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一下,趁今晚,你偷偷替本皇子潛進御書房,將玉璽給本皇子偷出來。”蘇懷天直奔主題,奸細的嗓音難掩興奮之色,那深深凹進去的眼睛更是蘊含着不顧一切的瘋狂。
“偷,偷玉璽?二皇子,我……”季嫣兒瞬間血色全無,搖着頭連連後退,他那癲狂的神色令她感到恐懼心驚極了。
偷玉璽,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啊!這變態莫不是瘋了不成!
心知她的軟肋在哪裏,蘇懷天陰冷地笑了一聲,信步走到她面前,狠狠掐住她的下顎,聲音尖細陰狠,“怎麼?不敢?我父皇的死你可是有很大一份功勞的,這事若是被我那個皇兄知道,你可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
他下手力道極重,下頜骨有種即將被生生捏碎的感覺,季嫣兒痛得眼淚都落下來了。
想到那個她一直視爲天神的男人,季嫣兒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二皇子,我去!”
“這才乖,放心去吧,本皇子就在這等你回來。”方纔的陰厲很辣驀然消散,蘇懷天滿臉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甚是滿意她的識相。
搖曳燭光之下,季嫣兒雪白的下顎,一道青紫的手指印刺目地印在上面。
深知這男人的變態狠辣與陰晴不定,季嫣兒唯有暗自將眼中的淚意憋回去,絲毫不敢惹惱了他,匆匆換上一襲黑衣,季嫣兒逃也似的離開了寢宮。
皇宮守衛森嚴,尤其以御書房等重地更甚,季嫣兒一路上提心吊膽的,猶如驚弓之鳥,生怕被人發現。
本以爲會很難混進去,但是沒想到她一路走來,看見的巡邏守衛卻是寥寥無幾,很容易就讓她偷偷溜進了御書房中。
季嫣兒一心想完成蘇懷天交給自己的任務,倒也沒多想,掩上門後,便開始四處在御書房翻箱倒櫃。
御書房有些暗,可爲了不讓人發覺,她並沒有帶夜明珠,蠟燭也沒點,有有限的能見度下,她全靠摸索。
“玉璽到底被放在哪裏?”幾乎翻遍了大半個御書房,仍舊一籌莫展,季嫣兒心急如焚,不覺間後背衣襟都溼透了。
“啊!找到了,這就是玉璽!”一番苦找,終於,季嫣兒在架上的一個匣子裏找到了一枚玉質物什。
連忙將它放回匣子,牢牢抱在懷裏,季嫣兒不再多做久留,摸黑着往門口走去。
心急地打開門,還未擡頭,便聽到蘇輕盈清脆戲謔的聲音徐徐響了起來,語氣隱有嘲諷,“這麼快就走?不坐下喝杯熱茶麼?”
“啊!”冷不丁聽到這催命鈴一般的聲音,季嫣兒霎時被嚇得一屁股跌落到地上,懷裏的匣子掉下來轉了個圈,一直滾落到蘇輕盈跟前才停住。
御書房外,蘇輕盈君璃夜等人全部站成了一排,居高臨下欣賞着季嫣兒的醜態,一點意不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裏,顯然在御書房外恭候已久。
季嫣兒誠惶誠恐地仰頭看着衆人,一雙媚意天成的眸子恐懼地抽縮着,心裏直髮沐。
怎麼會?他們怎麼都過來了?
驀地,她想到今晚寥寥無幾的巡邏守衛,忽然一顆心都沉入了冰底。
難道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會過來偷玉璽,故意設套引她上鉤不成?
不,這不可能……
“季嫣兒,你好大的膽子!朕平日待你不薄,你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一聲怒斥,從蘇輕盈等人身後憤怒傳來,有如平地一聲驚雷,把本就惶恐不已的季嫣兒嚇得魂都散了。
這聲音……皇上?!
他不是死了麼!
“你,你是皇上?!”渾身如墜冰窖,季嫣兒聲線顫抖,緊緊盯着聲音來源處,手腳的血液彷彿都凍結了似的,根本移動不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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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盈與蘇子翼默契往的旁邊讓了讓,蘇城明身着一襲明黃色龍袍不緊不慢走了出來,站在最前頭。
淡淡睨着癱坐在地上的季嫣兒,蘇城明冷冷哼了一聲,略有蒼白的面色一寸寸冷了下來,威嚴厚重的聲線迫人心顫,“怎麼?看到朕沒死你很驚訝?”
“不,不是的,皇上,臣妾這麼做是有苦衷的,求求你,饒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總算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季嫣兒嘴脣哆嗦了兩下,連忙從門口跪爬了過來,顫巍巍拽着蘇城明的衣袖痛哭悔恨。
皇上沒死,這一切不過是爲了引誘她的騙局,完了!她要完了!她完完全全成了他們的甕中之鱉!
“哼,現在才知道害怕?太遲了吧!”對於這種蛇蠍女人,蘇城明心中早已沒有了絲毫的憐惜之心,厭惡地將她一腳踹開,冷冷質問,“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偷玉璽的?”
被踹到胸口,季嫣兒痛得渾身直痙攣,連呼吸都困難,喉間血腥上涌,一絲血跡從嘴角溢了出來,她猛然喘了喘氣,不敢再有所隱瞞,一五一十道:“是,是二皇子。”
“蘇懷天?”蘇城明目呲欲裂,袖子下的手緊了又緊,一股怒不可遏的火焰在心底熊熊升起,“這個逆子!”
他懷疑過其他人,但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兒子竟會聯合他的宮妃一同害他!
蘇懷天!真是他的好兒子!
擔憂他的身子受不得這樣的刺激,蘇輕盈趕緊上前攙扶住他。
靠着趙天宇的心寒內力,他體內的蠱蟲已完全被迫進入了沉眠,因此蘇城明才得已清醒過來。
若是他情緒太過於激動,導致蠱蟲聰沉眠中醒來就不妙了。
點漆般的鳳眸刃出了一抹犀利的精光,蘇輕盈安撫道:“父皇不必動怒,我們已經派人去抓拿蘇懷天了,他跑不掉的。”
言罷,蘇輕盈寒涼刺骨的眸光輕飄飄落在了季嫣兒身上,眼底寒芒飛掠,殺機畢露,“季嫣兒,我問你,父皇身上的蠱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對上蘇輕盈極具壓迫的懾人目光,季嫣兒打心底生出了一絲恐懼,飛快搖頭,她急忙忙爲自己撇清關係,“不,不是,不關我的事!皇上,蠱蟲是二皇子命臣妾下的,不關臣妾的事啊!”
“蠱蟲是南疆特有,蘇懷天怎會有蠱蟲?”一旁,趙天宇疑惑出聲,眸中帶着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