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沁在醫院修養了幾天,腿上的傷口慢慢結痂,很快就痊癒了。
然而,心靈上的創傷卻是無法彌補的。
這些天,林星染推辭了工作,每天來到醫院探望喬沁,拉着她一聊就是半天。
喬沁這才逐漸恢復了生氣。
只是,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討論霍時晏這個名字,彷彿已經將他遺忘在了過去。
“小沁,你這麼快就要出院了嗎?不多休息幾天?”林星染勸說道。
喬沁搖了搖頭:“繼續躺下去,我都快成殘廢了。”
珠寶展舉辦得很成功,如果她遲遲不露面,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喬沁眸光堅定,臉上寫滿了認真之色。
她必須回去,拿到屬於自己的成績。
林星染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再說什麼,嘆了口氣:“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是個工作狂。”
喬沁笑了笑,點了點她的額頭,“不工作怎麼養你啊。”
林星染勸不動,只好親自開車把她送到了霍氏珠寶樓下。
“有事記得打我的電話。”
耳邊叮囑不斷,喬沁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先上去了。”
電梯間。
喬沁一進去,就看見了行色匆匆的陸光熙。
對方看見她似乎也有些驚訝,脫口而出:“你怎麼回來了?身體好了嗎?”
喬沁說:“已經沒事了。”
陸光熙嗯了聲,擡手看了眼手錶,“我剛好要去參加股東大會,一起嗎?”
喬沁一口答應下來,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電梯間。
會議室裏。
除了主位外,兩邊都坐滿了人,全都是霍氏珠寶的高層。
門被推開。
衆人紛紛轉頭看去。
來人是個有些面生的女人,穿着一身職業正裝,臉色微白,似乎大病初癒的樣子。
那雙明亮的眼眸過分漂亮,讓人挪不開眼。
只見她大步走進來,然後徑直走向了主位。
衆目睽睽之下,喬沁直接坐了下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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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一片譁然。
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開口道:“那是霍總的位置。”
喬沁脣角微勾:“我是他夫人,坐這個位置有什麼問題?”
四周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霍太太在這次珠寶展上風頭盡顯。
不僅在前期的準備工作上,拿出了好幾套頂級珠寶設計圖,而且還避免了霍子楊的破壞,讓珠寶展順利進行下去。
這些行動都證明了她的能力。
原本幾個中立的股東也站了出來,看向喬沁的目光裏充滿欣賞。
“沒問題,你坐這個位置實至名歸。”
“霍子楊那傢伙太過分了,他是想要搞垮我們霍氏珠寶。”
“就是,那家子也太不厚道了。”
股東們只看重利益,霍子楊想破壞珠寶展,相當於砸他們飯碗,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拍桌子。
原本支持霍家老大的股東不敢吱聲,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前。
喬沁眸光微閃,將衆人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裏。
脣角微微上揚。
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股東大會進行得很順利,從今天開始,喬沁終於走進了霍氏珠寶的核心層面。
她回到辦公室,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熱乎的早餐。
肚子剛好有些餓了。
喬沁轉頭看向新來的祕書,問了句,“誰放的?”
“我也不清楚,早上來到公司就看見了。”祕書搖了搖頭,目光落到她的辦公桌上,有些喫驚。
“喬總監,你的這份比我們的豐盛好多!”
喬沁淡淡開口:“你拿出去分給大家吧。”
祕書有些遲疑:“這不太好吧……”
她已經大概猜到這份早餐是誰買的了,扯了扯脣角:“拿走吧,我不喜歡這些,等會自己點。”
祕書高興地帶着早點離開。
喬沁瞥了眼對面,那個空蕩蕩的辦公桌,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人都不敢親自出面,就打算拿這些小恩小惠打動她嗎?
無聊。
喬沁收回目光,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專心投入工作。
眨眼間。
幾個小時過去。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烏黑的雲層壓在半空中,令人心情壓抑。
喬沁攏了攏肩上的外套,站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肩膀。
下一秒。
敲門聲響起。
喬沁擡頭看去,微微愣住。
“你來做什麼?”
“霍、霍先生出事了,喬小姐跟我來一趟吧。”
喬沁沉默了幾秒,軒然一笑。
辦公室裏迴盪着她低低的笑聲,帶着幾分暢快。
片刻後。
喬沁冷漠道:“他出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嚴助理皺眉,語氣焦急:“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喬沁冷着臉,“砰!”一聲重重地拍桌子,“不去,難不成你還能綁我走?”
嚴助理咬了咬牙:“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但那位姓林的小姐呢?”
喬沁眯起眼:“你威脅我?”
“不敢,只要你去看一眼就行。”嚴助理苦笑,知道這次是把眼前人得罪死了,但他也沒有辦法。
如果說還有誰能阻止霍總,也就只剩下眼前這個女人了。
氣氛僵持不下。
嚴助理臉上的着急不像作假,喬沁最後還是鬆了口,紅脣輕啓:“僅此一次。”
她倒要看看霍時晏到底想做什麼?
嚴助理開車很穩,一路從市中心開到了郊區。
眼看着周圍的景色越來越荒涼,喬沁的心提了起來,幾次想要下車。
這時,嚴助理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到了,霍先生就在裏面。”
喬沁推門下車,萬萬沒有想到,前面居然是一個墓地。
霍時晏來這裏做什麼?
冷風吹拂而過,夾雜着綿綿不絕的細雨。
喬沁打着傘,一步步往裏走,很快就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坐在兩塊墓碑的中間,腳邊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子。
他眉宇間是前所未有的憔悴,深邃的眸底遍佈紅血絲,下巴一圈淺淺的胡茬子。
喬沁差點沒有認出來。
低低喊了一聲。
“霍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