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放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兒子:“哦?”
“你說的是何人?”
慕容烈便把葉鳳頃給她藥的事說了一遍。
“葉鳳頃?”
慕容放聽着這個名字,不由得皺眉,下意識看向兒子的臉。
兒子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葉鳳頃,她如何會幫他治理蝗災?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蝗蟲紮紮實實沒有了,他還是很高興的。
捏着鬍子道:“既然葉鳳頃有功,便賞她!”
“你母妃想你了,你先回府換身衣裳,進宮看看她,朕的旨意稍後會到你府上。”
很快,葉鳳頃治理蝗災有功這事便傳遍了整個邕城。
葉依柔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差點兒沒暈過去。
“怎麼可能!”
“那個賤人足不出戶,怎麼就成了人人稱頌的好人?!”
她如今雖然不是寧王妃,卻依舊享用着正妃的喫穿用度,一樣沒少。
但她心裏不舒服的緊。
因爲這個王妃頭銜是葉鳳頃逼着慕容烈給她拿掉的!
最最離奇的是,自打慕容烈離開寧王府,她就再也沒見着那個賤,該不會是兩人一起去了吧?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忍不住打了春草一巴掌:“蠢貨,你不是說那個賤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的嗎?”
“當初四處散播葉鳳頃能治理蝗災,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她沽名釣譽,胡說八道,這下好了,這事兒竟然成了真的,她葉鳳頃也成了百姓口中的大恩人,你叫我怎麼辦!”
這主意是春草給她出的。
找人四處散佈謠言,就說葉鳳頃能治理蝗災,再把葉鳳頃推出去,到時候,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能治得了蝗災?還不是被人人唾罵!
可……
她沒想到的是,這葉鳳頃不僅想到了辦法,竟然還得了皇帝的稱讚。
春草捂着火辣辣的半邊臉,一臉委屈:“小姐,這事兒興許是那葉鳳頃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呢?”
“她可什麼都不會,沒準兒是大家搞錯了呢?”
當初,葉依柔想弄死葉鳳頃。
只要葉鳳頃不死,萬一哪天說出大婚那晚的真相,她葉依柔就沒臉見人了,就連她想保護的那個人也會受牽連。
誰知道……
這賤人的命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大,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死!
原本,這次製造謠言是想讓皇帝相信葉鳳頃能治理蝗災,到時候把葉鳳頃推出去,她一個婦道人家,哪會治理這個,到時候還不是只有乖乖認罪的份!
然而……
誰都沒想到,葉鳳頃不僅活的好好的,還成了百姓口裏的恩人。
葉依柔心煩的緊,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下去!”
打發春草離開之後,她從籠子裏拿出一只信鴿來,撕下一張紙,匆匆寫了一行字綁在鴿子腿上,將它撒了出去。
鴿子在半空中轉個圈,飛向遠方。
―――――
慕容烈進宮面見母妃。
母子二人相對而坐,容妃眼底盡是淚光。
拿帕子拭了好幾回眼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不過,瘦了,也黑了!”
“母妃讓小廚房給你做了些喫的,都是你愛喫的,你嚐嚐。”
慕容烈薄脣輕揚:“多謝母妃。”
嘴上說着謝,卻並沒有碰那些食物。
容妃看他不碰那些喫食,面色不愉:“怎麼?怕母妃給你下毒?”
“兒子不敢。”
他說是不敢,可眼睛裏未流露出半分驚慌。
雖是嫡親母子,卻誰都沒有再開口,空氣中靜謐的讓人驚心。
良久之後,容妃才嘆息一聲:“也罷!”
“你肯來看母妃,我也該知足了。”
慕容烈起身:“兒子告退。”
容妃見他離開,急忙道:“如今葉鳳頃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你再不給她個名份,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要詬病你,讓她做個侍妾,你父皇那裏也算有個交待。”
慕容烈頭也不回的走掉,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容妃看着兒子絕決的背影,連連搖頭:“他到底還是不與我親近!”
她身邊的公公小聲勸慰:“娘娘不必多慮,殿下既然來看您,說明他心裏還是有您的。”
美婦幽怨的看着遠方:“有嗎?”
―――――
慕容烈接受了大臣們的一番恭維,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剛踏進柔儀閣的門,就瞧見屋裏的燈熄了。
男人腳步一滯。
他在原地駐立一會兒,沒有要上前敲門的意思,轉身去了書房。
莫風默默跟在他身後,什麼都沒有說。
主子的心思,他愈發猜不透了。
不是喜歡王妃很多年麼?爲什麼不去哄一鬨?
慕容烈踏進書房,便聽外頭有人喊:“求求你們,讓我見見王爺吧,我有急事。”
翠兒一直以爲小姐是跟王爺在一起的,因爲小姐是被王爺帶走的。
可是……
今天她上街賣菜的時候,只瞧見王爺騎着高頭大馬而過,並沒有瞧見小姐。
把慕容烈隨行的人看了個遍,就是沒瞧見自家小姐。
回府之後,更是四下打聽小姐的行蹤。
並沒有人見過葉鳳頃。
翠兒急了,這才冒着被懲罰的危險跑到慕容烈書房外來求救。
慕容烈認得翠兒的聲音,因爲這回葉鳳頃幫了他的大忙,對這個女人的厭惡感也沒那麼重了,便讓莫風把人帶進來。
翠兒一進屋就跪:“求王爺找找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見半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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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這纔想起:他把葉鳳頃丟在了那家醫館!
男人一個機靈,不敢再做停留,直奔馬廄而去。
莫風不知發生了什麼,上前勸阻:“王爺,您剛立新功,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您,這會兒出去,怕是有危險。”
慕容烈沒理會他,徑直上馬,朝城外而去。
他竟然把葉鳳頃扔在那裏,一扔就是半個月!
莫風不敢大意,立刻召集人馬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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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頃這些日子過的很是舒心,沒有葉依柔鬧騰,也沒有慕容烈來煩她,還能整日和醫館的當家許言討論病情,無比快活。
這會兒,她正坐在樹下和許言討論秋兒的病情。
許言再沒想過還有開膛破肚這種治法,跟葉鳳頃爭的面紅耳赤,卻又惺惺相惜。
“沒想到葉姑娘如此厲害,在下佩服。”
葉鳳頃被人誇獎,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慕容烈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葉鳳頃垂着頭一臉嬌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