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午睡時,被李朝順的來電吵醒。
李朝順專門打來道歉的,說是誤會了老太太被她和蔣禾搞到生病。
周挽一聽,便知是蔣禾解決了李朝順的問題,不然按李朝順的脾氣,斷不會輕易認錯,更別說道歉這種好事。
肯定還有別的事。
想什麼來什麼,李朝順立馬開口提錢。
“挽挽,舅舅知道你剛嫁入豪門,根基還不穩,要你向蔣禾要錢張不了嘴,但你想想,孃家好了你在夫家就好,孃家就是底氣是不是?舅舅的公司最近遇到點資金問題,金額有點大,你跟蔣禾說說,求他幫忙週轉一下行不行?我保證只要解決了這事,以後就是要舅舅舅媽供着你都成。”
周挽不客氣道:“舅舅,您千萬別供我,我還活得好好的呢。錢這事我真的幫不了,您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在蔣家那邊根本不受待見,蔣禾也因爲娶了我,家裏人對他都有很大的意見,我都隨時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李朝順只覺她不想幫,但又覺得可能是真的不被待見,畢竟門不當戶不對。
“舅舅,您都不知道,我被蔣禾那些朋友罵成什麼樣,反正是很難聽的話。”周挽又加一句。
李朝順也不想多說了,一打聽就知道了!
“嗯,外婆年紀大了,照顧好她。”
“舅舅放心,我絕不會像舅媽那樣的。”
“……”
等老太太午睡起牀,周挽便放了陳姨的假,帶着老太太和辰辰去向家做客。
周挽的媽媽與向知年的爸爸幼年是老鄰居,向知年爸爸得過周挽外公的提攜,一路發展至濱城成家立業。
周挽與向知年的青梅竹馬之緣,是長輩的延續,因而周挽與向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和睦。
未婚前,向家都當週挽是半個兒媳看待,如今也只能當女兒看了。
“這是蔣董的兒子吧?”向太太笑着彎腰看蔣北辰,“長得很帥,就是不太像爸爸,寶貝你像媽媽是不是?”
蔣禾當年有私生子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用“看他高樓起,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來形容當時各界都在關注他的情況不爲過。
後來,他又東山再起了,結婚時才暴露了頂級豪門之後的身份,簡直是豪門的豪門真人版。
“我纔不要跟爸爸像,我是跟媽咪像!”蔣北辰的語氣裏,多多少少是有嫌棄親爹成分在的。
在場的大人聽見他的童言都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有人繼續逗着他說話。
蔣北辰雖然人小,但很會說話。
趁着向太太與老太太說話間隙,向知年拉周挽閃一邊去說自己的閒話。
“你說方謹修高價買了我的股份?”周挽驚訝。
方謹修這麼做,就不尷尬?
“做投資做到自己女朋友家公司,方謹修不是獨一份,但他家不缺錢,也沒必要看上週氏實業吧,周氏都沒多少上升空間了,也就維持得好。”向知年說。
“我聽說方謹修家裏當官的多。”周挽說道。
“我之前稍微查了一下,”向知年說,“方謹修的媽媽是廣城人,家裏大多也是從政的。”
“那這跟他投資有什麼關係?”周挽不懂這些,但有一點,“不過以他的層次,怎麼會跟周晴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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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年看她的眼神裏寫着瞭解,“緣分來了,擋住的。”
這點周挽是認同的。
“方謹修說到時候會跟親自跟你聯繫。”向知年說完又說到崔燦:“那個崔小姐,你怎麼認識的?家裏老厲害了,爺爺是上面教育部的官。”
“這麼牛?!”周挽也被崔燦的背景嚇到了,“蔣禾沒跟我說過她的事,我只知道她不滿意家裏安排的工作,跑去鼎禾上班了。”
向知年衝她豎拇指:“結了婚,朋友圈拔高到別人望塵莫及的層次,你才牛!”
蔣禾身邊不論熟與不熟的人,都是高圈層的人,隨便一個資源都吊打中底層。
而經他這麼一提,周挽也才注意到這點。
“那你說,如果我轉行做生意怎麼樣?”
向知年驚訝到目瞪口呆,“這事你跟蔣禾說過沒有?”
“沒有。”
“那你最好跟他說,做生意他可是業裏的佼佼者。”
“也是哦。”
晚飯時間向知年爸爸回來了,而喫過晚飯,向太太非要留老太太在家裏住幾日,老太太推拒不下,只能答應了。
周挽便說讓向知年送她和辰辰回去,順便拿老太太的換洗衣物過來,向太太竟說都準備好了。
周挽便懂了,這是早就打算好了要留阿婆小住。
最後還是向知年送周挽和辰辰回蔣園的,到家時還不到九點,斷斷續續地下的雪也停了。
一進門,蔣禾的電話就來了。
“李默說,夫人讓他不用去接?”
“嗯,我和辰辰已經回到家了,阿婆被留在知年家小住幾天。”周挽說。“我纔給李默打完電話,你就知道了。”
蔣禾低低一笑:“夫人的事情無小事。”
隔着電話,周挽笑着微微翹了下嘴巴,俏臉上盡是不自知的幸福神情,聽見他那邊挺吵的,都是男人的說話聲。
“你在外面喝酒嗎?”
“嗯。”他輕應,“我可能快回去了,夫人給我做份宵夜好不好?晚飯都沒喫,光喝酒了。”
“那你儘量提前給我電話。”
“好。讓辰辰早點睡。”免得打擾他和夫人二人世界。
周挽便喊辰辰:“爸爸要跟你說話。”手機便給了辰辰。
蔣禾其實不想跟兒子說話,還想跟她多說會兒,就算是廢話,也好過跟這些只知帶小三或者玩陪酒女的老男人閒聊。
其實周挽是想把手機給辰辰跟他說話,她則去冰箱看看有什麼食材可以給他做宵夜。
晚飯都沒喫,總不能煮個麪條吧。
蔣禾也只與兒子隨便聊了幾句就掛了。
周挽已經洗米下鍋,正在處理食材。
“媽咪,你要做飯嗎?”蔣北辰跑進來,看見她在切菜,“我好像肚子餓了。”
周挽忍俊不禁笑了,“你晚飯已經喫很多了還記得嗎?等會兒喝杯牛奶就行了。爸爸今晚沒喫飯,媽咪才做飯的。”
“哦……”
不到十點,外面響起排氣聲。
坐在客廳的周挽聽見了,起身出去迎接。
可進門的,不止蔣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