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麼大病麻煩他幹啥?你爸估計忙着開會呢。”
估計?
“媽,你不會沒跟爸說你住院了吧!昨晚還地震了,爸早上都沒過來?”
鬱清落想到了商場看到的一幕,還有昨晚酒會上地震發生的瞬間,有男人就撲向了更年輕的小三、老婆卻摔倒在地,那婦人滿臉、被踩踏的滿身狼藉之際,眼神、手還都下意識地伸向男人,那一幕,真是悲涼又扎心。
那婦人跟母親差不多的年紀跟感覺,保養其實也算得宜。
見過母親爲家操勞的樣子,雖然母親平時跟她不親,很多做法也讓她無法言說,私心裏,鬱清落還是心疼她的。
她還在琢磨要不要說,鬱媽媽走向餐桌,開着食盒,先不耐煩了:
“你啊,一看就是還沒過過日子的,還滿腦子戀愛的你儂我儂,婚後都是柴米油鹽、各種事情,哪那麼嬌氣?”
“我生你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在醫院,你爸不去賺錢咱們全家喝西北風嗎?”
“婚前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婚後兩人攜手顧的還不止兩人,你要指望男人還不夠生氣的。”
“再說我這點算什麼病?”
“老夫老妻的了什麼看不看的,年輕就是天真。”
話雖沒錯,獨立是應該的,可感情價值不也是彼此該提供的?
要不然戀什麼愛結什麼婚?
一個人不香嗎?
鬱清落不敢苟同。
她還在思索中,鬱媽媽已經捏了一只包子出來,狀似喜歡地咬着,實則心不在焉,連自己說的什麼都沒意識,咀嚼了下就快速往下嚥:
“咳咳,有點噎,落落,你幫我去接點熱水吧!”
“正好順便幫我問問今天能出院不?”
“我感覺好了。”
拿了保暖壺給她,鬱媽媽直接將她推出了門,還遠遠地給她指了下熱水房的位置。
這屋裏不是有恆溫飲水機嗎?
怎麼還捨近求遠?
鬱清落的疑惑還沒出出口,鬱媽媽的手機先響了。
是鬱可歡打來的。
想着反正也要去趟醫生值班室,她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沒事,我今天就出院了,你不用過來了。”
“該幹什麼你幹什麼去,不用在家。”
“嗯,放心吧,落落在呢。”
講着電話,鬱媽媽回了病房,眼角的餘光始終注意着門口的動向。
拿了兩個紙杯出來,她從口袋裏摸出一粒藥片悄悄扔在了其中一個裏,而後才慢悠悠地從桌上的盒子裏拿了兩包袋裝的咖啡,先倒了一包,而後一點點地撕着自己的另一包。
鬱清落折回,看到地就是這一幕。
“媽,我來吧。”
放下水壺,她剛要接手,卻被鬱媽媽擋開了:
“不用了,糖包好像還在收納櫃裏,你去找下吧,你們年輕人喜歡苦咖啡,我可受不了,特意交代了林嫂帶的。”
說話間,她已經把咖啡倒完了,鬱清落轉身去拿糖的功夫,她也用熱水沖泡開了:
“要糖自己加。”
狀似隨意地拿了一杯塞給鬱清落,撕了糖包她就加進了自己的那一杯中,還捧着就抿了一口:
“冬天真是越熱越好,真能提神纔好。”
鬱媽媽喝着嘴巴也沒停,鬱清落輕吹着也抿了一口。
脣齒間似有一股怪異的苦味彌散,她還低頭看了眼,然而不等她細辨,一邊,鬱媽媽的聲音再度傳來:
“落落,你跟殷少領證也有一段日子了,過年看着也挺好的,你們到底怎麼樣?”
“媽,你又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希望你好,也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
原本還有點警覺跟煩躁,母親突來的直白跟坦誠,鬱清落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捧着咖啡她又灌了幾口。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分散着她的注意力,鬱媽媽還不忘給她洗腦:
“殷少這種條件真是可遇不可求,不過,有些事也不能勉強,緣分跟感情是最說不清的。”
“豪門規矩多、誘惑更多,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不是那麼好立足的,落落,你要是覺得還行,我覺得你可以加把勁,婚姻是不好說,可要是有個孩子呢,他還能不認?”
“機會難得,你可別錯過,止不定就真母憑子貴了呢。”
“退一萬步講,再不濟,他能不管你死活,還能看着自己的血脈淪落街頭?我跟你說,十個男人九個不靠譜,什麼愛不愛的,時間久了那都是左手摸右手,能有啥感覺?”
“孩子纔是永遠的。”
“趁着現在時間尚短,還有新鮮感,你得早做打算。”
鬱媽媽說地情真意切,鬱清落自然也聽懂了——催生。
以爲母親還是在貪圖殷立霆的身份跟利益,她這番說辭,她即便偶爾也會聽着刺刺的,倒沒多想,全程都是聽着、應着,一貫的安靜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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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有醫生過來複查,給安排了隔天出院,下午的時候接了個公司的電話,見醫院沒什麼事兒,鬱清落就離開了。
這一天難得的跟母親相處融洽還多話,離開的時候,鬱清落的心情很好。
她前腳離開,後腳,祝念卿的小號就收到了鬱媽媽的小號信息,兩人專門特意加的,知道她已經開始計劃還進行地很順利,她也裝模作樣地感激了她兩句。
清除關鍵信息,扣了手機,祝念卿暗罵了句“蠢貨”,心下卻也禁不住一陣忐忑:
鬱清落真是祝家千金嗎?
會不會跟自己一樣也有什麼烏龍或者隱祕呢?
一個不上流的狐狸精憑什麼這麼好運?
她兒時怎麼就沒病死呢?
不是她!
不是她!
心裏不停地詛咒嚎叫着,最後祝念卿按下了一個電話號碼,打通後,她卻沒出聲直接掛了,而後發了一條信息給對方:
【幫我辦件事】
……
此時,江拓辦公室裏,聽着殷立霆的講述,看着新鮮出爐的檢查報告,兩人大眼瞪小眼。
一看他的眼神跟沉默的反應,殷立霆的眸色就黯淡了幾分:
“又是沒大問題?”
可那種折磨人的情況明明就又出現了啊。
“跟以前差不多,身體個別指標高高低低都無大礙,有微量的不明物質,不過你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幾次都檢查出來過,再複查就沒有了,明顯是能自愈,而且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量理論上也不該對你有影響。”
江拓也覺得納悶,這什麼病還能股票大盤似的,有低谷高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