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沛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地看着她,語氣平靜而有力,“不管怎麼樣,都不要選擇逃避。你應該去和承洛談一談,把你們之間的問題徹底解決。”
“如果你決定結束這段關係,那就果斷地斷掉,當機立斷!”
頓了頓,容沛平靜的聲音中染上一分狠厲,“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承洛走下去,那麼就要勇敢地面對眼前的所有阻礙,將它們一一剷除乾淨,反正一切遵循自己的本心,嗯?”
與其像只鴕鳥一樣躲起來暗自神傷,自憐自憫,倒不如鼓起勇氣直面現實。
她們慕容家的女兒,可以是被家人精心呵護的小公主,但絕不能成爲遇到困難就退縮不前的膽小鬼。
溫意尤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掐緊自己的手心,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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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伊殿外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但霍承洛卻宛如雕塑一般,挺括的身影紋絲未動地佇立於雨中。
一旁的康助手持一把雨傘,面露憂慮之色,輕聲勸道:“霍總,雨勢太大了,要不您先進去車裏避避雨吧?”
霍承洛的目光始終如一地緊盯着那扇緊閉的大門,彷彿能透過它看到內心深處的渴望,堅定地回答:“不必了,我要等一一出來。”
康助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是,您已經在這裏站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霍承洛閉了閉眼眼,似乎想將外界的一切干擾隔絕開來,不再多言半句。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着的金碧輝煌的大門緩緩開啓。
溫意尤孤身一人,手中撐着一把精緻的雨傘,出現在眼前。
“一一……”霍承洛眸底迸射出一絲驚喜,他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迅速走到她面前。
幾步之遙的距離,雨水還是無情地拍打在他的身軀和臉龐上,讓他看上去略顯狼狽和憔悴。
溫意尤微微撐高雨傘,把他納入自己的雨傘之下,試圖爲他遮蔽風雨。
同時,她緩緩舉起另一只手,拿着手帕輕柔地擦拭着他臉上的雨水。
霍承洛的喉嚨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了一下,他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嗓音略帶沙啞地輕聲呼喚道:“一一……”
“明天的訂婚典禮,還是取消了吧!”她艱難地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聲音輕柔得像是隨時都會飄散在空氣中一般,但他卻聽得異常清晰。
她的嗓子有些嘶啞,然而語氣卻顯得格外平靜,彷彿早就下定了決心。
霍承洛渾身變得僵硬無比,內心深處涌起無盡的恐慌,“一一,你不要我了嗎?”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絕望和卑微。
她緩緩擡起眼眸,凝視着他的眼睛,彷彿要看進他靈魂深處,她哽咽,“那晚,你和她,其實,在我進去之前,你們就已經發生了關係!”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心臟。
那晚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無論是他還是她,都太大意了,天真地認爲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霍承洛下頜緊緊繃起,眼神堅定而執着,“一一,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
其實對於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他也感到茫然和不安,因爲他完全想不起當晚的情景。
溫意尤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彼岸,虛無縹緲且帶着微微顫抖,“那孩子怎麼辦?還有……舒映雪……你我又該如何面對?”
霍承洛聞言,神色一凜,眸底快速掠過一絲冷酷與癲狂,“她們都不成問題,我可以讓她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可是,”溫意尤臉色蒼白如紙,腳步踉蹌着向後退縮了一步,她拼命地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沒辦法啊,沒辦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的內心早已被痛苦吞噬,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她退他進,霍承洛像是怕她退縮,步步緊逼。
他一個大步向前跨去,他強勢把她圈進懷裏,語氣堅定又強硬否認,“你相信我,我和她一定沒發生過任何關係!”
這句話卻如同一把利劍,直刺溫意尤的心房,她表面勉強維持的平靜瞬間土崩瓦解。
她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他的懷抱,將手中的雨傘狠狠地丟到地上,彷彿那把傘就是她心中所有痛苦和憤怒的源頭。
她的雙手像失去控制一般,發瘋似地捶打着他堅實的胸膛,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眼眶,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有孩子了,她,已經懷有你的孩子了…事到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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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洛身形紋絲不動,默默地站在那裏,任憑她發泄着內心的悲痛。
雨水無情地落在他們頭髮,臉上,身上,但他似乎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外界風雨的肆虐,他眼底只有她,他只在乎她。
突然間,他用力地將她緊緊抱進懷中,聲音低沉而堅定:“一一,給我時間,你給我點時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你相信我,我那晚肯定是有意識才會把自己鎖進浴室。”
她的身體在他的懷抱中微微顫抖着,淚水依然不停地流淌着。
她擡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哀傷,喃喃說道:“可是,她當時……赤裸裸地躺在你的牀上是不爭的事實。”
她的聲音彷彿被硬生生撕裂一般,讓人心碎。
霍承洛的臉色變得異常沉重,他咬了咬牙,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溫意尤艱難地加了一句:“她,她現在懷孕五週,五週,這個時間……也吻合啊!”
這句話一出如同一把利劍,同時深深地刺痛了彼此的心。
此刻,她的臉龐已被雨水和淚水交織得模糊不清,望着眼前霍承洛那痛苦壓抑的神情,她心中更是猶如刀割般難受。
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準備逃離這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霍承洛突然從背後用力將她緊緊抱住,啞聲呢喃,“一一,求你,不要丟下我!”
“我不奢求你現在能毫無芥蒂地接受我,也不敢奢望你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你不能就此判我死刑!”
“我只求你能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還我一個清白,你相信我。”
他一字一頓,說得無比懇切,他的聲音匿着一絲的哀求與卑微。
他怕他一鬆手,她會徹底離開,不會再給他一絲機會,他會立刻墜入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