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好好的,如同尋常父子一般。”
裴雲清抿了抿脣,做出一副真誠又可憐的模樣。
如今他才十七八歲,對父親有孺慕之情,企盼兄友弟恭的環境,也說得過去。
總之,胡德全不覺得裴雲清這般有問題。
即便是有,他也只當沒看見。
胡德全作爲皇帝的心腹太監,只要牢記陛下的吩咐即可。
“殿下,或許五皇子有哪句話說的不合時宜,但陛下他是記掛着你的,你年輕,走錯了路不要緊,但要懂得回頭。”
胡德全是希望能好好的將裴雲照帶回去,如此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因此他語重心長的勸說裴雲照,希望他能夠回頭是岸。
可這樣的話落到裴雲照耳朵裏,只覺得可笑至極。
“胡公公,若是本殿下沒有記錯,你是從年幼時就跟在父皇身邊,一路看着他走到今天的吧?你今日跟我說這樣的話,當初可曾和父皇說過?”
裴雲照可不信年輕時候的父皇有這樣的心思,哪個年輕人不是野心勃勃的?
如果他的父皇不爭不搶,現在裴敘怕纔是太子。
這件事雖然沒有人擺在明面上,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
“殿下慎言,有些話不是隨意就能說出口的。”
胡德全的臉色立刻變了,就算是太子,也不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三皇子的確是太囂張了,並非是繼承大統的好人選。
“三哥,我們也是爲你好。”
裴雲清更是一臉的委屈,言語裏皆是內涵裴雲照不識好歹。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父皇知道你的事情之後已經十分生氣,若是你再執迷不悟,恐怕父皇會更加震怒。”
裴雲清這話不假,只是裴雲照壓根就不願意聽他說話。
“你少在這裏跟我假惺惺,我還能不知道你,你心裏恐怕都樂開了花吧。”
裴雲照對裴雲清的瞭解不可謂不深,畢竟他們兄弟本質上都是一個德行。
他這樣的猜想的確是正確的,不該擺在明面上說。
“你們也不用勸我,既然已經抓住了我的把柄,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有一句,那就是我不後悔。”
裴雲照覺得他想當皇帝的心是很正常的,也並不是他一個人想當。
只不過相較於其他的兄弟,他最爲誠實罷了。
胡德全見他這樣理直氣壯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所謂成王敗寇,歷史一直都是由勝利者書寫,如今裴雲照輸了,自然也落不下什麼好名聲。
裴雲照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會得罪其他的兄弟,真就沒想給自己落個好。
“我的祖宗哎,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胡德全越來越覺得頭疼,若不是他得了皇帝的命令,又怎麼可能會苦口婆心的勸告?
“我爲什麼不能這樣說話?既然都已經敗露了,我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裴雲照仍舊沒有認清楚自己的情況,他始終覺得就算自己輸了,自己也不會落得不好的下場。
“三哥總是這樣的自信,我有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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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清低低的笑了,他其實想說裴雲照有些無腦。
但這樣的話,顯然不適合他現在說。
裴雲清很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利。
“可是三哥你忘了,你如今犯的不是小錯,這樣的大錯,就算是父皇有心保你也沒辦法。”
何況,太子也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太子已經感受到了深刻的危機,這一次不管是誰輸誰贏,太子都會抓住機會將其打壓。
雖然裴雲照的母族勢力強盛,但就是再強,難道能搶過皇帝?
當今皇帝很怕外戚專權,因此不敢給多少的權利。
只是淑妃的確是出身世家大族,這也是皇帝也沒有寵她的原因之一。
皇帝並不是一個戀愛腦,即便是要寵幸美人,那也是因爲這美人能夠帶來更大的好處。
出生皇家,他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這何嘗不是做皇帝的代價。
皇帝在沒有繼位的時候,也是衆多皇子中的一個,並非驚豔才絕,只是他的兄弟們鬥來鬥去,只有他活的最久,而裴敘的父親,雖然富有盛名,但是對做皇帝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當然,這不是說做皇帝不好的意思,否則也不可能那麼多人爭搶了。只能說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而裴敘的父親選了自己更想走的路。
裴雲照沒有做好皇帝的潛質,自然也不知道皇帝的制衡之術,同樣他也不清楚,皇帝早就想廢除門閥士族,可這些門閥士族是很難撼動的。
“不用你來教訓我,我既然做了這樣的事,也被你們抓到了,就不怕什麼懲罰,你也不必惺惺作態來噁心我。”
裴雲照一如既往的高傲,他似乎總是搞不清楚狀況。
裴雲清有時候覺得他很蠢,但有時候也羨慕他這樣的底氣。
如果他的母妃出身世家,他也不必躲躲藏藏這麼多年,直到如今還是需要委屈自己。
哪怕他所受的委屈並不大,畢竟皇帝只有這幾個兒子,還是很珍惜的。
可是都是皇帝的孩子,偏偏他的待遇那麼差,這麼一對比,他的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三哥,我是一心爲你,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難過。”
裴雲清低下了頭,做出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
“行了,我懶得和你掰扯這些,既然你沒來是爲了這件事,如今也已經鐵證如山,也沒有什麼好跟我辯駁的,胡公公,父皇怎麼交代的?”
裴雲照的腦子突然好像靈光起來,奔入了主題。
事實上,他還是有着深厚的自信,認爲他的父皇不會因此要他的命。
胡德全見此也沒有什麼好勸的,陛下交代的他都已經照着辦了,三皇子不聽,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陛下交代過老奴,叫老奴好好的勸一勸殿下,可如今殿下什麼話也聽不進去,老奴自是沒什麼好說的,只能帶着殿下回京了。”
胡德全這話,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皇帝到底還是不忍心責罰他。
聽到這話,裴雲照對着裴雲清露出了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