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卿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餘竹站在牀邊哭,哭的肝腸寸斷。
他想起身,一動,斷掉的手筋和腳筋處痛不欲生。
已經包紮好了傷口。
可他,永遠都是個廢人了。
這輩子,都完了。
“王爺,醒了,您不要亂動,碰到傷口。”餘竹一邊哭一邊說,眼睛都是紅的。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主子。
主子這十幾年來都在蟄伏。
都在暗中發展勢力。
可這一天,就失去了所有。
這樣的確很打擊人。
“道長被他們帶走了!”楚元卿的面色慘白,卻十分平靜,他能想到的結局,並沒有意外。
聽到這話,餘竹只能沉重的點了點頭:“帶走了,王爺……算了吧,惹怒八王爺,的確不好收場。”
真的是差點就弄死楚元卿。
之前那般維護的弟弟,下手的時候,也是半點沒留情。
楚元卿笑了一下,低頭看自己的手:“惹上他,要麼他死,要麼我亡!”
“聞沙應該很快就動手了。”餘竹恨恨說着,“這八王爺,真的狠。”
“與老二相比,他已經留情了。”楚元卿笑了一下,一時間也看不出情緒,“只可惜……”
他謀劃了這麼久,還是失敗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打盛千夏的主意,或許還不會敗的這麼快。
他觸到了楚元陌的底線。
“這還算留情!”餘竹恨恨說着,“沒關係,等聞沙殺了他,王爺還是一樣能拿到他手中的一切,包括……盛千夏。”
此時此刻,餘竹只覺得意難平。
在他看來,楚元卿要不是小的時候傷了腿,也一樣能戰場殺敵,一樣能戰功赫赫。
楚元卿眯了眸子。
他也恨,恨這世間的所有人。
“餘竹,殺了本王!”突然,楚元卿似乎想到了什麼,下定決心一樣說着。
讓餘竹僵在那裏,整個人都懵逼了:“王爺……”
他知道自己主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陣還沒有破解。
他死了,盛千夏的內丹就會直接破碎。
而盛千夏就會修爲盡失,快速衰老。
睿王府。
盛千夏將玉佩變回內丹的樣子,一顆圓潤的透着熒光的珠子。
珠子中間一點血色凝結。
楚元陌坐在上首,冷眼看着老道士。
此時的老道士縮着脖子,嚇得瑟瑟發抖,一邊用手結印。
卻幾次結印都失敗了。
他是真的怕楚元陌。
白哲給了老道士一腳:“你能不能行啊!”
嚇得老道士直接跪了下去:“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蠢貨!”白哲其實也很矛盾,他知道,一旦破了陣,他這師傅離開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也不能讓楚元卿那個狗東西控制着師傅。
楚元陌也冷冷看着老道士,然後對着一旁的祁鬱吩咐道:“他再耍花樣,就把雙腿砍下來。”
讓老道士更害怕了。
額頭上的冷汗不斷的滴落下來。
“行了,你們再嚇唬他,今天是破不陣了。”盛千夏也很無奈,她現在心情可是很激動的。
終於不能再受制於楚元卿了。
可以好好報仇雪恨,該打打,該殺殺。
楚元陌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沒再說話。
內丹瑩潤,光線很是柔和,那抹血色也在變化着。
“王爺,聞沙求見!”管家走到門邊,低聲說道,“人在書房!”
“不管什麼事,明日再議!”楚元陌直接回道,半點沒猶豫。
他現在只想看到老道士破了這個陣法。
盛千夏看着不斷擦冷汗的老道士,也擰了一下眉頭:“你覺得九王可怕,還是八王可怕?”
這傢伙的確像是有意的。
結個印,這麼費勁。
老道士擦汗的手一滯。
老臉有些青。
卻是突然伸出了手,內丹直接浮在半空中,向老者移去。
“找死!”楚元陌擡手拍出一掌,夾着勁風。
嚇得老道士面色如土,卻下意識的結了一個手印,浮在空中的內丹暗器一樣擊向了楚元陌的胸口。
盛千夏眸色一沉,指尖翻轉。
還是晚了一步,內丹周身帶着的修爲擊得楚元陌身形一震,吐出一口血來。
落回盛千夏手心的內丹上,全是血!
楚元陌捂着心口,看向祁鬱:“動手!”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楚元卿身邊的人也是忠心耿耿呢。
餘竹是,這老道士也是忠心不二,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耍花招。
祁鬱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老道士兩腳。
“啊啊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着慘叫聲,響徹在王府上方。
敲斷兩條腿而已,祁鬱可是輕車熟路。
沒有半點留情。
書房裏的聞沙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他自然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也有幾分緊張。
他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因爲握拳太用力,有些變形。
他深深看了一眼,又鬆開手。
聞家一脈,只是輕功極好,武功造詣極差。
要殺楚元陌,只能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他也發現,他一進來,這書房外面就有人盯上了,心也不斷的往下沉,此時此刻,他明白,自己已經暴露了。
一旦輕舉妄動,怕是命都保不住。
心裏的恨意就更深了。
他把聞多閣打理的這麼好,更是忠心耿耿,這楚元陌卻將那條野狗救了回來,還要取代他!
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惡氣。
一邊轉動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眸底的殺意漸深。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殺了楚元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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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就得死在楚元陌手裏。
管家匆匆走了過來:“大公子,王爺說,明日再議!”
“出什麼事了嗎?”聞沙收了情緒,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明知故問。
“無事,”管家擺手,“王爺那邊審一個叛徒。”
聞沙點了點頭:“好,我這邊的事情也不是很重要,明日我再來。”
他現在的確也拿不到什麼重要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