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
鄭小乖點點頭，抓緊了徐蓉蓉的手。
又一聲呻吟傳過來，鄭小乖再次轉過臉，看向那邊。
巷子口黑乎乎的，看不太清，卻有點擔心起那人的安危。
突然想到如果發生了當街殺人的事件，之前有瘋子拿着刀子隨便砍路人……她的心不禁懸了起來。
鄭小乖拉着徐蓉蓉的手，又往路邊人多的地方靠了靠，“要不我們報警吧，我害怕那人性命有危險。”
徐蓉蓉看了一眼在路邊等待公交的光頭大哥說，“他們都不管，我們管合適嗎？”
“能被人這麼揍，說不定是他先做了令別人憤怒的事，才招惹到這樣的是非，活該呢。”
鄭小乖猶豫了一會，又望向了那個巷子口。
它像是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又像是黑洞洞的地獄大門，從裏面爬出來的惡鬼正在撕扯路人。
“我想去看一看，萬一……”
徐蓉蓉拉住了鄭小乖的手臂，“別去，別多管閒事。”
“雖然我這麼說有些冷漠，但是我並不想我們惹上麻煩，何況你現在有了身子。”
徐蓉蓉的話，讓鄭小乖冷靜了下來。
她聽聲音有點熟悉。
但願不是他。
她聽到的時候，心緊緊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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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就憑你們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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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聲音從巷子傳出來，鄭小乖驚訝地轉過頭，她的心開始不平靜地跳動起來。
她扯了扯徐蓉蓉的袖子，“蓉蓉，被打的人我認識。”
徐蓉蓉疑惑地問，“啊？你認識？是誰啊？”
“好像是顧柏，顧家的弟弟。”
鄭小乖邊心不在焉地說，邊向那邊走去，徐蓉蓉連忙小跑跟上，衝她大叫，“哎！你別去！危險！”
“住手！”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鄭小乖走到三人面前，舉起手機，斬釘截鐵地說道。
三個打人的混混青年聞聲，停下手裏的動作，一個個張狂地揚起頭：“你是誰啊？多管閒事？”
鄭小乖看了地上一眼奄奄一息的顧柏，“我年紀比他大，算是他姐吧。”
“警察來了！”
一道女聲在外面響起，三個青年相互對視一眼，當即拔腿跑了。
徐蓉蓉走過來，和鄭小乖一起把顧柏從地面扶起，顧柏始終低着頭，沒看兩個人一眼。
“謝謝。”
他流血破皮的嘴角，擠出兩個生硬的字。
徐蓉蓉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向顧柏的臉，白色的光芒刺得他閉上眼睛。
他用手擋住受傷的地方，忍不住衝徐蓉蓉吼：“別照我！”
“這就是說你是撈女的那個顧柏？純純草包一個！”
徐蓉蓉怒瞪顧柏，“我就是想看看我和小乖救了一個什麼玩意！哼！不識好歹！”
“小乖，我覺得是我們多管閒事了。瞧瞧這態度……這種人就不值得幫。”
顧柏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又沒有讓你幫。”
徐蓉蓉當即來了氣，扯着嗓子喊，“你再說一遍！”
見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要吵架，鄭小乖連忙拉住徐蓉蓉的胳膊，“蓉蓉好了好了，別吵了。”
鄭小乖對顧柏說，“如果是遇到其他有性命危險的人，我也會幫忙報警。”
“你傷得還挺嚴重的。”
鄭小乖從兜裏掏出一片創可貼遞給他，“你的鼻樑骨那裏破了口子，我只有這個，你快去看看吧。”
“呵——”顧柏偏過頭，嘴角上翹，發出了一聲譏諷的呵笑。
“我不需要你管。”
“你本來就想要我們家的錢，現在假裝關心我，又來圖什麼？”
鄭小乖以爲自己的耳朵出錯了。
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覺得雙腿有點冷，手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最後緩慢地收了回去。
徐蓉蓉笑出了聲，“關心你？假裝？”
“小乖只是隨口說的一句而已，並非是關心你。她對路邊的流浪貓都會說讓它們照顧好自己。你不會以爲你什麼高貴人物，所有人必須得討好你吧？”
鄭小乖冷靜地看着顧柏，“你說我假裝，我沒有假裝。正如蓉蓉說的一樣，只是隨口的話。”
“至於圖你們傢什麼？”
顧柏聽到這裏，認真地豎起了耳朵，只聽她說。
“你們家現在還有什麼好圖的？至於你說的錢，我可以自己動手去賺。”
顧柏臉色難看，他不屑地盯着鄭小乖，“嘴上說不圖錢，可你從出現到現在，難道拿走的兩百萬不是錢嗎？房子不是錢嗎？”
“現在你和我說你不圖錢，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滿口謊言的騙子。”
鄭小乖正想開口解釋，被顧柏最後這一句話打斷，她無奈地抿脣失笑。
被人冤枉，誤會的滋味的確很不好受。
“你說什麼！”
徐蓉蓉目眥欲裂，當即擼起袖子，直接給了顧柏一個大耳光。
她憤怒地瞪着他，“我可不是小乖，沒有她那麼好脾氣！”
“你是什麼玩意，有資格說她！”
“你從一開始就對她帶上偏見，帶上了有色眼鏡，就你這張嘴裏能噴出什麼好話。”
鄭小乖沉默了一會，對顧柏冷靜地說，“你說的這些房子和錢，我是一點也不想要的。”
“房子隨時可以給你，至於那兩百萬不是我收的錢，我不能做主。”
顧柏死死盯着徐蓉蓉，發紅的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你憑什麼打我？”
徐蓉蓉也不服輸地瞪他。
她不止瞪他，還罵他。
“我就想打你怎麼了？蠢貨！草包！”
“就你這種腦袋裏裝滿草的傢伙，誰認識你誰倒黴！晦氣！”
顧柏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的份上，我早動手了。”
他說完，臉轉向鄭小乖，“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
“拿了就拿了，就不敢承認嗎？還說自己一點都不想要。”
鄭小乖發現顧柏對她的成見很深。
她突然有一種無力辯駁的感覺。
鄭小乖不知道怎麼說纔不會被他誤解，但是又想到她從始至終沒有想過融入顧家，費力氣去改變他的看法值得嗎？
鄭小乖思考了片刻，認真地說：“你對我有成見，恐怕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想了解我的本意。”
“那就看行動吧。說得再多，不如做一件實事。”
“想要看清楚一個人的本性，不僅要看他的言論，更要看他的行爲。如果他做的不是他心裏想的，遲早會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