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番話,鄭小乖牽着徐蓉蓉離開。
徐蓉蓉見到路邊一位大叔在擺攤賣烤冷麪,立刻拉着鄭小乖過去,要了一份烤冷麪。
等老闆做好之後,一人拿一根籤子,開心地分享同一份烤冷麪。
顧柏駐足在原地,靜靜看了兩人笑臉許久,最後轉過了身。
他的腦海裏,還在重複鄭小乖剛纔的話是真是假。
“你偷偷喫路邊攤了?”
一吻結束後,李言卿看着鄭小乖紅潤的嘴脣問。
她連忙低下頭,心虛地捂住嘴巴。
“只吃了一點……一口而已。”
她剛纔都說她還沒刷牙了,是他要過來親她的,肯定品嚐到調料味,還有些許的孜然。
“我去刷牙了。”
鄭小乖丟下話,趕緊踩着棉拖鞋進了衛生間,拿起牙刷擠了牙膏就塞進了自己嘴巴里。
她沒刷一分鐘,李言卿也進來了,站在她旁邊一塊刷牙。
鄭小乖靜靜地看着對面鏡子裏的兩人,突然感覺到好幸福。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左邊傾斜,輕輕靠在他身上。
有時候,某個瞬間,她就覺得很美好,心情雀躍地像只小鳥似要飛起來。
刷完牙,李言卿和鄭小乖坐在沙發上共用一只泡腳桶一起泡腳。
她小心地擡起兩只腳,輕輕踩在他的腳面。
又用光溜溜的腳丫子去蹭他的大腳,然後問:“大叔癢不癢啊?”
“不癢。”
李言卿往後靠進沙發裏,拿着手機在和家裏人聊微信。
自從他說週末帶鄭小乖回家之後,家裏二老就按耐不住了,天天給他發消息,讓他發張照片過來先看看。
剛纔又問他們在做什麼喫飯了沒有,叫他接視頻,說要看看未來兒媳婦。
李言卿拒絕了二老的視頻邀請。
泡完腳以後,兩只腿果然不那麼腫了。
坐在臥室牀上,鄭小乖掀起睡衣,低頭檢查自己肚子大小。
越來越大了,由圓潤的肉色小西瓜,正在慢慢長成爲大西瓜。
忽然,她看見了什麼。
“我的腰……”
一條偏紅的深色,像蚯蚓一樣長在她腰側下方。
“昨天不是沒有嗎?怎麼今天突然有了?”
鄭小乖傻傻地看着自己身體問。
李言卿低下頭,認真湊近看着她的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來回撫摸。
“妊娠紋??疼不疼?”
鄭小乖搖頭,“不疼。”
“就是覺得有點難看。”
妊娠紋是由於嬰兒快速增大,把媽媽皮膚裏的彈力纖維拉崩了,導致真皮組織斷裂,形成了一條條紫紅色的紋路。
鄭小乖悶悶不樂地說,“該來的還是來了。”
李言卿安慰她:“不怕。”
說罷,他下牀拿來溼毛巾敷在鄭小乖肚子上長紋的地方。
“一般情況下,想要肌膚恢復彈性,得先補水。”
鄭小乖認真點點頭。
她眼睛眨巴眨巴,大叔怎麼知道這麼多。
李言卿又說,“這個方法應該管用。”
他拿來了保溼霜和嬰兒油,將兩者混合了一些後,用手指蘸取了一些順着紋路塗抹,等待皮膚吸收後,最後取來了淡化紋路的硅酮凝膠。
本來鄭小乖的心情有些鬱悶,見到大叔陪她解決孕期遇到的小問題,她的心情立刻放鬆了不少。
大叔沒有嫌棄她,而是幫她解決問題。
約會回來後,顧珍珠的心情好了許多,哼着歌在臥室裏對着鏡子慢慢摘下耳朵上的吊墜。
雖然顧家倒下了,但是她身邊還有未婚夫。
相信很快就能搬出這所又老又舊的出租屋。
她總感覺這房子有一股味道,空氣不好。而且傢俱全都是過了時的破爛,她都怕自己的衣服和包放久了會沾染上奇怪的味道。
外面客廳顧父和顧母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站起身,走到了門後面聽。
“你說小乖這孩子是不是怨我們沒有把她認回來。如今我們家成了這個樣子,恐怕對她來說,還不如原來的家庭。”
顧父說着重重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沒有福氣,沒趕上我們榮華富貴的時候,真是太可惜了。應該把她早一點接回來的,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顧母也跟着嘆氣。
“如今就算你想補償她,可你拿什麼去補償她?我們終究是欠了這孩子一筆賬,恐怕後半輩子得慢慢還。”
聽到父母在討論鄭小乖的事,顧珍珠心裏逐漸浮上了一股子酸味。
他們在討論後半輩子補償鄭小乖的事,那關於她呢?
恐怕不知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他們心裏的天平,終究是向親生女兒那邊傾斜了。
顧柏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對顧父顧母說了今天在外面遇到鄭小乖的事。
“爸,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井水不犯河水,反正她也沒有回來的打算。”
“就算她現在回來我們家,那我們家是一分錢也給不了她了。她要是現在回來,我勉強相信她不是爲了錢。”
難道你不就怕她是爲了裝裝樣子?
心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顧珍珠的心情尤爲鬱悶。
這個家已經敗了,她仍然不甘心家裏人的心一點點向鄭小乖靠攏,她纔是主角。
她之前有離開顧家,展翅高飛的想法,如今聽到這番話,心裏不知哪裏擰上了一股勁。
要是她離開了顧家,那麼恐怕家裏的成員都會被鄭小乖一一攻略,她打下的江山怎麼能讓給別人?
顧母搖搖頭,對着顧柏一番教育,“你怎麼知道她是爲了錢?你對她的偏見太深了!”
“我的女兒我自己最清楚,不管是房子,還是錢,都是我逼着她收下的,就是爲了減輕自己心裏的愧疚感。”
“是。小乖是我的親生女兒,是我懷胎十月,肚子裏掉下的肉。”
“男人嘛,是不用懷孕生子,體會不到這種感覺。你呢顧柏,你更無法理解這種骨肉分離的痛,等你有了孩子之後或許會懂那麼一點。”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話不投機半句多,顧母索性起身道:“我也懶得和你多說,我去睡覺了。”
顧母靜靜躺在牀上,越想越難受。
她還想着鄭小乖回到顧家來,分到一些財產。而如今她什麼也沒有爲她爭取到,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無能。
顧珍珠默默關上了房間的門,依靠在門背後,閉上眼睛想自己將來的出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