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也就不接話。
婚宴現場很吵，說話聲蜜蜂一樣嗡嗡嗡，還有音樂聲不絕於耳。
爲了方便說話，蔣禾將手臂搭到她後背的椅子上，挺昂的身軀貼着她身側，低頭俯脣於她耳邊說話。
“反正都是在離婚冷靜期了，夫人就跟我說個實話，嗯？”
被他的聲音和氣息包圍，周挽心跳快就像在高速飆車，耳朵悄悄泛起熱度，於是微轉開頭避開他一些，也得以稍稍喘口氣，不至於那麼緊張。
“說什麼？還有…蔣先生能不能離遠點？”
他這樣，她呼吸很困難。
“離遠點怎麼說話？”蔣禾問她，發現她瑩白的耳朵都變粉紅了，嘴脣不由地微微勾出柔淡的弧度，“我就是親夫人，也沒人覺得不妥。”
周挽側回頭看他，小鹿的眼瞪得老大，顯然是被嚇到了，在看見他嘴角含笑後，才知自己被戲弄了，頓時氣得忘了是在公衆場合，打了他的大長腿一巴掌。
“蔣先生不要亂說話！”
如果他是真喜歡她，她覺得他說這樣的話沒什麼問題。
可他的真心沒幾分，那就很不妥。
蔣禾便道：“說從結婚到現在，夫人有沒有喜歡過我一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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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絲絲，也算是安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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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周挽怔了一秒，立刻就給了他答案：“沒有！”
有，也不可能告訴他，該下葬了。
答得太快，以至蔣禾有點不太相信，但她俏臉上的表情又很絕很認真，眼神更是沒有說謊痕跡。
嘖，他就不該問，問了也只會給自己添堵。
太傷心了。
“沒有就沒有吧。”他輕輕地說，搭在她身後椅子上的手臂，擡起手掌揉了下她後腦勺。
周挽別開臉，婚禮準備開始的音樂聲響起，司儀已經走上臺，她裝模作樣看着。
蔣禾也只是看一眼臺上，連聽都不想聽司儀說的話，和她結婚時都聽過了，就想聽她說話。
“媽有沒有跟夫人說什麼？”
“沒有，她跟那些夫人們說話。”
“沒聊些不該聊的？”
“有。無所謂。”她頓了頓，又加一句，“蘇小姐也來了。”
蔣禾眸色輕沉，可看她的眼神還是柔軟的，心裏更是只他知道的深情。
沈雲宵上臺了，在看呂輕輕朝他走來。
周挽看着這一幕，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曾無數次想過與沈雲宵這樣，結果世事難料，命運早安排好了一切。
瞧她看着臺上神思恍惚，蔣禾便知她腦子裏在想些不該想的了，正想開口，蘇夫人悄悄來到了身旁的空位坐下。
“阿禾，世伯母又來跟你道歉了。”蘇夫人小小聲地對他說，眼睛也往周挽那邊看了眼，見她看得入神，便沒出聲喚她。
蔣禾身體微側向蘇夫人那邊，低低道：“蘇世伯母，我理解您愛女兒的心，但也請您理解我無法繼續維持與蘇粟之間的友誼，這不影響我們兩家往來。”
蘇夫人最擔心的就是影響兩家情誼，現在聽見他這麼說，心也就安下了。
“阿禾，謝謝。”
蔣禾點點頭，看着她起身離開，隨後轉頭看周挽，她表情淡得很平靜。
不在乎了，纔會有這樣的表情。
“夫人，我有事要離開，晚飯回家喫飯。”
耳邊倏然響起他的話，周挽轉頭，原本想吻一下她臉頰的蔣禾，直接吻到了她的脣。
一瞬間，兩人都被這措手不及的小意外愣了下。
周挽直接紅了俏臉，羞得不敢瞟一眼周邊，因爲感覺很多人在看她和他。
蔣禾面無表情地看她臉紅如霞，實則是遮掩內心的愉悅，在她垂頭間起身離開了。
良久之後，周挽纔敢擡頭，四下瞄了周圍見無人注意才鬆口氣，接着拿出手機看時間。
看見蔣禾發了條消息——
晚飯讓陳姨多煮一個人的份量
周挽下意識代入崔燦。
而此刻，蔣禾已經在直升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