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弘看着二人往自己的懷裏摸了摸,小冊子忘帶了。
年過半百的攤主端着面過來,聽到二人的對話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將面放在桌子上,朝謝淵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年輕人,不簡單,我和我屋裏的過了三十多年才明白,切莫和媳婦辯是非,你這般年輕已深知其中之味,不錯不錯。”
謝淵心情不錯的朝老漢拱手:“過獎,過獎!”
姜明月臉上瞬間如火燒,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低頭喫東西,再也不敢擡一下,空氣中洋溢着歡快的氣氛。
三人吃了面,已是亥時末,還未回到青石衚衕,姜明月已是呵欠連天,平日裏她戌時就睡了,生物鐘早就形成,現在已是亥時,她困了。
“距離青石衚衕還有一段距離,咱們租輛馬車回去。”謝淵帶着二人走到一寬闊的十字路口,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馬車。
謝淵看姜明月又打了幾個呵欠,看四周的人已少了很多道:“上來,我揹你,你可在我的背上睡會。”
姜明月輕輕搖了搖頭。
“不用了,咱們快些走吧!等一會我累了,在給你說。”
三人行走在寬闊的道路上,姜明月說起了小時候和弟弟逛燈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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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那時雖小,卻少年老成,我看花燈時,他總是嫌棄我走的慢,我買花燈時,他又嫌棄我磨嘰,不願意等我,帶着兩僕人逛起了其他的攤位,結果竟遇到了柺子。”
聽姐姐講述起小時候並不光彩的事,姜明弘摸了摸鼻子,他也沒想到那些柺子竟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哦?後來呢?”謝淵問。
“沅江府可是我們的地盤,那幾個柺子都是外地口音,我爹孃只是打聽了一番,就找到了他們的藏身之地。
那次還救了不少小孩,弟弟也算是變相做了一件好事。”
姜明弘聞言摸了摸鼻子,轉移了話題:“姐夫,你出去遊歷了三年,各地燈會和京都比如何?”
“遠不如京都這般熱鬧,雖家家戶戶也會掛上燈籠,但種類太過單一,不像京都,各種各樣的燈都有……”
三人說着話,不知不覺間也就回到了青石衚衕。
姜明月望着近在咫尺的宅院,長長地鬆了口氣,她還真有些累了。
天已很晚,這時衚衕內除了他們並沒有人,謝淵快走兩步在姜明月的面前蹲了下來。
“我揹你!”
這次姜明月並未拒絕,乖乖趴在了謝淵的背上。
“姐夫,將鑰匙給我,我先去開門。”姜明弘看着謝淵道。
“好!”
謝淵掏出鑰匙遞給了他。
姜明月有男人揹着回到家,已困的睜不開眼睛,不過她還是強撐着洗了個澡,這才入睡。
亥時末宋禎將妹妹送到宮門口道:“快回去吧!別讓賢妃娘娘擔心。”
宋蕊點點頭。
“二哥,今日謝謝你了,我玩的很開心呢!”
宋禎‘嗯’了一聲,目送宋蕊進了宮,這才離開。
皇宮對面一角,素娘望着離開的人,雙眼微紅地從暗處走了出來,她別過臉擦掉眼角的淚,重新戴上面紗,轉身就走,馬上就要禁宵了,她必須在禁宵之前趕回客棧。
一大型客船上,沈冰心打開船艙走了出來,她望着天空中的圓月,暗暗告訴自己快了,她很快就能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謝淵、姜明弘就起了牀。洗漱、打拳、看書、寫文章。
等姜明月起來,姜明弘已寫完了一篇文章。
“可睡好了?”謝淵將打好的水,放到少女的面前溫聲問。
剛起來姜明月整個人都呆呆地,謝淵看她‘嗯’了一聲,半天沒動,拿出帕子,放進水盆裏,擰乾水,疊成小方塊,給姜明月擦臉。
帕子的溫度剛好,不涼也不燙,姜明月仰着小臉、閉着眼睛配合着男人爲她擦臉。
一直以來謝淵都特別會照顧人,就像此刻,給她擦臉的時候也不是隨意擦幾下就完事,他先擦臉頰,然後用邊角處擦拭鼻翼和耳朵。
姜明弘從書房出來望着這一幕,只覺得一會不用喫早飯了,因他已經飽了。
看他們一個犯懶,一個願意照顧的,他什麼也沒說,先二人一步進了前院。
等謝淵擦完,姜明月睜開雙眼,對視上了男人深邃的雙眼。
“看什麼?”幾息後,謝淵開口問。
“謝大哥,你可真好,我在想回頭你要是有個不舒服,我來照顧你的話,恐做不到像你這般細緻。”
她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覺得好丟人啊!”
謝淵清洗乾淨帕子,一面爲她擦手,一面道:“爲了不讓你丟人,我以後儘量不生病。”
姜明月聞言笑的越發燦爛了。
“生病的事又怎麼可能受咱們自個控制。”
謝淵笑了笑並未多言,以前他不能生病,更沒有資格生病,後來跟着欒亦學了醫術後,身體但凡有點不舒服,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所以直到現在,他從未生過病。
替姜明月擦完手,謝淵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笑臉,想到昨晚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喉結突然滾動了一下:“親一個?”
姜明月:“……?”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她下意識的往前院看了一眼。
“小弘一時半會應不會進來,所以親一個?昨日裏那個吻,太短暫了。”
姜明月嘟了嘟嘴小聲道:“你能不能別詢問,如果答應你,會顯得我很不矜持,拒絕你,我又不願意,這會讓我左右爲難。”
“抱歉,以後都不會了。”
謝淵俯下身,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
“怕你不樂意!”
怎會不樂意呢!自從和謝淵親吻過,她就食髓知味,對那種感覺念念不忘的,無論是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後來的索取,都能撩動全身的感官,整個人就像是喝了一壺燒刀子,飄飄然然的。
今日這個吻,特別的輕柔,沒有索取也不強勢,只不過二人並未親吻太久,因姜明月很清晰的感覺到,謝淵的傳家寶蠢蠢欲動的,如果在這樣下去,她很擔心他會‘刺傷’她,所以她倏地睜開眼,雙手推開了男人。
謝淵沉沉地喘氣,他起身聲音有些沙啞道;“你先去前院,我很快就來。”
姜明月‘嗯’了一聲,往前院走時,忍不住回了頭,看男人疾步去了茅房,她腦海裏想的是,男人大清早的果然很容易動情,他少不了要做一次手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