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葵一直比較獨,被顧西冽從墨西哥帶了回來後,就是獨自一人。
若不是顧安堅持,顧西冽本只打算讓她在家裏接受一對一的精英教育。
她被顧安送到了學校,車接車送,直到上了高中,身旁說得上話的朋友也只季卿和夏音離兩個,到後來——
才知道這兩個也是顧西冽安排的。
離家出走,不過也只是一只金絲雀情趣般的掙扎罷了。
直到進了C大,纔是在某種意義上有了真正的,自己的朋友。
一個是段知魚,一個是趙滿滿。
段知魚是段清和的妹妹,隨着她與段清和關係的接近,段知魚也跟着越發親暱。
趙滿滿是她的室友,但是畢業後卻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離開了東城。
她現在不太記得趙滿滿的樣子了,依稀只記得她在牀邊給她倒開水的模樣,眉眼很溫柔,是南方姑娘的那種溫婉模樣。
段知魚老戲謔趙滿滿是她的小跟班,小管家,跟前跟後生怕她餓着,凍着……
是啊,如果是小跟班,小管家,那爲什麼後來——
也不見了呢。
拉黑的通訊,永遠不回的郵件,連畢業證都沒有來領取,一切都古怪的不像話。
原來……
原來啊……
她還是一只金絲雀。
金絲雀,是沒有挑選同伴的權利的。
她在籠子裏,就只能在籠子裏,最大的區別也不過只是籠子的大小罷了。
幾張薄薄的資料,竟是像把出鞘的刀——
扎心極了!
顧西冽撥弄了一下面前的雛菊花瓣,像撥弄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玩意兒一般,正待開口說話,宋青葵卻一把將雛菊抱到自己面前——
也不說話,只是抱着,瞪着他。
死犟。
今日鬧了幾場都是因着這盆花,三番兩次都是,顧西冽這回纔是真的對這盆花上心了。
他眯了眯眼,倒也沒提這茬。
只手指摩挲着玉扳指,輕描淡寫道:“我最後提醒你一次,跟段家的那人斷了。我不管你之前和他怎麼樣,但是你現在就是我顧西冽的妻子,頂着我顧家的頭銜,貫着我顧家的姓氏,希望你給我,還有自己留一點體面。”
宋青葵紅脣微張,“這就是你砸人家酒吧的理由?”
顧西冽一哂,“這就告上狀了?”
他站起身,微微彎腰,湊近宋青葵,“阿葵,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我砸他酒吧可跟你沒關係,勉強算你男人的我,可不是個愣頭小子,動不動就要爲了一個女人去砸人家酒吧,嘖……太跌份。”
他說完後,直起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林詩童的事情你別管了,她身體不好,不能受到刺激,明天下午我就會讓人把她送去顧家老宅養身體,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宋青葵擡眼,面上泛着冷,豔白無比。
“顧西冽,你總想讓我給你體面,那你給我留體面了嗎?”
顧西冽神色微動,眉梢眼角竟是有些微的愉悅笑意,稍縱即逝。
“怎麼?喫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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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讓我噁心。顧西冽,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林詩童肚子裏的孩子我並不在意,你隨意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