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寒稍稍的挑了挑眉,明顯的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靠了過去,韓若青湊到他耳邊低語,嘴張了張,忽而吧唧的在厲墨寒的側臉上親了一記,厲墨寒一愣,兩邊臉刷的就紅潤了不少。
“你……”
厲墨寒趕緊退後,死死的盯着韓若青。
韓若青笑的前俯後仰:“王爺,您真是太逗了,臉都紅成猴子屁股了……”
“韓若青!你別以爲這樣就能矇混過關!”
厲墨寒豁然而起,怒視着她,恨不得把這死女人掐死。
韓若青揉了揉笑疼了的嘴,嘆口氣看向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道:“王爺,我確實不是韓若青,但也是韓若青,這事就看你怎麼對待吧,至於你還想要知道的那些,我無可奉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點祕密不是麼?
再說了,如果我對你有威脅,或者是處心積慮的要害你的,那麼你算算我救過你幾回了?如果我真的要害你,何必多此一舉救你,以往的就不說了,就說亂葬崗那晚,如果我想要你死,我就根本不用幫你。王爺,這做人呢,可不能恩將仇報,怎麼看,我現在也算你半個恩人,不是嗎?”
聞言,厲墨寒眉頭蹙了蹙,一時間沒說話。
韓若青又伸手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他的碗裏,推到他的跟前:“王爺,甜酸的我也不是不會做,但是我這種味道的也很好喫,你真的不試試?沒有毒,放心。”
沉默了片刻,厲墨寒深深的看他一眼,坐下了,他低頭咬了一口,韓若青輕聲道:“王爺,咱們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關係,從我強行踏進王府的第一日你不就清楚明白了麼?既然如何,你何必這麼防着我,何必要這麼剖析我的所有呢?這不是爲難自己麼?”
厲墨寒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你這麼說也沒錯,這倒是顯得本王有些小家子氣了。”
這麼說,算是過去了?
韓若青稍稍的鬆了口氣,道:“王爺,這也怪不得你,畢竟我這是在是太優秀了,所以你這麼想也是正常,通常優秀的人都是招人嫉妒和懷疑的。”
厲墨寒冷笑了聲:“你倒是臉皮挺厚。”
韓若青又給他夾了一塊紅燒肉:“不不不,我這確實是有水準才敢這麼說啊,別的不說,就說許衝的事,只要今晚你跟我去把墳給挖了,老班主的屍體我驗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
“這麼有信心?若是你驗不出來,給不了許衝脫罪,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
厲墨寒悠悠的盯着韓若青,這女人不是韓若青,她比韓若青那個在鄉下長大的女人眼界要更加寬廣,手段要更加多,甚至學識都比任何人要來的淵博。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坦蕩。
韓若青想了想,道:“王爺,您就放心好了,還沒有什麼我驗證不了的呢,那這麼說,你是答應今晚跟我去挖墳了?”
“爲何要大晚上去?”
厲墨寒眯了眯眼,發現他看不透這女人。
韓若青神神祕祕的道:“月黑風高好辦事,王爺你聽我的沒錯。”
厲墨寒一點點的挑眉,很是斯文的把碗裏的飯和肉喫完,又擦了擦嘴,這才道:“既然你這麼說,本王就信你一回。”
話落,厲墨寒起身轉頭欲走,走到門邊他停下腳步,頭也沒有回,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不是韓若青,何必私下也頂着她人名字,活在她人的面具之下,不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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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青心裏一緊,明白厲墨寒話裏的意思,她抿了抿脣:“王爺若是願意,叫我阿青就行,以前師傅他們都這麼叫我。”
“阿青……”厲墨寒低聲的重複這個名字,片刻他邁步走了出去。
六子看了韓若青一眼也急急的跟了出去。
韓若青撇撇嘴,低頭繼續喫碗裏的飯菜。
*
夜半時分,韓若青睡的迷迷糊糊忽然驚醒,只見厲墨寒安靜的坐在一側的桌子邊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她嚇得猛的坐起來,砰的一下撞到頭,她紅着眼圈揉着頭頂:“王爺,不是說三更天才去挖墳嗎?現在好像還沒到時候吧?”
厲墨寒將手裏的杯子擱下,懶懶的看她一眼:“剛才下了一場雨,山路不好走,誰知道等會會不會再下雨,睡這麼久還不夠麼,你是豬?”
韓若青嘴角抽了抽:“我昨晚沒有睡好不好!”
厲墨寒悠悠的應聲:“本王昨晚也沒有睡!”
“王爺,我跟你說常常熬夜的人會容易猝死,特別是你這種不舉的……”
韓若青張嘴就反駁,卻被厲墨寒一記眼神瞪了過來,她趕緊跳下牀,拽過一側的衣服披在身上,“好好好,咱們現在就去就去。”
厲墨寒白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又下雨了。
帷轎在雨絲之中緩緩前行,厲墨寒閉目養神,俊臉上一派的淡然,修長的手指擱在膝蓋,指骨分明很是好看,轎簾被風時不時的撩起一個角,外頭很是安靜,只聽到落雨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前方接應的正是劉淑,他揮手示意轎伕停轎,策馬過來:“殿下,老班主的墳就在這裏。”
有侍衛撩開轎簾,六子撐着油布傘候着,厲墨寒帶着韓若青下來接過傘給韓若青撐着,兩人走到老班主的墳頭,韓若青雙手合十的唸叨了幾句有怪莫怪之類的,話還沒說完,厲墨寒已經開口:“挖。”
幾個穿着蓑衣的人分別站在兩側,一鏟子一鏟子刨下去,不多時兩旁的泥土就已經堆的老高,這老班主生前也算是個校友名氣的名人,雖然沒有子嗣妻子送終,但好歹也有個戲班子收過那麼多的徒兒,墳和棺都選的不錯,挖的時間也自然要比那些隨便丟在亂葬崗的屍體要難挖些。
韓若青突然指了指挖出的一捧土堆之中:“那有東西!”
說着,韓若青也顧不得還在下雨,飛快的跑了上前將物件兒撿起來放在手掌心反覆的觀察,厲墨寒快步的走上前一邊給她撐傘一邊蹲下道:“是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