲清便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旁人不知道,但裴雲清卻明白,裴雲照肯和他們回京,不是承認自己做錯了,而是不願意再在晉州城待下去,這裏不比京城繁華,也不能叫他縱情享受。
若是回到京城,那於他而言纔是如魚得水。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主人,那我們該怎麼做?”
他們終究想不出令裴雲清合心合意的法子,也只能一次又一次令裴雲清失望。
“你問我?”
裴雲清輕輕開口,聲音裏似乎帶着笑,可卻叫聽的人心驚不已。
“不不不……屬下這就去想法子。”
那人連連搖頭,再不敢亂說一個字。
他越發的清楚,裴雲清不是什麼好性子,他也不能將他當做小孩子一般忽悠。
“我知道你們不夠忠心,你們是我拿銀子砸回來的,但你們也要知道,你們上了我這條船,和我就是一我若是好不了,你們也好不了。”
裴雲清從前懶得與他們計較這些,他一心想要挖掘人才,偏偏人才忠心於蠢貨。
而他的手下,卻沒有一箇中用的,這叫他如何不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