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不願意住你們家,簡直比我們家的房子還破舊。”
顧珍珠頓時臉色鐵青。
這句話像是重重打了她一個耳光。
如果是被曾經的鄰居好友,富人圈看不起她還能理解。如今被梁春花這種小市民看不起,她有一種想要撕爛她的想法。
“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顧家,再怎麼樣,我們也是曾經的大企業家!”顧珍珠盯着梁春花不滿地說。
梁春花嗤笑,“對,你說的是曾經。你曾經是顧家的千金小姐,現在屁都不是!對長輩這麼說話?有禮貌嗎?有教養嗎?你連聲姨都不叫。”
“你們顧家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家風還沒有我們家好。”
“快叫那個人出來,老孃我今天要和他好好理論理論。”
頭一次被人攻擊禮貌,教養的問題。尤其是梁春花故意擺長輩的譜,還用嘲諷的口吻說話,這讓顧珍珠心裏很不舒服。
她壓着心頭的火問,“你怎麼知道我們家地址的?”
梁春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挪都不帶挪的,“我就是知道!”
她不耐煩地發話,“把你們家的人都叫回來!我有話要說!聽見沒有?”
梁春花清清嗓子,已經做好了舌戰羣儒的準備。
顧珍珠很是厭惡,拿起手機給其他人打電話。
顧柏是第一個趕回家的。
梁春花瞅見一個滿臉通紅的青年回來,指着他就問:“就是你說我們家勒索是吧?”
顧柏懵了片刻,點頭,“是我說的。”
“難道不是你勒索嗎?和鄭小乖一起?”
“這位大嬸,你是誰?”
話音剛落,梁春花拽住顧柏的耳朵,直接握起拳頭往他腦袋上框框招呼。
她憤怒地說,“勒索個屁!這是你們家欠我們的!”
“你再敢胡說八道,老孃撕爛你的嘴!”
“沒有教養的東西,顛倒黑白是學了一個通透!鄭小乖是你們顧家的種,老孃辛辛苦苦養了她二十年,她是不喫不喝不穿衣服,生病了也不需要花錢是吧?”
“你們欠她的,老孃替你們做了,不應該拿錢嗎?你們給我的錢,已經成爲了我的錢,你缺錢,就自己去掙!別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一毫。”
顧雲走上樓時,聽到家裏面吵吵鬧鬧。
他用鑰匙打開大門,看見一位從未見過的中年婦女指着顧珍珠和顧柏叫罵。
婦女腳上穿着過時的棉拖鞋,身上紅色的羽絨服也劃拉出一個大口子。一臉的兇相,罵得顧珍珠和顧柏兩個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顧珍珠見到顧雲回來,擡手悄悄抹掉臉上的眼淚,拽着他的袖子委屈地說,“哥,你終於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我恐怕……”
“恐怕什麼!”梁春花逮着顧珍珠就凶神惡煞地問,嘴裏的唾沫星子噴射到了顧珍珠臉上。
見到顧珍珠默默擦乾淨臉,一臉委屈,眼淚啪嗒啪嗒掉,就是什麼都不說,梁春花頓時來了氣。
她擼起兩邊袖子,叉腰叫罵,“哎呦!你個小婊子,在這裏給我哭上了!老孃不喫你這一套!”
“這麼會哭,怎麼不去唱戲啊!在這裏上眼藥水,嘖嘖嘖,別哭了,醜得跟個驢似的!”
“瞧瞧你那眉毛一抖一抖,就是生旦淨末醜裏的醜!西遊記裏的豬八戒!”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看吧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因爲老孃就沒有欺負你!在這裏裝委屈,還真以爲老孃把你怎麼了?我們村口的老太太都沒有你這麼會碰瓷,年紀小小,演技炸裂,瞧瞧這眼淚和水龍頭似的,說來就來。你哭的真的挺好,去我們村裏哭墳吧!我們村的殯葬服務隊需要你!”
顧珍珠忍着氣不說話,悄悄擦着眼淚。
眼淚,是最好用的武器。
只要擠兩滴眼淚,就能讓別人替自己打抱不平,她爲什麼要親自動手?
同時,她也在默默觀察着顧柏和顧雲的態度。這也是她設置的一個考驗。
考驗他們是否拿她當妹妹或者姐姐,以此來看給她的寵愛有沒有變。
梁春花見到顧珍珠這副樣子,冷笑不斷,腿抖得更厲害了。
她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見過這種人呢?
表面上悲觀,消極,扮演一個弱者,動不動就哭。
實際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用哭泣的舉動,證明自己的合理性。
從她一哭,話說一半吊人胃口,引人遐想,她就知道這個小女生不簡單。
她很會拿捏人心。
這種人簡直就是無賴,兩個人一對一能解決的問題,她一定要把身邊人牽扯進來對付你一個。
一個人對四五人的團隊,怎麼贏?
梁春花嗤之以鼻,“別演了行嗎?你還以爲你是幼兒園小朋友呢?哭鼻子就要叫家長是吧,我們家一欣上一年級就不哭了,班上沒有一個人敢欺負她的。”
“這麼矯情,風一吹就要哭,可算是見到真公主了。有錢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就是嬌嫩,說一句話就能哭個半天,一點委屈也受不了!嘖嘖嘖,哭吧,哭吧,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哭個一桶水出來我要衝廁所!”
梁春花一臉不屑,打心底厭惡這種利用別人同情心的人。
顧珍珠更加委屈了,抓住顧雲手臂說,“哥,你看她……”
顧雲冷靜對梁春花道:“阿姨,您說話客氣點,不要這麼說我們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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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花像個二大爺一樣一屁股坐進沙發裏發出悶響,翹起二郎腿,腳尖挑個拖鞋不停抖。
她摳摳鼻子,一臉納悶地問,“我說什麼了?”
“我一句話沒說啊。”
變臉速度之快,讓三人吃了一驚,面面相覷。
顧珍珠看見梁春花這副轉臉不認賬的樣子越來越來氣。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厚顏無恥之人。
顧柏看不慣梁春花這副嘴臉,“你剛纔說了,我們都聽見了。”
梁春花指着他道,“小夥子!那你說,你把我剛纔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說出來!看看我都說了什麼。”
顧柏咬緊嘴脣,氣得白了梁春花一眼。
這個女人罵人和機關槍一樣,光是聽完就已經讓人怒火中燒,理智快要崩盤,誰還記得她一開始說的話。
見到顧珍珠還在低頭抹眼淚,梁春花又道:“眼睛又尿尿了,姑娘,你這是腎有問題啊,回頭掛個婦產科去看看,可能是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