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漪忽然道:
“要不,還是請駱衍叔叔過來一趟吧?”
話音落下,場中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南禹行有些猶豫的問道:
“這…只怕不太合適吧?駱衍叔平素一心修煉,從不過多摻和族中之事。何況這一次,父親的本意就是想多多鍛鍊你。只有你親自將那東西拿回去,才能得到族中衆人的承認。這要是輕了駱衍叔來…回去以後,少不得又要有一些人暗中嘀咕…”
“那咱們現在還有其他辦法嗎?”
南漪漪也是一肚子火,態度變得越發不耐煩起來。
本來這一趟她就不想來,現在還吃了這麼多苦頭,遭了這麼多的罪!
其實不過就是父親多派幾個人過來就能解決的事兒,爲何一定要搞得這麼麻煩?
“難道,非得咱們都在這出事兒,纔算罷休?”
“二小姐!這話不吉利,可不能亂說。“白桐長老連忙道,”您和大少爺肯定能一切順利的。”
南漪漪別過臉,心中冷笑。
現在都這個狀況了,還說什麼順利不順利的?
能不能安全回去都是個大問題呢!
南禹行臉色緊繃,猶豫了很久。
其實他也知道目前這個狀況,幾乎已經成了死局。
如果不找人來,他們只怕是真的沒辦法完成任務回去了。
只是,請駱衍叔過來…總歸是有些不合適…
“大哥,駱衍叔一向是最疼我的,我請他來救我,又不是讓他來幫忙找那東西,難道這都不行嗎?”
南漪漪的這句話,終於讓南禹行鬆了口。
“好!”
……
已是深夜。
荒野之上,一片暗沉,寂靜的可怕。
只有風聲,不斷從耳邊拂過,帶起一絲涼意。
楚流玥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先是回頭看了一眼。
靜悄悄的,沒有人煙。
那些討人厭的影子,終於擺脫。
也不知道南禹行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一路上好像黏上了他們一般。
一開始她還以爲是自己想多了,後來就發現,他們的確是在尾隨他們。
儘管他們已經十分小心,但楚流玥身上帶着那麼多石塊,對周圍的感應力極強,怎麼可能發覺不了?
只是她一心想着先去找到太祖,這才懶得理會他們。
好在天時地利,她用了點手段,就將他們成功甩開了。
耳邊終於清靜,楚流玥輕輕吐出一口氣,收回視線,擡眸看向前方。
此時,他們距離那一堵牆,只有百丈之距。
站在這,已經可以看清那堵牆的大概面貌。
莊重、威嚴、古樸,血腥!
看了一眼之後,楚流玥的腦海之中,就瞬間浮現了這幾個詞。
一塊塊巨大的黑色石磚堆砌起來,嚴絲合縫,規矩整齊。
儘管已經經歷了漫長歲月時光的侵蝕,上面出現了片片斑駁,卻依舊不難看出當年的恢弘氣勢。
這堵牆很高,楚流玥仰頭看去
,幾乎看不到頂端。
一眼望去,幾乎有種,與天相連的錯覺。
而且,這堵牆左右蔓延,也是長路漫漫,看不到邊際。
楚流玥幾人站在這,渺小如螻蟻。
“這弒神冢,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堵牆?”
楚流玥低聲喃喃,眉心微蹙,
“而且,這裏充斥着好濃郁的煞氣…”
幾乎是她進入弒神冢之後,煞氣最爲可怕的地方!
站得這麼遠,她都能感覺到那一股驚人的煞氣,迎面而來,幾乎要將她割裂!
“這堵牆,是當年那驚天一戰中留下的。”
容許忽然開口。
他的聲音清冷平靜,像是在訴說着某卷泛黃古書中,遙遠的故事,帶着一絲蒼茫縹緲。
楚流玥回頭。
“你是說…這堵牆,是從那時候就有的?”
容修頷首,看她眼中滿是好奇,薄脣微微揚起一抹極淡的笑。
“傳聞當年雙方本不想拼死,便商定以此爲界,分而治之。只可惜後來,爭鬥還是爆發,這一堵牆的位置,也就成了當年死戰的一處極有名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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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楚流玥瞭然頷首。
難怪看着這堵牆氣勢驚人,而且充斥着極其濃烈的煞氣。
原來果真與當年一戰有關。
說到這,她倒是更好奇了。
“能引得這麼多強者集結在此,連續赴死…真的只是因爲一本書?”
容修眼簾微垂。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本也正常。”
楚流玥摸了摸下巴。
“那最後到底是誰贏了?那本書又落在了誰的手裏?“
容修搖頭。
“聽說那一次,雙方死傷驚人,但最終到底是誰得到了那個東西,卻成了一個永遠的祕密。”
楚流玥聞言有些遺憾。
但這畢竟是數萬年前的事情了,後人的確也是無從知曉。
她將心思收起,手腕翻轉,取出了龍淵劍。
雖然如今她已經不怎麼動用龍淵劍,但太祖在這裏寄存了千年,早已經留下了他的氣息。
現在倒是方便了她找人。
楚流玥屏息凝神,開始仔細查探周圍的情況。
沒有任何收穫。
她也並不氣餒,一邊向前走,一邊不斷嘗試着找尋太祖的蹤跡。
弒神冢這麼大,想找一個人,的確不容易。
就算太祖也看到了這堵牆,並且朝着這邊走來,也未必能和他們趕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
片刻,楚流玥心念一動,將那些石塊,從乾坤戒之中放了出來。
這些石塊朝着周圍滾落而去。
畢竟是在這裏存在了數萬年的物件,靠着它們,楚流玥無疑能將自己的感知範圍再次擴大。
沒過一會兒,一道低沉的絲絃之聲,忽然傳入耳中!
楚流玥心頭一驚,下意識的擡頭看去!
——這聲音,竟似是從那一面牆之中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