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記，村子裏小學還有嗎？”蘇庭西及時地岔開了話題。
“沒啦，撤村並校，已經好幾年了。”
“那孩子們在哪裏上學呢？”
雖說村委會給村民們打了招呼，沒事不要往鏡頭跟前湊，但中午時分看炊煙就知道，村子裏還是不少人的，有人居住，自然就要考慮到學生上學的問題。
柳書記放下筷子，自己喝了一小口酒，王阿姨扽了扽他的衣角，讓他別喝多了，他大手一揮，“沒事，我高興。”
這才緩緩說道：
“我們這是最後摘掉貧困帽的縣，國家政策好啊，這幾年大家的生活改變很多。農民每個月也能領錢了，水泥路修到了家門口，出門也方便。縣城的高鐵站也已經批覆下來，再過幾年，你們來我們家，就能高鐵坐到縣城。到時候我叫個車去縣城把你們接過來。”
說到這裏，大家都放下了筷子，聽柳書記繼續講：
“大家有了錢就愛進城，農村人口越來越少，學校是最先關門的。”
王阿姨接着老伴的話，“是啊，村子裏沒有學校，大家都去城裏面上學。有房子的就到縣城裏去，沒房子的就去鎮上租個房子，老人陪讀，週末回鄉下來。”
柳書記感慨地說：“這樣也好，對娃娃們好，城裏面的老師還是要教得好一些。將來都考出去，都去大城市裏上大學，纔好啊！”
幾位爸爸默默地陪着柳書記喝了一杯。
有些人的起點，真的是不少人努力一輩子能達到的終點。
這樣的話，不親身經歷，是根本體會不到的。
山清水秀的村子，空氣是香的，呼吸起來全是甘甜。
喫完了飯，幾位爸爸就拿各自剩下的箱子上二樓，要說運動員就是厲害，李峯一手一個行李箱，還能一口氣爬上二樓不喘氣。
王飛光是搬一個箱子，就已經氣喘吁吁的了，進了房間直接往牀上一躺。
“爸爸，你看看Christina的爸爸，人家咋那麼厲害呢？”
“臭小子，你這還嫌棄上我了？還不是你的東西太多。”
王一凡雙手叉腰，“哼”了一聲，完全不甘示弱：“有別人家的孩子，就有別人家的爸爸！”
喫飽喝足就犯困，一會的工夫，大人們呼啦啦全部睡着了。
蘇鈺澤被蘇庭西按在牀上睡覺，但是他簡直就是天生的演員。
來的路上在車上睡過了，現在哪裏睡得着。
“爸爸~”蘇鈺澤輕輕叫着蘇庭西，沒有得到迴應，他立馬睜開眼，躡手躡腳地爬下牀，爲了不發出聲音，把拖鞋拿在手裏，光着腳往門外面走。
開門的時候，木門發出“嘎~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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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他驚恐地回頭看向牀上睡得正香的蘇庭西，捱了好幾秒，確定爸爸沒有醒過來，再繼續一點點地把門開大。
等門縫剛好能夠通過之後，立即閃身到外面，再慢慢地合上門。
小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拍了幾下，穿上拖鞋，便準備去敲門叫王一凡。
簡直是心有靈犀，卻見王一凡也探出個小腦袋在四下張望。
“哈哈哈~~”兩人哈哈大笑，又趕緊捂住嘴巴，“噓！”指了指樓梯，往樓下而去了。
「哈哈哈，像極了被大人按在牀上睡覺的我~」
「原來小朋友睡不着覺都是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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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下得樓來，卻見Christina和汪月琪已經在院子裏了，兩人簡直是好姐妹，在院子裏一圈一圈地走動，仔細聽，說的還是英語。
“你們什麼時候下來的？”王一凡一開口就把兩人拉回了中文的世界。
“我們都下來一會了。”
“你們的爸爸沒讓你們睡覺嗎？”
兩個小女孩搖頭，表情很是奇怪，爲什麼要睡覺。
“偏心！”王一凡有點氣呼呼的。
家裏有時候只有他和王媽兩人，王媽就會給他講一些什麼“重男輕女”“重女輕男”這樣的事，說原來的人都喜歡男孩不喜歡女兒，但是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女兒，覺得女兒更乖更貼心。
以前王一凡並不能理解，男孩女孩不都是一樣的嗎？
這一刻，王一凡真切地對比出來男孩和女孩的不一樣，自己和蘇鈺澤就被爸爸們強迫要睡午覺，兩個姐姐完全不用演戲就可以不睡覺。
想到這裏，他忽然對蘇鈺澤說道：“我告訴你，藍阿姨要是生個妹妹的話，你爸爸媽媽肯定就會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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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鈺澤非常不屑地三連否認，“不會！不可能！你胡說！”
“哼，怎麼不會？你看，你成績這麼差，萬一你妹妹像你爸爸媽媽一樣是個學霸，你就完了。”他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鈺澤倒是很樂觀，“不管是個弟弟還是妹妹，爸爸媽媽奶奶和姑姑都會照樣愛我的。”他頓了頓，看着王一凡，一字一句地說道，“而且，我的弟弟妹妹像爸爸媽媽一樣是學霸，我是最高興的。”
“爲什麼？”王一凡很是不理解好朋友的腦回路，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爲蘇鈺澤擔心。
“哎，說了你也不懂！你讓林阿姨再生一個就知道了。”
“算了，我媽要是再生一個，將來我爸的公司不好分呢，太麻煩了！。”
“分什麼？”
王一凡嘆了口氣，很是正經地說道：“你看看，你不懂了吧！像我們這樣的有錢人，最怕的就是分家產，很容易兄弟反目的，就是變成仇人的意思。”
蘇鈺澤繞着好朋友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王一凡，你從哪裏知道這些的？親兄弟怎麼就變成仇人了？我爸爸和姑姑不是好好的？”
“我在王媽手機上看到的啊。”他小聲補充道，“給你說了，這是有錢人家的事。”
……
「小王總，哈哈哈~~」
「富二代想的果然和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