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項紹軒怎麼講道理，溫阮都將他推到了門外。
大冬天的，只塞了一個枕頭給他。
項紹軒穿着睡衣，抱着枕頭，看着門裏的人，“你對自己的身體，就不能愛惜點，這麼冷的天把我推出來……”
“少裝了，家裏有地暖，客廳也暖和，你真的愛惜，還不如多幫我敷點面膜呢。”
溫阮扮了個鬼臉，要關門前又說道：“晚安啊，軒妹。”
把項紹軒氣的，恨不能捉住她打一頓屁股。
可現在這情形，他連力氣都不如她了。
如果一輩子都換不回來，他們確定了關係卻只能這樣相處着？
溫阮的彆扭他也不是沒有，可他能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令人頭疼。
項紹軒頗有些垂頭喪氣的轉身去了次臥。
這個臥室比主臥當然要小了許多，但是傢俱齊全，並沒有他說的那麼蕭條。
只不過，他根本毫無睡意。
他做夢，也想一覺醒來，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去，已經迫不及待，至少不用困在一個嬌小的身體裏，每天去做一個女演員該做的事。
連表白都顯得不倫不類。
他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隔壁的她。
“喂？”溫阮可能在躺着，她的聲音小小的，顯得有些低沉。
聽着他自己的聲音，他也有片刻的恍惚。
“喂！你打電話，要說什麼啊？”
溫阮接通了，他又不說話，她有些急性子的喊。
她側躺着，透過一堵牆，彷彿能看到他在隔壁房間的樣子。
又像之前第一次確定了關係那樣，充滿了期待。
這種心思無法掩飾，她深覺沒出息。
可項紹軒不會知道，她等了他多久……
九年的暗戀，有迴音的那一刻，被欺騙的那一刻，她的心，如同冰火兩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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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老天爺給他們所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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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變成了她，而她成爲了他，他們之間，就不存在利用和欺騙了。
“睡覺前給女朋友打電話，是很正常的吧？”
項紹軒也側了側身，面對着她的那面牆。
這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
明明相隔這麼近，但用上了電話，就彷彿又多了一種難言的甜蜜。
“我現在，應該算是男朋友吧？”
項紹軒有些黑線：“阿阮。”
“嗯？”
“別鬧了，你知道我有多想換回去嗎？我一點也不想聽到你喊什麼該死的軒妹！”他幾近咬牙。
溫阮有些想笑。
他其實是生氣了吧？卻又不好發作。
她其實也明白，“好吧，那叫軒哥，別人聽到了也會覺得很奇怪啊，要麼，叫阮哥？”軟哥——
溫阮噗哧一聲笑趴在了牀上。
項紹軒黑了臉，他蹭的起身，對着手機說道：“你、等、着！”
幾乎是一字一頓，就要來隔壁揍她。
“別別，軒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亂喊了還不行嗎。”
溫阮趕緊求饒，只不過笑聲裏夾着她忍不住的笑聲。
項紹軒面無表情的看向天花板，漸漸的，一臉無奈，等到她笑的差不多了，才重新道：“笑夠了？”
“哎呦，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