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月好一通添油加醋。
把葉鳳頃形容成個可怕的惡婦,心腸歹毒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又把葉依柔說的楚楚可憐,但是醜的厲害。
想着只要抹黑這兩個人,自己就能從中得利,便不遺餘力。
只可惜……
慕容烈對葉鳳頃以外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
聽她胡謅半天之後,男人不耐煩的皺眉:“說完沒有?”
周水月見他態度不悅,眉心緊皺,無形之中透出一股迫人的凌厲氣勢,突然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此時此刻的慕容烈,宛如從地獄歸來的厲鬼,周身都是肅殺之氣。
那幅要喫人的模樣,生生把周水月嚇得面色發白,緊捂臉口,不敢再靠近半步。
她終於閉嘴,慕容烈也開始分析情況。
按着周水月的說法,應該是頃頃把葉依柔給收拾了一頓。
如果這個時候他貿然過去,肯定會夾在中間爲難。
再加上他之前又得罪了葉鳳頃,眼下沒膽子見她。.七
便決定什麼也不做。
反正頃頃沒喫虧。
其他的,誰在意呢!
冷冷睨了周水月一眼:“寧王府不是任何人都能來的地方!”
“往後你再來,本王必讓人亂棍將你打出去!”
周水月站在門前,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兒裏,差點兒沒昏死過去。
太可怕了!
王爺的表情像是要喫人。
慕容烈一走,門房惡便狠狠瞪她一眼:“這位姑娘,你也聽到我家王爺說什麼了,往後別再來了,免得我們難做!”
說話間,拿起棍子走出來,大有要揮着棍子趕人的意味。
周水月哪裏還敢多待?
生怕那棍子打着自己,立刻帶着丫環狂奔。
周水月走後,慕容烈回到觀風閣,腦子裏想的都是葉鳳頃那天夜裏生氣時的表情。
頃頃雖然看上去溫柔嫺靜,可那丫頭手裏的毒藥殺人於無形。
他已經喫過許多次虧了。
倒是不怕她下毒,就怕她毒死自己,往後再也沒機會見她了。
所以……
某人坐在椅子上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袁剛叫過來。
剛說了沒幾句,門房又有人來報:“王爺,柔側妃來了,在府門前等着您呢!”
得虧葉鳳頃手下留情,沒有用十足十份量的毒藥,要不然……
葉依柔這會兒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因此,去藥堂找人看過後,喝了三碗黑乎乎的中藥,又鍼灸一番,總算是活了過來。
活過來之後,葉依柔淚如雨下。
從小到大,她幾時喫過這樣的苦頭?
都是葉鳳頃那個賤人!
這次,她說什麼也不能敗在她手下。
葉鳳頃不是喜歡慕容烈嗎?
那就讓慕容烈來對付她!
身體稍微好一點後,就在春香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往寧王府走。
春香心疼她:“小姐,您身子不適,咱們還是回去歇着吧。”
葉依柔卻是發了狠,不見到慕容烈說什麼也不回去。
就這麼着,在春香的攙扶下,兩人出現在寧王府門前。
彼時的葉依柔,早沒了當日風光,臉高高腫起,只剩下髒兮兮的衣裳和散亂的頭髮,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
爲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可憐一些,她刻意又往臉上抹了些土灰,像極乞丐。
春香很是心疼這樣的小姐,見她執意如此,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愣是扶着她從藥堂走到寧王府。
“小姐,您這樣,王爺見了會厭惡的。”
葉依柔卻是灰白着臉笑了笑:“你以爲我打扮的光鮮亮麗,他就不厭惡我了嗎?”
“他現在滿腦子只有葉鳳頃,若不是我對他還有救命之恩,早被他拋棄了。”
“我現在還有退路嗎?”
春香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願她再多費力氣,便扶着她走。
慕容烈如今被禁足,只能在府中待着,哪兒也不能去。
正準備和袁剛商議一下,晚上如何去討葉鳳頃高興。
哪知道……
葉依柔就來了。
袁剛摸摸鼻子,什麼話也不說。
反正這事兒和他沒關係。
王爺既然已經決定要跟王妃在一起,這位柔側妃自然是要給個說法的。
好在王爺和葉依柔沒有圓房,即便真的分開,那葉依柔也還是完璧之身,定能嫁個如意郎君。
慕容烈聽到葉依柔的名字,頭疼。
十分不耐煩的捏着漲痛的太陽穴說道:“她來做什麼?”
“不知本王被父皇責罰在禁足中?”
這事兒大家都知道,葉依柔不可能不知。
偏在這個時候過來,唆使他犯錯?
門房迎來送往的,早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看慕容烈這樣,當即退出觀風閣。
對站在府門前的葉依柔說道:“柔側妃,王爺被皇上禁足中,不能出來見你。”
“您要是有什麼事兒,跟小的說一樣,小的會轉達給王爺的。”
葉依柔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
她笑了很久,臉上火辣辣的疼,終不及心疼。
久到身體支持不住,癱坐在地。
春香心疼她,忙去扶她。
卻扶不住她虛弱的身子,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小姐,您別這樣笑,婢子害怕。”
葉依柔笑的聲音更大,更狂。
笑着笑着,眼淚便掉下來。
衝着那道緊閉的門怒吼:“慕容烈,你別忘了,當初是我救的你!”
“如果沒有當初的我,就沒有今天的你!”
“你現在對我不聞不問,不怕天下人恥笑你無情無義嗎?”
她的心好痛,痛的絞成一團,彷彿要被人生生掏出來似的。
明明,她以前並不喜歡這個男人,卻還是沉浸在他給的溫柔裏,愛上了他。
到頭來……
他利落抽身,將她扔在沼澤裏,再也爬不出來。
她好恨!
恨自己輕易就愛上這個男人,更恨這個男人的薄情。
然而……
事到如今,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下人把葉依柔的話稟報給慕容烈,也把她的慘狀說了一遍。
慕容烈恍若未聞。
反而叫過袁剛:“替本王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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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剛看着王爺手裏的那個瓷瓶,目光浮動:“王爺但請吩咐。”
男人將瓷瓶放進他手裏:“去食爲天送給她。”
“她打葉依柔耳光的時候,手疼,叫她用些這個,會舒服些。”
袁剛:。。。
王爺,您這樣好嗎?
柔側妃苦兮兮的在外頭等着,您不理,卻叫我去給沒事的王妃送藥,這是不是太狗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