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爲什麼沒有殺了你?”
狼君害怕傷了他,可也不得不問。
那個家族,視她和父親爲恥辱,所以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她的弟弟,那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因爲,祖母在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我的身體裏動了手腳,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病秧子。”容子矩冷哼了一聲,又笑:“所以,他們便大發慈悲讓我多活幾年。”
在甄家那些人看來,他可能連五十歲都活不到,能有什麼威脅?
狼君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容子矩就撲了過來,跪在她面前,摟着她的腰,把腦袋埋進她的胸膛裏。
“姐姐,你可知道當我感受到你的氣息時有多開心。”
容子矩的肩膀微微顫抖着,眼底一片紅色,絲絲水霧蔓延上來。
他像一個委屈了許久的孩子,“姐姐,我等了你二十五年。”
懷裏的人在抽泣着,大顆大顆的晶瑩從那雙黑白分明染了紅的眸子裏落下來。
狼君的手侷促不安的懸着,心裏一陣陣的抽疼,她能感受到他的難過,和這麼多年蟄伏的委屈。
“蛋兒,你能感知到他身體裏的氣息麼?”
這個時候問狗蛋這些,狼君覺得自己挺冷漠無情的。
“主人,他說的都是真的。”狗蛋有些同情那個人,都哭得鼻涕口水快出來了,她這個做姐的還是懷疑。
很快,狗蛋又補充了兩句:“屬陰的那個孩子,必須得在五十歲之前接受共生洗禮。”
狼君也不知道共生洗禮是個什麼玩意兒,她覺得目前最應該做的是,先把這個半路蹦出來的弟弟給哄好了再說。
人生真是變幻無常,她上天武大陸來找孃親,半路天降好弟弟。
說到哄人,她還真不擅長。
以前在修羅戰場的時候,珩兒也不愛哭,聽話得很,總是喫飽了就睡,都不怎麼用她操心。
狼君動作僵硬的用手掌撫上容子矩的背,輕輕拍着,像在哄一個奶娃娃,“不哭了,這麼大個人哭得鼻涕口水都出來了,羞不羞呢?”
容子矩扯過她的衣袖,擦了擦鼻涕,“不羞!”
狼君:“……”
“那你就再哭會吧。”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都這麼大了,總不能抱在懷裏搖啊搖吧?
“那我就不哭了。”
容子矩一下就坐起來,咧開嘴就笑。
狼君:“……”
後面,姐弟兩又說了很多話,狼君也才知道,弟弟的真名原來叫鳳休思,隨老爹姓,無休無止的思念的意思。
甄家那些人才不管他姓什麼名什麼呢!一個活不了幾年的人,都不屑於理會。
也是從鳳休思這裏,狼君知道了一個關於甄家的大祕密。
甄家現任家主,叫甄瑜,也就是甄琉璃的母親。
那甄瑜和母親甄玥是雙生子,甄玥爲陽,甄瑜爲陰。
兩人年輕的時候同時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鳳修齊。
而鳳修齊,喜歡的人是甄玥。
甄瑜愛而不得,就策劃了一場陰謀,她向族中長老揭發了甄玥懷孕的事,還搶了原本屬於甄玥的家主之位。
可甄瑜沒想到的是,出事的時候,甄玥就把家主扳指交給了猙王,讓它帶着扳指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而那扳指,就是開啓共生洗禮的必須物品,沒有那個扳指,等待甄瑜的就只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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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還有兩年她就會受到血脈的壓制,死掉。
鳳休思說,母親被甄瑜關在甄家禁地,沒有她手裏的鑰匙,誰都進不去。
還有祖母,早在幾年前就被軟禁了,現在的甄家,全在甄瑜的掌控之中。
她這幾年在大肆尋找一張地圖殘片,那殘片爲四份,合在一起,便能找到猙王的藏身之處。
找到猙王,便算是找到了家主扳指。
猙王的氣息,只有甄玥才能感知得到,現在那甄瑜肯定已經在策劃如何把狼君抓回去的計劃了。
只有抓到狼君,她才能要挾甄玥說出猙王的藏身之處。
“所以上次在紅月森林斷崖上的黑衣人,都是甄瑜派來抓我的。”
可能甄家派出來的人,還不止那一波,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鳳休思點點頭,“上次打魔修的時候,我說要去方便,也是殺人去了。”
他臉上漾着人畜無害的笑,殺那些人,好像就是去隨便踩死幾只螞蟻似的。
“弟,爲什麼你現在才坦白?”狼君嘆了口氣,“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
早點說,她哪還有那麼多猜忌。
要不是他主動坦白,真的,她就以爲他是居心叵測不懷好意。
“裝不下去了。”
鳳休思十分無奈的撇撇嘴,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人臉面具,戴上去。
他這個姐姐不好誆,要不是他當初死皮賴臉,估計都接近不了她。
“甄琉璃今年要進聖天學院。”鳳休思意味深長的看向狼君,“姐姐,她是衝着你而來的。”
狼君勾了勾脣,去開門,“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慢慢玩兒。”
這個聖天學院,可是她男**奶的呀!那甄琉璃,怎麼敢???
進來,可就出不去了。
剛想開門,狼君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回過頭,問道:“弟,那日在紅月森林斷崖,誰揍的你?”
鼻青臉腫的,可不像爲了騙她而自己揍的。
狼君心裏已經有目標人物了,只是想聽鳳休思的答案。
鳳休思壞壞的笑着,“我若說了,姐姐是罰他跪搓衣板還是十天不準上牀?”
果然是他!
狗男人,連她弟弟都敢揍,這醋精無法無天了。
“我明白了。”
狼君的嘴角勾起冷笑,感情那男人什麼都知道,卻偏偏連個屁都不告訴她。
還揍她的弟弟,好得很!回來就收拾他。
遠在冥都的龍驚鴻莫名打了個冷顫,龍淵冥很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青天白日的,你是不是身體不行?那丫頭上來這麼久,我連半個孫子的影都沒見着,你要是不行,我找個煉藥師給你開兩副藥喫喫。”
要是狼君在現場,一定會笑得打滾。
容子矩就是鳳休思的事,狼君不想向任何人透漏。
南宮瑤進來的時候,她也沒問什麼,只是看鳳休思的目光,比之前多了一分謹慎。
不一會,菜來了,滿滿一大桌,各種口味都有,光看着就三人胃口大開。
“別以爲你跟小美人兒有關係,我就不好意思讓你付賬啊?”南宮瑤啃着豬蹄,瞥了鳳休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