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總!”
莫塵軒這才轉過身來,上前走了幾步,淡漠地望着對面的邊若離。
邊若離走過來,恭敬地鞠了一躬,旋即開口解釋道。
“按照您的吩咐,我們一直在暗中追蹤衛氏餘黨,剛剛那批保鏢是最後一批勢力。如今,衛氏已徹底瓦解,接下來就請莫總放心鞏固莫氏勢力。”
聽完,莫塵軒仍舊冷冷地不語,邵安喬卻微微一怔。
若離一直在暗中追蹤衛氏餘黨,也就是剛剛那些保鏢?
一抹了然,浮上邵安喬的眸底。
難怪,剛剛那個男人遲遲不叫她動手,是因爲他知道,他的屬下保鏢邊若離就在附近,很快就會趕來救他們吧。
他們,根本無需動手。
這個男人,竟這樣信任自己的部下……
只是,他這樣的人,會信任別人麼?
還是說,他信任的根本就是自己?
“嗯,你下班吧。”
片刻的沉默,莫塵軒望着邊若離,淡漠地開口。
一聽說下班了,邊若離帥氣一笑,不再恭敬,氣氛一下子緩解,不再像剛剛那麼僵硬。
“莫總,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可以回家了吧?”
就在這時,倪沐陽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口吻爽朗而陽光,還帶着幾分玩味。
莫塵軒冷冷地望他一眼,旋即竟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邵安喬從微怔中回過神,趕忙叫住他,“莫總,我能不能晚點回去?”
他剛剛說,若離已經可以下班了,對吧?
望一眼自己的好友,邵安喬淡淡一笑。
邊若離心領神會,立刻挑了下眉,笑容很是帥氣。
似乎是對她想要去哪絲毫不感興趣,莫塵軒頭也不回,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很快,那張冰冷的背影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夜幕深沉,高大的梧桐樹下,那個男人的背影便不再高大。
反而,有抹蒼茫。
怔怔地望着男人消失的地方,邵安喬有些心緒不寧。
“我也要走了,你們兩個聚完都早些回家哦,二位晚安!”
是倪沐陽打破沉默,他笑得陽光依舊,眸底有着淡淡的卻忽視不得的熱情,令人莫名便會心安。
看來,他猜到了二人待會兒的安排。
邊若離笑笑,直接一揮手道:“晚安!”
邵安喬也淺笑着擺擺手,就這樣,紅色法拉利絕塵而去。
很快,邊若離的屬下將現場專業快速地處理了,開着麪包車也走了。
道路一下子恢復寧靜,只剩下邵安喬與邊若離兩個人。
附近的blue酒吧,二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第二次見面的她們,終於能在闊別兩年後好好聚一番。
因關係親密,她們只是簡單地閒聊幾句,便默契如舊。
邵安喬不能喝冷飲,只點了杯黑咖啡,再次喝了一口,她有些狐疑地開口。
“剛剛,倪沐陽怎麼也會在那裏?”
“沐陽?你說他啊,他是莫總的好友,你應該知道吧?所以經常幫莫總的忙,陪我一起做事什麼的。”邊若離一邊回想,一邊回答,幾瓶啤酒下肚,卻仍舊很清醒。
邵安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緊接着又問:“他也是莫氏的人?”
這下,邊若離詫異地睜大了眸子。
酒吧的環境很是幽靜,尤其是這處角落。
可一怔過後,邊若離卻笑了起來,彷彿是在笑邵安喬竟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聽過倪氏財團麼,沐陽就是財團未來的接班人,不過倪氏的勢力都在國外,大多在一些歐美國家。他從小在英國生活,高中時纔回國。他的父母和莫總父母是商業夥伴,兩人應該就是這麼認識的,並且成爲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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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邵安喬錯愕地眨了眨眸子,原來是這樣。
緊接着,邊若離的聲音再次傳來。
“其實沐陽是混血兒,中英混血。下次再見到他時,你仔細觀察下,他的頭髮是淺棕色的,眼睛也有淡淡的藍色。”
這次說完,邊若離舉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這下,邵安喬更加錯愕,但仔細回憶一番,馬上又淡然下來。
雖然這兩次與倪沐陽見面都是夜晚,並不能將他看的很清楚,不過若離這麼一說,她確實有些印象。她總覺得,他的樣子怪怪的,現在,終於知道怪在哪裏了。
還有,他的口音,確實有些洋裏洋氣的。
“他正好今年大學畢業,其實他畢業以後就要回英國接班了,不過他說,那不是他的夢想。所以他一直不肯走,執意留在國內,用他的話說就是‘在我父母派人把我抓回去之前,我要找到自己的夢想!”
說到這,邊若離刻意學倪沐陽的口吻,惹來邵安喬一陣輕笑。
“看來,是個不羈的公子哥呢。”
因氣氛愉悅,邵安喬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邊若離旋即大笑,帥氣的外表不拘的性格,像極了一個男人。
邵安喬也輕笑,但很快又想起了什麼,“他爲什麼要跟我們一樣,叫莫塵軒莫總呢?”
她大概就是因爲這個,纔會以爲他也是莫氏的人吧。
“這個啊,純粹是他無聊啦!他經常這樣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有一次甚至當着我的面叫莫總軒軒,你敢信麼,他竟然叫莫總軒軒!我當時差點沒忍住‘噗嗤’笑出來,那次他真是把我害慘了!”
“……不是吧?”
邵安喬自然覺得匪夷所思,不敢置信。
倪沐陽,竟然叫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軒軒?
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
因聊得開心,兩人聊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鐘。邊若離酒量很好,所以一個人回家,邵安喬並不擔心。
簡單地道過晚安,二人便分開了,朝着各自的方向前進。
回到家的時候,靜悄悄一片,看來是那個男人已經睡了。
似乎是喝過黑咖啡的緣故,邵安喬毫無睡意,進門後直接去了廚房,想要倒杯水喝。
本以爲要自己做水,誰知拿起水壺時才發現,裏面有水,而且水溫剛剛好,看來是不久前才做的。
奇怪,是那個男人做的麼?
可是,他向來都只喝凍在冰箱裏的冷水啊。
然而也沒有多想什麼,邵安喬倒了一杯直接喝下,旋即上樓去了。
樓上也是靜悄悄一片,誰知,路過書房的時候,邵安喬注意到虛掩的門縫中有微光透出。
一怔,她朝內望了一眼,正好從門縫中望到那張冰冷俊逸的面孔。
此刻,有着難掩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