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的倒是體面。
顧夫人捏着勺子，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可以：“不錯。”
就說了這麼兩個字，聽起來，評價不低。
“以後夫人還想要喝什麼，都可以叫我過來做。”
鬱有聲已經把姿態放到最低點了。
倒是顧夫人淡笑着開口：“你手藝很不錯，教育孩子也是一把手，如果以後你能跟西決有未來，那我也就不擔心他的身體了。”
顧夫人說這話時，餘光還一直在鬱有聲臉上打轉。
似乎是想要將人給看透，原本一直就在等顧西決給最新的情報，但這麼久，資料都沒有交到她手裏。
所以，只能自己動手試探了。
鬱有聲的臉上有些紅，眼底裏滿是落寞，也有些難堪：“夫人，您打趣我了。”
“我跟顧總不可能，因爲顧總不喜歡我……”
她的語調裏，還滿是落寞，也有一星半點的不甘心。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管家從外面進來：“夫人，少爺回來了。”
很快，顧西決就出現在了大廳，他顯然是沒想到鬱有聲也在這裏，她怎麼過來了？
他把探究的目光放在了顧夫人身上，顧夫人一副你既然不告訴我，那只有我自己試探了的表情。
鬱有聲瞧見顧西決回來了，臉上的笑意明顯。
“你回來做什麼，有什麼事？”顧夫人開口。
“我回來拿個東西。”
顧西決開口說道，顧夫人臉色還行，也沒有特別的差勁，看着他：“回都回來了，喫完晚飯再走吧。”
他蹙眉，目光從鬱有聲臉上劃過：“我還不知道，鬱老師怎麼跟我母親關係這麼好了。”
說完，就直接往樓上走。
倒是顧夫人愣住了，覺得自家兒子太不通情達理了。
笑着對鬱有聲開口：“他就是心情不好，吃槍藥了，你別放在心上。”
“要不然這樣吧，鬱老師，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晚上這頓飯，你來做？”
顧夫人臉上笑着，繼續解釋道：“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講會有些過分，但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話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那行。”
鬱有聲答應了之後，顧夫人就找了傭人幫着她打下手。
上樓前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起身便上了樓。
房間裏，顧西決正在翻找東西，而顧夫人關上房門，走到他面前：“今晚上留下來喫飯，我已經答應了。”
顧西決看了自己母親一眼，那雙眼睛有些沉，這時，她才反應過來：“你在找什麼？”
她瞧着他的臉色，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然後先一步開了口：“你到底怎麼了？”
顧西決捏了捏眉心，沉沉開口：“我倒是想問問母親您，您到底在做什麼？”
“跟鬱有聲走的這麼近，您是想要弄出些什麼動靜來？”
顧夫人臉色微微一變：“還不是你，什麼有用信息都不給我透露，關於鬱有聲與宋今安的關係，你到底弄明白了沒有？”
“還是說，你已經知道了全部，但不肯告訴我？”
她一字一句的說着，總感覺連着心臟都有些許的麻木。
顧西決手握緊了些：“還沒有。”
顧夫人聽見他的這句話，聲音有些大：“既然這樣，你也不要妨礙我正在進行的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會兒，你留下來喫晚飯，不能拒絕。”
怕顧西決不聽話，下樓就走了。
顧西決擰着眉，看着她：“您這樣做不過是無用功，鬱有聲藏得很深，就連我都還沒有查到多少，母親，你以爲你真的能講她口裏的話套出來嗎？”
“她沒有那麼簡單，當然也不笨。”
這麼久了，鬱有聲已經在顧和棠身邊當家庭老師這麼久了。
依舊沒有露出半點破綻，而且她的背後信息也是紊亂的，目前難以辨別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顧夫人，沒再說話，也就在這個時候，顧夫人再次出聲：“你不用管，一切我自有安排。”
說完，他已經不想再說，緊緊繃着的雙肩稍微鬆了鬆。
晚上，顧西決留在這裏喫飯了。
鬱有聲很照顧顧西決，用公筷夾菜，臉上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溫溫柔柔的表情姿態。
倒是顧夫人偶爾會說一些曖昧不清的話，聽起來就是在支持鬱有聲上位。
這頓飯並沒有問到一些有利的答案，桌子上倒是鬱有聲最輕鬆自在。
晚上回家時候，顧西決被顧夫人要求鬱有聲回去。
車子上，鬱有聲坐在副駕駛上，當停在她小區門口時，顧西決終於出聲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鬱有聲愣住了，解安全帶的手都頓了一下，臉上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顧總，我不明白，我只是喜歡你，也是錯的嗎？”
顧西決聽着她的聲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我現在就跟宋今安離婚娶你進門，你就開心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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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顧總。”
她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但我要是能跟顧總結婚，我一定會很開心。”
越是說着，越是覺得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會開心。
顧西決顯然是不想聽見她說這些，直接下逐客令：“你到了，下車。”
鬱有聲下車，目視着車子揚長而去，她的眼底有着幾分暗芒。
看來有些事，需要提前來呢。
顧西決已經有所懷疑防備了，她上樓，打開房門，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那邊明顯有個男聲，不慌不忙。
“我還以爲等不到你給我打電話了。”
鬱有聲勾起嘴角：“怎麼會，現在不就打過來了麼？”
她從酒櫃上取下一瓶紅酒，一邊通話一邊打開酒塞，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裏，她晃了又晃。
聲音甜膩：“我們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現在還不是。”
對方開口。
她抿了一口紅酒，繼續出聲：“那你想不想跟我做一條船上的螞蚱？”
對方說了幾句話，鬱有聲眼底有着狠戾，但語調依舊甜美可人：“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