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笙隨便找了個說詞，“他們其實是同牀共枕。”
話剛落，周念璃的臉色剎那變了，腦子裏思緒萬千。
他不想要孩子，其實真的是因爲程潼恩難受孕，不是因爲她不能生育。
他先前之所以跟她說不是這樣，只是姐姐恰好綁了程潼恩，導致程潼恩落下嚴重的婦科病，讓他有了掩蓋事實的藉口，甚至順理成章衝她發火幫程潼恩出氣。
他這次對她生那麼大的氣，氣到不接她一通電話，也是因爲程潼恩，要不是她快死在了荒郊他都應該不會管她了吧！
現在程潼恩起訴姐姐，她請求他幫幫忙他都找理由推辭，其實就是因爲他跟程潼恩確實有了夫妻之實。
他的心，已經在程潼恩那裏……?
周念笙見狀忙又道：“那是因爲桂姨在。你應該知道，桂姨是阿起他爺爺安排的人，他媽媽肯定少不了吩咐過桂姨，天天被盯着，他們是沒法分牀睡的。”
“是嗎？”周念璃語氣有絲不確定的懷疑。
雖然如此，但心裏也明白姐姐說的是事實。
桂姨是商家的老人，就是她也不敢隨意衝撞的，阿起跟桂姨說話，只要沒惹毛他，他態度雖然疏淡，卻向來極有禮。
“放心吧，阿起不會做令你難過的事情的。”周念笙道，“還有，以後不要再跑出去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周念璃低低道：“可我沒辦法視若無睹……我剛剛聽見你說，程潼恩已經起訴你，我已經求阿起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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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是打着護自己的心思跑出去的，周念笙心裏又感動又心疼，坐到牀邊伸手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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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璃神色微斂。
櫃子上的手機來電響起，餘音音來電。
…
商雋起走出內科大樓大廳，刀剜似的強風自側邊刮過。
雨停了，雪還在繼續。
他邁下臺階往停車場走，雪花落在他頭上肩上。
到停車場明明上了車，心裏想着要走了，可偏偏手腳都不聽使喚，一動不動。
幾分鐘後——
他下車往外科大樓走，進了電梯直上心胸科。
然而到了醫生辦公室，裏面空無一人。
他拉了個護士就問：“程潼恩醫生呢？”
護士看眼他，道：“去了藥研室。你找她有事？”
“她在喝中藥，我是她主治醫生的朋友，順道給她送藥材來。”商雋起隨口掐了個藉口。
那護士看看他雙手，沒看見藥材，心中雖納悶卻也不好追問，但程潼恩早上的確有喝中藥。
“那個藥實在太苦太難聞了，程醫生用藥筒灌下去都吐出來了。都是些什麼藥啊？苦到這份上。”
商雋起深邃黝黑的眼底掠過“果然”，淡道：“不是藥苦，是她需要特殊的喝藥方式。”說完微頷首，轉身離開。
護士滿臉不解。
特殊的喝藥方式？
前往藥研室的路上，他打電話給桂姨，讓她重新煲一份藥，讓司機送來醫院。
藥研室裏，程潼恩正在專心試驗藥效，放在旁邊的手機驀然震動，她身子一抖，藥灑了。
她惱火地睞向手機屏幕。
當看見是商雋起時，心神愣了下，而後聽之任之，隨便它響。
她不接，手機一遍遍的響。
十幾分鍾後終於忍無可忍，她接起電話。
“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