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明修趴在白航的牀榻前熟睡。
他自從席輕顏給白航施針以後,明修就一直守在白航的牀頭,因爲席輕顏說白航會在麻沸散的效力退卻後醒來。
而明修並不知道白航身上的麻沸散到底什麼時候會失去效力。
所以,明修只能一直守着。
早上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到了屋內,白航因爲身上的麻沸散效力褪去,漸漸地醒了過來。
他看着自己面前完全陌生的環境,人是懵的。
正想要掙扎起身的時候,突然發現他身邊的牀邊趴着一個人。
“明……修……”
白航不敢確定,試探性的問出口。
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明修這個同窗好友,所以驟然看到明修,他一時間不敢相信。
但是,這個人即便是輪廓變了,可白航依舊可以從眼下的幾分肖似的神態裏認出,趴在牀邊的這個人是明修。
明修本來就沒有睡得太沉。
所以,白航一開口喊人的時候,明修就半醒未醒,等到白航伸手想要拉他時,明修就徹底的醒了。
“白航!”
明修猛然驚醒,而後雙手直接一把抓住白航的肩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航。
他沒想到席輕顏的醫術如此的神奇!
“你剛剛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白航,你真的能夠認得出來我是誰?”
明修未完全醒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他,但是,他一時間不敢相信,所以纔會讓白航再喊他一句。
“明修,我認得你,沒想到一別數年,明修你變化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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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航看着明修眼中真切的爲他高興地神色,亦是欣慰地笑着開口。
“我沒想到我們還會有再見到彼此的一天……”
人世變故,時移世易。
短短數年之間沒見,他們倆各自都經歷了巨大的變故。
“白航……”
明修能夠理解白航話裏的意思。
他們兩人今天能夠在這裏重遇,白航感慨萬千,明修亦是感慨萬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有些東西實在是變化太大。
“明修,我……我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人,你是如何將我救回來的?”
白航如今清醒過來,他忽然發現自己記起了不少從前的事,一下子很是詫異。
當日冀陵山莊突生變故,他一時間被刺激的失去了神志。
從那以後數年,白航都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神志,唯一知道的事情只有替你他母親守護住那片花田。
“救你的人不是我,白航,救你的人是神醫谷谷主以及當今的太子殿下。”
明修對着白航直言。
他雖然認出那個瘋瘋癲癲的人是白航,但他沒有法子治好白航少主。
若不是有神醫谷谷主席輕顏在,眼下的白航定然還是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太子殿下?”
白航一臉地不解。
“還有你口中的神醫谷谷主又是誰?”
白航已經渾渾噩噩度過多年,所以,壓根不知道外頭眼下是什麼個情況。
“我記得當初我記憶還沒有紊亂的時候,當今陛下心中最寵愛的皇子是夙羿霆殿下,莫非你說的太子殿下就是夙羿霆殿下?”
白航問出的每一個問題,明修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白航,其實夙羿霆殿下已經死了,如今的太子殿下是元后生下的夙離霄殿下。”
“在你失去記憶,變得對一切不那麼清楚的這段時間裏,其實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明修一臉爲難的向白航解釋。
而白航在聽到這些話以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而後一言不發的坐在牀上。
明修知道白航這麼多年渾渾噩噩的日子不好過,因此,他也需要給白航一點獨處的時間。
一個人瘋瘋癲癲了那麼多年,驟然撿回了自己所有的記憶,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容易被輕易地接受。
“白航,既然你的神智已經清楚了,我去叫客棧的夥計給你弄點喫的。”
明修臨走前,對着白航道。
而後他去了一趟櫃檯,向着櫃檯的老闆要了份早飯,客棧老闆承諾做好了以後讓夥計給白航送去。
明修確定安排好這一次以後,方纔去了太子殿下那裏告知白航已經醒來的事。
席輕顏他們本就是在等白航醒來,所以,一聽明修提及白航不僅醒來,人還十分的清醒。
他們自然是沒有多耽擱,便全都聚集到了白航的屋子裏。
“你……你們都是什麼人?”
驟然看到這麼一大羣人聚集在自己的牀前,白航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些可以作爲防衛的東西握在手裏。
可是,這裏是客棧的臥房,在這樣的地方壓根就沒有可以作爲武器用的東西。
“白航,不可以!”
明修一見白航想要動手,連勸阻。
“她們都不是壞人,這一位就是給你治療疾症的大夫,她就是神醫谷谷主席輕顏。”
明修爲了平復白航的情緒,率先將席輕顏介紹給白航認識。
因爲席輕顏是大夫,又是女子。
白航驟然看到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兒家站在他面前,一時間怔楞住了。
“她……她就是神醫谷谷主?”
白航不是沒有聽過神醫谷的傳聞,但是,他沒有機會親眼看到過神醫谷谷主。
在白航的想象中,神醫谷谷主應該是一個年歲大的人。
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兒家纔對。
“白航少莊主,本小姐有什麼地方讓你覺得不像神醫谷谷主的嗎?爲什麼你一臉訝異的看着我?”
席輕顏不想要看到她的病人過於驚懼,於是,她便淺笑着主動搭腔。
“……”
白航沒有想到這神醫谷谷主不僅人生的漂亮,這口齒也伶俐得很。
被席輕顏這麼一問,他倒是一時間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抱歉,神醫谷谷主,是我太過於狹隘,還希望你不要介意,另外,白航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白航因爲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於是認認真真地道歉。
席輕顏對於知錯就改的人,向來不會抱有太多的不滿,而且,白航還是一個病了那麼多年的人,席輕顏一個做大夫的人,自然是不會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