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和慕容焱之間原就清清白白,什麼也沒發生過。
兩人甚至都沒說過一句與兒女情長有關的話。
大部分時候,談論的都是秋兒或者醫理,關於“情”之一字,始終不曾提及。
所以……
面對慕容烈這樣的反應,葉鳳頃哭笑不得。
拜託!
就算你再霸道,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花好好的,可沒得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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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葉依柔摟摟抱抱的時候,她可什麼都沒說過。
慕容烈看着眥牙裂目的小女人,怒從心底起。
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花,直接扔在地上,還衝上去踩了幾腳。
“本王不允許他的東西出現在這!”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要想到她對着慕容焱笑的格外開心,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感覺,是跟葉依柔在一起時,從不曾有過的。
明明他很想控制的脾氣,就是控制不住。
葉鳳頃眼睜睜看着他把那束花扔在地上,被踩得面目全非,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
慢慢沉下來。
“慕容烈,你給我出去!”
氣呼呼走過來,毫不猶豫將比她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男人從帳篷裏推了出去。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冷靜,好好反省!”
“那是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損壞!”
將人推出帳篷外後,氣呼呼站在門簾內。
還沒怎麼樣呢,慕容烈就這麼不尊重她,也不問問她的意見,就把東西往地上扔。
往後還得了?
怎麼着也得把他這動不動就扔東西的壞脾氣壓下去。
帳篷外的慕容烈被冷風一吹,心底的那團火被壓下去不少。
突然意識到:她和葉依柔不一樣。
葉依柔事事都順着自己,葉鳳頃不同。
她不會什麼事都順着他,更不會無理由縱容他。
有那麼一刻,他望着搖曳的門簾兒出神。
心底出現後悔情緒,他是不是做錯了?
不應該這樣?
然而……
帳篷簾子緊緊閉着,窺不見裏頭情形。
男人心頭愈發煩亂,撓撓頭,往遠處去了。
他要冷靜冷靜。
葉鳳頃獨自坐在帳篷裏,想着此前種種,只覺慕容烈小氣又不講理。
倒是有些後悔答應跟他試一試了。
她是個大夫,大夫要接觸各種各樣的病人,倘若哪天她給男性病人檢查身體的時候,這人在一旁瞎鬧騰,像話嗎?
不行!
這毛病不能慣,得給他好好治一治。
也就沒理會帳篷外的男人,拿過被放在一旁的書,細細看起來。
只不過……
書拿在手裏半天,大半個時辰過去,竟然一頁未翻。
時不時看向帳篷門,始終不見那人身影。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掠過,緊接着,亂哄哄的聲音響起。
有人揭開她的帳篷簾子衝進來。
“見過恆王殿下!”
侍從紛紛行禮,那聲音打斷葉鳳頃的思緒,不得不看向這位不速之客。
如今的慕容奉少了黃色太子服飾,也沒了紫金冠。
長髮以一根芙蓉簪挽起,少卻了往日的高貴淫奢,只剩下戾氣和陰鷙。
元清替他挑開簾子,慕容奉一聲招呼不打,直接闖入葉鳳頃帳篷。
怒視着眼前纖瘦的女子:“她呢?”
葉鳳頃時纔跟慕容烈鬧了點小別扭,心情不好,再加上慕容奉這麼沒禮貌闖進她的帳篷,氣不打一處來。
“恆王殿下深夜來,就不怕外頭傳閒話?”
“男女有別!”
“我名義上是你的五弟妹!若此事傳出去,你離太子之位怕是更遠!”
旁人覺得他是個王爺,願意買他的帳。
她葉鳳頃可不是!
在她眼裏,衆生平等,沒有王爺、奴才之分。
都是父母生的,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只眼,有什麼不一樣的!
慕容奉沒想到她竟敢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還顧左右而言他。
登時黑了臉,陰鷙的望着她。
“本王在同你說話!”
“她人呢?!”
說話間,擡手朝葉鳳頃的脖子掐過來。
林莞不見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派出去的探子和各路人馬回來,回報的消息一致:沒找到。
一連找了七天,始終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
這一下,慕容奉慌了。
那個女人,她怎麼敢!
不擔心她的母親和幼弟了嗎?
想來想去,覺得葉鳳頃肯定知道些什麼,便急匆匆殺過來。
甚至忘了男女避諱。
葉鳳頃垂下眼,看也不看朝她脖子掐過來的手。
淡淡一笑,退後幾步。
“恆王殿下想在寧王殿下帳篷裏殺人?”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輕輕搖動手裏的絹帕,瞬間倒下十幾名侍衛。
就連慕容奉都覺得渾身痠軟無力,胳膊擡不起來。
“你……你對本王做了什麼?”
葉鳳頃輕哼一聲,倨傲的站在那裏,看向他的眼神裏盡是厭惡。
“怪不得林莞越來越討厭你,像你這樣沒底線的人渣,不配有人愛!”
現在,她更心疼林莞了。
多好一姑娘,愣是被慕容奉折磨成那樣!
慕容奉眼睜睜看着侍衛一個個倒下去,跟他一樣躺在地上,只剩下嘴巴能動。
全身的戾氣散去,只剩下惶恐。
“葉鳳頃,本王是皇上的兒子,大周朝的恆親王,你若敢殺本王,父皇必將你五馬分屍!”
他是真的怕了。
此時此刻,他和侍衛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就是待宰的羔羊。
只要葉鳳頃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他們的命。
他還想着重回太子之位,怎麼能把命折在這裏!
葉鳳頃歪頭站在他身旁,伸腳在他身上踢了踢。
“哎喲喲,我好怕怕喲!”
“既然殺了你要被皇上五馬分屍,那我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先殺了你,再把屍體扔去喂野狗,皇上找不到你的屍體,只會默認你失蹤,又怎會遷怒於我?”
“你死後,我把這些侍衛都殺了,弄包藥粉灑下去,他們化成一灘血水,有什麼難的嗎?”
她說的雲淡風輕,就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
慕容奉卻是聽的心驚肉跳。
“葉鳳頃,你放過本王!要什麼本王都給你!”
現下,他是真的怕了。
萬一葉鳳頃拿出那種毒藥,屍體化成一灘血水,誰知道自己哪裏去了?
葉鳳頃笑笑,蹲下來,自懷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
“好好把這個寫完,簽上你的名字,再按上你的私印,我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