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同知同感,是拴在一起的夫妻。
雖然是被迫的,但只要寧慕卿開口,楚離軒定然會出手相助。
而且很多時候,許多寧慕卿需要費大勁解決的事情,只需要他一句話。
可是寧慕卿從來沒有和他求助過,她每次都是自己解決。
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信任誰不信任誰,態度都是一目瞭然的。
很顯然,在寧慕卿心中,同知同感也好,他這個人也好,都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安全感,她只相信自己。
楚離軒腦中對寧慕卿的調查一幕幕閃過,看着寧慕卿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你……”寧慕卿察覺到他彷彿吃錯藥,遲疑着問道,“看我的這什麼眼神?”
“本王發現,你這個女人比我之前想象的還要陰險狡詐不好對付!!”
楚離軒冷哼一聲道。
想想今天,寧慕卿明明只要和他求助一聲,便能夠輕鬆解決眼前的危機,但她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等他到了她院裏,寧慕卿也沒有給他任何一個好臉色,甚至還捉弄他嫌棄他,要趕走他。
楚離軒毫不懷疑。
假如有一天設置在她們身上的限/制解除了,寧慕卿絕對會不帶一絲留戀的和他和離,然後遠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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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同知同感的禁忌還在,寧慕卿就天天鬧着要和離。
要真的解除了,那還得了?
楚離軒發現,寧慕卿還真是變了,從原來的滿心滿眼都是他,到現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騎在他的頭上拉屎拉鳥。
要真的和離,他恐怕攔不住這個女人。
寧慕卿,“……”
這男人一直這麼盯着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楚離軒,我又是什麼地方惹了你了嗎?”寧慕卿猜不透男人內心的想法,只好主動開口問。
“你不用什麼地方惹我,反正只要你張嘴,我就從你嘴裏聽不到什麼好話。”
楚離軒冷哼道。
他想都不敢想想,要是有朝一日這同知同感解除,寧慕卿肯定當天就鬧着要和離,然後立刻收拾包袱就要不當王妃。
就算是他派出寧王府所有的侍衛看着寧慕卿都沒有用。
他這個王爺,從前是光芒萬丈,到哪裏都是一塊香餑餑。
現在到了寧慕卿眼裏,就是那地裏又爛又臭的爛白菜,白送寧慕卿都不要,多看他一眼都嫌棄髒了她眼睛的那種。
這……
爲什麼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楚離軒越想越覺得憋悶,狠狠瞪着寧慕卿,“本王警告你,既然已經當了這王妃,那你就給本王安分點。”
寧慕卿,“……”
這男人是不是有病?
他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就發脾氣?
她剛剛乾什麼了嗎?
她剛剛說什麼了嗎?
“楚離軒,你指定有什麼大病。”寧慕卿沒好氣地罵道。
楚離軒被罵之後意外的竟然沒有生氣,而是好聲好氣地問道,“左夫人來替左子月求情,你見不見?”
“你說呢?我應不應該見。”
寧慕卿把問題推到楚離軒身上。
“你把本王想成是什麼人了?藉着此事試探你?暗示你?”楚離軒只要看到寧慕卿眼中閃過狡黠,他心裏就莫名地窩火,他語氣也變得不好起來,“本王現在是問你要不要見,你想見還是不想見?”
看剛剛寧慕卿的樣子,楚離軒覺得她好像是對左夫人這樣一個人物,居然拉下臉來求情的事情有些驚訝。
所以他纔多嘴問了那麼一句。
寧慕卿想見就見,不想見就拉倒。
他從來沒有左右寧慕卿決定的意思。
寧慕卿思索片刻,實話實說道,“左子月做過的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原諒的,還有我那個生母我更加是厭惡無比,替她求情的人我也不想見,
但是呢,我對左夫人並沒有什麼意見,她一把年紀了,爲了女兒低到塵埃裏,不僅願意去請我那個生母,還這麼晚了上門,
在教養上,我是一個晚輩,讓長輩這麼晚了在門外賠罪,我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她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可憐天下父母心,寧慕卿其實此時完全能夠體會左夫人此時此刻的卑微和焦急。
正是因爲左夫人的人品不錯,再加上這點父母之情,寧慕卿纔會有些猶豫。
“所以你是不想左夫人這麼大晚上受罪?但是你有不想因爲她的求情從而放過左子月?”
楚離軒對寧慕卿的意思秒懂。
寧慕卿點頭,“對!”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見。”楚離軒半張臉上全是冷漠,道,“左夫人教女向來嚴格,可還是教出左子月這麼個敗類,三番兩次的做出惡毒之事,養不教父之過,這本來就是他們左家失職,他們的錯誤不需要你來愧疚。”
“沒想到,這一次王爺居然不向着他們。”
寧慕卿有些驚訝。
怎麼說左子月也是楚離軒心上人最好的朋友,對寧柔柔楚離軒一直是維護。
楚離軒冷冷的目光朝着寧慕卿直視過來。
“我也沒有愧疚,我只是覺得很有感觸。”寧慕卿笑了笑,語氣平淡道,“不公平纔是這個世間永恆的道理,有些人生來卑賤,而有些人一出生就活在溫暖的花房裏,她們肆意剝奪別人的東西,也不用遭受任何懲罰,也從來不懂得珍惜現有的。”
有些東西,旁人盼了一輩子也盼不來,想要珍惜也沒有地方沒有人可以允許她珍惜。
而左子月,她輕而易舉的擁有了她和‘寧慕卿’所有想要擁有的東西。
寧慕卿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舐犢情深。
第一世,她從一出生便是醫藥世家的天才,命定的繼承人,從小被送到祖師爺面前學習醫術。
也曾遠遠見過父母一次,但他們已經有了其他孩子,並且生活的很幸福。
就那樣和她擦肩而過,也沒有認出來。
後面她再也沒有見過父母。
這第二世,就更別說了。
有寧夫人那個親孃,還不如沒有。
寧慕卿半是開玩笑半是感慨地說道,“聽說我一出生就有大師給我算命,說我是不祥之人,任何人沾染上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我還是什麼天煞孤星,
我查了一下這種命格,註定了就是要一輩子孤獨的,我從小沒有親人的關照,所以看到別人擁有我沒有的東西,所以我嫉妒了。”
她沒有親人,也不會愛人。
楚離軒聽到她的話,側目看着寧慕卿,目光自從落到她的身上,就久久不曾散去。
“害,我就那麼隨便一說,你也不用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寧慕卿被楚離軒這麼幽深的目光一看,感覺自己渾身都變得不自在。
話還沒說完,楚離軒忽的遞過來一個東西,寧慕卿想要看看是什麼,楚離軒卻一把捂住她的眼睛。
這樣的動作激發寧慕卿內心的逆反心理。
楚離軒越是不讓她看,她就越是要看,拼了命的反抗。
楚離軒直接一把按住寧慕卿,掛了個東西在她脖子上,寧慕卿感覺到脖子上面冰冰涼涼的。
隨後,楚離軒便鬆開了她。
寧慕卿,“……???”
被楚離軒這麼一整頓,寧慕卿渾身的衣服都亂了,旁邊還有柴嚴在看着呢。
“楚離軒,你想幹什麼?”
寧慕卿非常不好意思地發脾氣。
“那玉佩挺值錢,不要弄丟了。”楚離軒輕描淡寫道。
注意到寧慕卿身上的衣服都亂了,楚離軒替她一點點的把衣服全部整理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替寧慕卿撫平每一個褶皺。
隨後,楚離軒低聲道,“本王說過,此事你想要怎麼處理都行,只要你覺得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