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一聲驚叫,再一次將衆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對於她這副瑟瑟發抖的樣子,衆人都流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並且開始面面相覷。
“小梔,你怎麼了?”許芳萍慌忙關切地詢問道。
南梔都已經被嚇得滑坐在地了,她是真的以爲是程夏的鬼魂來找她了。
但事實上,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看到程夏了。
“夏夏?”隨着程茂然的一聲詫異的呼喚,衆人又都紛紛順着程茂然所喊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程夏正緩步朝這邊走過來。
“夏夏?真的是你嗎?”程茂然快步走上前去,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程夏。
看到這兒,南梔的面上才終於冷靜了些許。
所以……不是鬼?
而是真的程夏?
程夏居然活着回來了?
怎麼可能呢?
程夏不通水性,掉入那深海之中,按理說是沒有生存的可能的。
再加上都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消息,她本來以爲,程夏必死無疑的。
現在怎麼辦?
程夏該不會是帶着她所有的祕密,一塊兒回來的吧?
若是這樣,她的處境不得變得更加糟糕?
如今,她在衆人的眼裏,已經是一個惡毒又極其不堪的人。
“嗯,是我,爸,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爸還以爲……回來了就好!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爸每天都在擔心你的安危!”程茂然聲淚俱下地說道。
但這樣的話,程夏也只會聽一聽,根本就不會信。
因爲,程茂然在衆人面前,跟單獨面對她的時候,那完全就是兩副面孔。
現在的這副面孔,就是演給大家看的。
“爸,沒事兒,都已經過去了。”程夏同程茂然笑了笑之後,便將目光落在了南梔的身上。
而這時,南梔在許芳萍的攙扶之下,已經站了起來。
程夏則是面帶淺笑地朝南梔走了過來,問道:“南梔,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南梔這會兒還摸不清楚這背後的情況,她只能先讓自己牽強地笑了笑,說道:“看到你回來,太高興了……我……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是啊,我回來了。不過……我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爲什麼會離開這麼長時間,這之前……又都發生了些什麼。”程夏一邊說,一邊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的回答,倒是讓南梔有點意外。
當然,她也沒有完全相信,只是半信半疑的審視着程夏。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哪還有辦法輕信一個人?
況且這一次,她之所以會屢屢處在被動的位置,不就是因爲程夏將那段錄音交給了南初嗎?
一定是程夏交給南初的!
要不然……還能是誰?
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在場的就只有她跟程夏。
“這些,等晚點我再慢慢跟你說吧。”程夏說到這兒,便扭頭同衆人說道:“我已經回來了,所以……今天的這場葬禮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佔用了大家的時間,不好意思。”
待衆人都離開之後,程茂然沒過多久也離開了。
他當然不至於,將時間花在跟女兒噓寒問暖上面。
甚至,在他離開之前,他還有點不滿的提醒了一句:“下一次,可不準再給我生出這樣的事端!你知不知道,這次爲了找你,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最近程家可不太平,你如果再給我惹出什麼麻煩,我定不饒你!”
不過,對於這樣的話語,程夏是早已經免疫了。
所以,她的面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波瀾,就好似聽到了一番毫不關己的話語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之前落水了,你也不記得了?”南梔很快試探性地這般問道。
許芳萍爲了方便她們敘舊,也避開了。
這會兒在這塊墓碑前,就只有南梔跟程夏兩個人。
程夏搖了搖頭,一副特別無力的樣子:“我也特別想要想起一些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這,就是南初要她去辦的事情。
假裝失憶,回到衆人面前。
因爲只有這樣,南梔這個愛記仇的人,才不會爲了她當初出賣南梔的事情,去報復她。
當然,也是重新潛伏在南梔的身邊,讓南梔跌得更慘的好機會。
而她想要這麼做,當然不僅僅是因爲南初。
更多的,是爲了她自己。
被南梔玩弄於股掌這麼久,她也該讓南梔好好的體會一下,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的感覺。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南梔再度問道。
程夏再度搖了搖頭:“我被一個漁民給救了,那個漁民把我送去了醫院,我在那裏昏睡了好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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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我才剛醒過來,得知我父親給我辦了葬禮,我就直接趕到這邊來了。”
南梔倒是有點信了她的說法。
不過,她還得再找機會好好試探一下。
“不管怎麼樣,你回來了就好。”南梔擺出了一副特別慶幸的樣子。
程夏點了點頭,隨即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不過我好像隱約記得……在我落水之前,我見過南初。”
“南初?”南梔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精明。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開始顛倒黑白:“難不成你這次落水……跟她有關?”
程夏的心下只覺得可笑。
南梔還真的是抓住機會,就要往南初的身上潑髒水啊。
不過,南梔哪能想得到,其實她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呢?
只是,程夏面上倒是頗爲配合地沉下臉來,說道:“估計就是她!要不然……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會這般算計我!”
“這次,我既然活着回來了,肯定就要讓她付出代價!”
“程夏,我會幫你的。”南梔一臉仗義地說道。
程夏感動的一把抱住了南梔:“謝謝你,南梔!能遇到你這樣的朋友,真的是我的幸運。”
嘴上說着這樣的話,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南梔卻還沾沾自喜的以爲,自己又抓住了一顆棋子,笑得格外得意:“咱們是朋友,這本來也是我該做的。”
就在這時,南梔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只好先拉開了程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看到來電顯示,她就迫不及待地接聽了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