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哪家的千金?真養眼啊!我以前怎麼好像都沒見過,真是男俊女美,這舞也跳地也絕,跟周邊全不一樣。”
“要不怎麼說‘不怕貨不好,就怕貨比貨’了,你沒看周邊都退下去了?”
“她不會其實是個舞蹈老師吧。”
“是誰也輪不上了,你們沒見人家周公子眼睛都是直的?”
“誰敢跟殷家的親戚搶女人,何況人家這還有財有貌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別說,兩人還真挺有默契。”
“下輩子希望我能投胎成周玉朗,有他一半的豔福我就滿足了。”
“哈哈,別做夢了。”
……
耳邊全是周邊熱議的窸窣聲,凝望着遠處的舞池,殷立霆不自覺地攥了下手裏的手機。
此時,舞池裏,翩翩起舞,兩人真像是回到了曾經,舞曲都轉成了熟悉的懷舊經典,兩人最後跳的就是當年大聯歡裏的自由舞。
那是大學那段時間最流行的交誼舞。
兩人都以爲自己忘記了,可跳起來,身體都像是帶着記憶,不用刻意去想,一些動作也能默契的配合。
旋身又轉了兩個圈,這一次,鬱清落再回來的時候直直撞進了周玉朗的懷中,四目相對,音樂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符,時間也像是靜止在了這一瞬間。
周遭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半天,氣息交融,兩人卻都沒動。
心跳有片刻的加速,鬱清落想要收回手的時候,指尖卻突然被人攥緊了。
“落落,如果你們不在一起了,可以回到我身邊嗎?”
“我可以等你,不管多久。”
原本還有點生氣,聽到最後鬱清落卻是整個驚愕了,沒強行掙脫,也沒忽略他灼灼的目光,鬱清落的眸色卻驟然冷了下去:
“不會。”
“落落?是因爲……”
“不是!”
視線再度交匯,周玉朗明顯備受打擊:
她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因爲殷立霆跟他的關係與身份,明明心意相通,她卻考慮都不考慮地就拒絕了他?
“你看到新聞了是嗎?爲什麼這次可以委屈求全?”
明明他們纔是有感情的,爲什麼她對一個倉促閃婚的她反倒更能包容?對他卻異常冷絕、甚至半點妄想都不肯給他?
周玉朗想不明白。
他也不是沒想過放手,可他發現他放不了手。
明知道兩人的關係尷尬又不合適,可只要想到以後,只要看到她,哪怕有那麼一丁點的希冀,他都會覺得幸福。
他也真是中邪了。
從再見到她,他心底的小宇宙就叫囂着要爆發,壓都壓不住。
“因爲這不是六七年前,因爲我長大了,因爲我要的不是你。”
她給過他機會,是他不珍惜。
拉開兩人的距離,鬱清落做了個躬身的拜別禮:
“謝謝周先生的邀舞。”
因爲兩人一直在舞場裏,音樂嘈雜,周邊稀稀拉拉也一直有人,兩人的聲音也不算大,她這一個小動作不着痕跡地就化解了兩人拖拉糾纏的猜疑。
笑得比哭難看,周玉朗卻也紳士地回了禮。
隨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舞池,周玉朗還想說什麼,突然被人猛擠了一下,而後,一個貴婦人就半擋到了他眼前,伸手就拉住了鬱清落的手腕:
“落落,好巧,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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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婦人一身黑色的絲絨長裙,佩戴了全套閃耀的鑽石紅寶石珠寶,手上還拎了個紅色的愛馬仕女包,周身的珠光寶氣,周玉朗還納悶了下:
這誰啊?
這麼沒禮貌~
炸一見裴媽媽,鬱清落也愣了兩秒,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邊,又一道熟悉的女聲招呼而來:
“落落——”
跟朋友說着話,殷媽媽過來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一見有人拉着鬱清落的手,殷媽媽也愣了下。
等她看清婦人的面孔,酒店的一幕不自覺地就涌入了腦海,脣角的笑意一僵,轉而她就端起了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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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太太怎麼稱呼?你拉着我兒媳婦做什麼?”
鬱清落剛要抽手、解釋,裴媽媽卻手一擡,還拍了拍腕上亮紅的皮包:
“喔,我跟落落親如母女,碰巧遇上就過來打個招呼。說起來我最喜歡的這個包還是落落省喫儉用送的呢,孩子一番心意,平時我真捨不得用呢。”
腦袋一懵,鬱清落整個都風中凌亂了。
她手上的愛馬仕皮包的確是她送的,當年爲了買這個包,她沒少找渠道代溝,而自己的收入着實有限,新款她也沒指望,怕大衆的顏色她都有了、太普通,她才挑了個喜慶的紅色。
當時,她話裏話外可都是嫌棄她心不成、不買新款鑽扣、鱷魚皮之類等等。
還親如母女?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她不給她臉色看、不陰陽怪氣就不錯了。
不知道裴媽媽葫蘆裏賣什麼藥,鬱清落心裏卻很不舒服,怕殷媽媽不高興,側身,她就往她身邊靠了靠:
“媽,您別多想,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剛剛殷媽媽當衆認了自己兒媳婦的身份,她自然也不能落她的面子。
嗅到了些不同尋常又捕捉不到,殷媽媽點頭就是溫柔一笑:
“你這麼懂事孝敬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多想?”
畢竟見過世面、對奢侈品有些鑑賞力,自己也不缺物質,潛意識裏殷媽媽覺得婦人可能是想炫耀心意噁心自己,隨口就給堵了回去。
一句話,直戳心窩,那種自己嫌棄了多年的草雞飛走變鳳凰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痛心疾首之餘還又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裴媽媽的臉綠了。
就在這時,又一名婦人跟一名中年男子走了了過來:
“裴姐,林姐,殷太太,好巧,你們都在呢。”
過來的貴婦人顯然跟裴媽媽、殷媽媽身邊的朋友頗熟,打着招呼就寒暄了起來,一陣歡聲笑語的熱鬧。
“哎呦,難怪青虎大師說這邊貴氣雲集,果然不假。”
一句話,衆人不約而同地都看向了那名身着休閒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帶微笑、一副儒雅大氣的派頭,衣着明顯的樸素,腕上戴了木珠串,隱隱似還散發着檀香味。
鬱清落莫名有種熟悉感,然後,就跟男人的視線直直對上了,她心下一驚,就聽女人道:
“大師,你盯着這位小姐作甚?這莫不就是你說的貴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