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看着傅沉烈一臉認真反問自己的模樣,竟然覺得心裏在打鼓。
她錯開他的視線,也不知是真是假地說道:“心疼啊,我心疼死了,你可是我老公,我不心疼你,還有誰心疼你呢?”
話落,溫冉把他的手從水龍頭下拿到眼前看了看:“有點紅,不過暫時沒起泡,你覺得疼嗎?疼得嚴重嗎?”
“不算疼。”
“你等着,我去拿牙膏給你抹上。”
傅沉烈還沒說“好”,她就已經起身去找牙膏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揣摩着她剛纔那番說心疼他的話,不自覺在判斷起了其中真假。
很快,溫冉拿着牙膏過來了。
她先把擠到了自己手上,然後自然而然地拉過傅沉烈的手,動作很輕柔地往上抹。
他看着她的動作:“這能有用?”
“有用,抹上不會起泡。”
“會不會起泡我不知道,不過傅太太,你拉我的手這動作,可是越來越流暢了。”
溫冉聽到這句話,給他手上抹牙膏的動作瞬間頓住。
她看着他:“我……我就是看你手因爲我被燙到了,不想讓你受傷,我可沒別的意思。”
“你可以有別的意思。”
“你這話什麼意思?”
傅沉烈輕嗤,把抹了一半牙膏的手遞到她眼前:“還抹不抹了?”
“你自己抹吧。”丟下這句話,溫冉轉身要回石凳那喫飯。
可手腕卻被他的另一只手拉住。
傅沉烈是男人,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鐵了心要把溫冉拉回來。
所以,男人一用力溫冉就跌到了他懷裏。
她嚇得跟受驚的兔子一樣,趕緊從他懷裏鑽出來:“你幹嘛?在我家別動手動腳的。”
傅沉烈輕笑,把自己的手遞到她眼前,低沉好聽的嗓音響起:“你的手已經沾了牙膏了,何必再讓我沾手?你來。”
她無奈地看他一眼,到底地乖乖把那粘在他手上那牙膏給塗抹均勻了。
塗好後,傅沉烈擡手欣賞了一下:“看起來還挺噁心。”
“……你管它惡不噁心,你就說有沒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有點。”
溫冉看着他說:“那就好了啊,那說明牙膏在起作用,走吧,吃麪。”
傅沉烈“嗯”了聲,跟在她身後回到了石桌旁。
老太太這時候也端着一碗麪出來了,一邊朝石桌石凳這邊走,一邊看着傅沉烈開口:“小傅,你那手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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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奶奶不用擔心。”
“抹牙膏了嗎?”
傅沉烈迴應:“抹過了,冉冉親自抹的。”
溫冉剛要吃麪條聽見他那麼自然地喊她“冉冉”,眼神有點滯住,餘光還朝他瞥了眼,心想這男人演戲還挺有天賦,叫她“冉冉”的時候,自然得跟早已那麼叫過成千上萬遍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傅沉烈被面湯燙了一下,說話的語調都變得溫和了好多。
奇奇怪怪的。
溫冉斂了思緒,低頭吃麪。
嚐了一口,她只覺得瞬間從身到心都得到了滿足。
嚥下去那口麪條後,溫冉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臉笑意地看向老太太:“奶奶,你做的燴麪太好吃了,我待會兒還要再喫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