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郎忙跪下行禮謝恩:“微臣多謝皇后娘娘。”
念念溫柔地讓他起身,之後,念念對皇上說:“皇上,臣妾看着這兩個妹妹不錯,若皇上中意……”
皇上嚴肅地擡手打斷了念念的話:“皇后,朕方纔說過了,今日朕全心全意陪着你,一切都只爲你開心,莫提不相干的認。來,快坐到朕的身旁。”
皇后只得停止勸諫,順從地重新回到座位,坐到了皇上旁邊。
大臣們紛紛站起身,稱頌道:“皇上皇后如此恩愛,實在是大順之幸,臣等敬服羨慕。”
皇上問李員外郎:“李愛卿,你看朕這樣做對不對啊?”
李員外郎忙拍馬屁說:“皇上敬重寵愛皇后,與皇后伉儷情深,自然是臣等的楷模。”
皇上高興地一拍大腿說:“你既然這樣說,朕心裏就有數了。李員外郎的娘子何在啊?”
李員外郎的娘子趕緊站起來,走到大殿中間,跪下回道:“臣婦朱氏見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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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饒有興致地說:“很好,朕問你,李員外郎有幾個侍妾?你如實告訴朕。”
朱氏猶豫了一下,自知不能隱瞞,便如實說:“五個。”
皇上輕笑一聲:“呵呵,看不出來,李員外郎還挺風流啊。”
大臣們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李員外郎老臉一紅,心想,皇上怎麼在滿朝文武跟前問起自己這點私事了?
朱氏羞赧得臉通紅,李員外郎欠一屁股風流債,他倒爽了,如今連累她跟着一起丟人現眼。
皇上收起笑容,嚴肅地朗聲說:“你們大臣,總是理直氣壯地管朕的家事,朕今日也要管管你們的家事。”
大臣們心裏一凜,皇上這是惱了,要殺雞儆猴嗎?
皇上揚聲說:“李員外郎,你今日回家,就把你的侍妾全部遣散,當然,你要妥善安置她們。並且,你今後不許再納妾,除非你到四十歲還無子,到時候朕就許你納一個小妾。”
此話一出,大臣們紛紛看李員外郎的笑話,李員外郎今日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一位大臣忍住笑,站起身回稟道:“皇上,李員外郎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已經有了兩個嫡子,一個庶子。皇上不必擔心李員外郎四十無子。”
皇上對這位大臣的“落井下石”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哈哈笑道:“如此最好。那李員外郎就終身不必納妾了。”
朱氏難掩喜色,發自肺腑地跪拜行禮,李員外郎內心在哭泣,表面上卻不得不擠出笑容,行大禮謝恩。
待二人入座,皇上站起身,踱了幾步,朗聲說:“其他人不必怕。朕其實很忙,你們若不管朕的家事,朕也懶得管你們家一畝三分地裏的那點破事。可是,若你們插手朕的家事,就不要怪朕插手你們的家事。”
大臣們知道,皇上是在警告他們,不要妄圖通過往後宮塞佳麗的方式來影響朝政。
皇后念念方纔爲李員外郎求情,是因爲情勢所迫,她若不爲李員外郎求情,不開口爲兩位侍妾請封,衆口鑠金,輿論乃至將來史書上,都會認定皇后善妒。
念念求封美人,皇上不允,皇上出面收拾了李員外郎,傳出去,則是皇上愛重皇后。那今日的插曲就是給帝后名聲加分的一段佳話了。
兩位侍妾眼見了李員外郎的遭遇,早就涼了爭寵求榮的心,此時只希望皇上不要怪罪她們,好在皇上並沒有給那兩個侍妾一點眼神,她倆隨其他美人們一起退了下去。
大殿內繼續載歌載舞,君臣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等到宴會結束,皇后讓人將荷香召到身旁。華君澤在宴會上,目光一直在荷香身上打轉,此時見荷香又跟着皇后走了,華君澤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待到周圍無人時,荷香忍不住拍馬屁說:“皇上,您今日在大殿上幹得可太精彩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皇上呵呵笑着說:“這算什麼?你家相公之前已經設想過這些突發狀況了,該怎麼應對他也已經告訴我了,我只不過是照着華大人所說表演一番罷了,小意思。”
荷香擺手說:“你不必給他臉上貼金了。”
皇上睜大眼睛,驚訝地說:“你不信?華大人說,大臣爲了討好朕,或者爲了試探朕,會往後宮塞美人。可是若後宮美人多了,我又不能寵幸她們,難免讓她們起疑生怨。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扼住這種風氣。”
荷香點頭說:“的確如此,與其後宮養一羣各懷心思的女人,皇上還不如干脆上演伉儷情深,獨寵皇后的戲碼,能少去好多是非。”
念念微微皺着眉頭說:“可是,那兩個美人我曾見過,她們的確是皇上心愛的侍妾。”
皇上言心說:“正是因爲如此,才更得遠着她們。她們熟悉兄長,太容易發現我身上的祕密了。”
荷香也想到了這一點,贊同地點了點頭。
念念神色黯然地說:“那就另外找個地方,把她們兩個妥善安置吧。若是……若是皇上他醒過來,要見這兩個侍妾……”
念念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她們都聽懂了,若是嚴嘉良醒過來,想來還會再用這兩個美人。
一時三人都沉默了。
皇上言心有些歉疚地開口說:“就依皇后所說。”
還是女人最能體會女人的心思,皇上言心也有心尖上的人,誰會願意將心愛的男人拿出來和旁人分享呢?
言心當時和華君澤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想過要求所有的朝臣都不納妾。可華君澤說,如果真的那樣,只怕一些原本存了歸順之意的大臣倒向嚴嘉譽。
華君澤自己允諾了荷香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自信可以做到。但是,在這用人的關鍵時候,他也不敢激進行事。
荷香打破沉默,笑着說:“今日來這麼一出,倒省了好多麻煩。要不然,我猜也能猜出來,往宮裏塞美人那是必然的,過一段他們還會聒噪子嗣的事情。這下,他們說這些事之前,必然得在心裏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