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上,我看見顧寒霆和幾個男人扭打在一起。
“顧寒霆!”我瘋了一樣去按電梯的打開鍵。
可是電梯已經開始下行了。
陸綿阻止我想要打開電梯的動作,“他讓我們先走,我們現在回去,只是給他添亂而已!”
“不,不行!”
我甩開陸綿的手,“他還生着病呢,怎麼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
可是電梯最終還是下到一樓,門打開,我伸手按了20樓,然後準備按閉合鍵的時候,突然看到走廊放的兩個消防滅火器。
我擠出電梯,把那兩個滅火器抱了回來。
陸綿一臉懵逼的看着我。
我把她往電梯外面推,“你快走,出去給秦風打電話,讓他來救我們。”
陸綿不肯,手撐着電梯,“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和你一起上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我愣了下,看着她眼底的倔強,心裏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喬汐的死,讓陸綿一直深陷在自責之中。
她痛恨自己當時沒能救得了我。
所以,現在面對着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池熙,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綿神情倔強,“你休想趕我走!”
我抿了抿脣,隨後咬咬後槽牙。
“好!”
我把其中一個滅火器遞給她,“要死一起死!”
陸綿接過來,緊緊抱在懷裏。
“我們纔不會死,我還沒替汐汐抓到那個兇手呢!”
見她這麼篤定,我問,“你給秦風打電話了?”
“沒啊。”她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會死?”
“別問,問就是女人的直覺!”
我,“……”
她是怎麼把直覺這麼玄幻的事情,用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出來的。
罷了罷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直不直覺的也不重要,聽天由命吧!
我們坐電梯回到二十樓,電梯門一打開,我和陸綿就一人舉着一個滅火器衝了出去。
“啊啊啊……我跟你們拼了!”
我閉着眼睛揮舞滅火器,然而等我衝出去才發現,之前挺囂張的幾個壯漢這會兒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哀嚎。
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看顧寒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顧寒霆一個人站在那,手裏握着一根棍子。
看到我們,鬆手把棍子扔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衝我笑了下。
“不是讓你跑嗎?還回來幹什麼?”
我手上還舉着滅火器,聞言有些愣愣的呆在原地。
“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下呢!”
他臉上也有傷,但是比起地上那羣,要好很多。
只是他皮膚白,那些青紫的痕跡,和鮮紅的血跡就顯得異常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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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我手上的滅火器掉落,擡腳朝他走過去,伸手碰了碰他臉上的傷。
“疼嗎?”
他笑了笑,衝我搖頭,“有你在,就不疼了。”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鬼知道他這副樣子還衝我笑,衝擊力有多大!
“還笑!”我有些懊惱的咬着脣瓣,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轉身往外走。
顧寒霆乖乖任我牽着,只是笑,也不說話,看我的眼神充滿縱容。
陸綿在一邊狗糧喫得有點撐,但又不想留下來和蘇子葉還有他那羣人待在一起,只能跟我們一起走。
重新下樓,上車,我才按捺不住衝顧寒霆吼了一聲。
“你是不是瘋了?不知道自己還在生病麼?這種時候逞什麼能?!”
“平時都知道叮囑我出門記得帶保鏢,怎麼輪到自己就忘得一乾二淨?”
“但凡你今天要是帶了兩個保鏢,都不至於被人打成這樣!”
其實我最開始來見傅南州的時候,是帶了兩個保鏢的。
只是在棲梧廣場和陸綿一起來這兒的時候,就沒讓保鏢跟着了。
早知道會捱揍,就該讓他們跟着的。
這樣顧寒霆也不會受傷。
顧寒霆沉默着捱罵,也不回嘴,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他那眼神,襯得我像個不識好歹的負心漢一樣。
我抿嘴收聲,“傷成這樣,還不趕緊開車去醫院!”
顧寒霆攤開手給我看。
他的掌心戶口的位置,全部崩裂了,鮮血流得整個手掌都是。
我的心一下子疼得不行,“你下來,我來開!”
顧寒霆笑了笑,利落的從駕駛室下來。
我把他扶到副駕駛,想到他手傷成那樣,又主動俯身幫他系安全帶。
起身時,對上他笑盈盈的眼,有些羞惱。
“笑,還笑!自己的傷自己都不知道擔心!”
他伸手想來摸我的臉,“有你擔心,我很開心。”
我推開他的手,有些生氣,“誰說我擔心你了,我只是擔心萬一你不行,被他們打趴下了,我和陸綿兩個女孩子遲早還得落入他們的魔爪。”
“說不定到時候他們還會拿你的命來威脅我們呢!”
他笑了一下,湊近,“那你會受威脅嗎?”
“我不會!”我想都不想,直接否認。
然後發動車子,把車開了出去。
我不常開車,所以雙手把着方向盤,神情格外的專注。
顧寒霆像是知道我有點緊張,也不說話打擾我了。
陸綿更是不會開腔,她這會兒巴不得自己變成透明的空氣呢。
畢竟,她實在不想做一個電燈泡。
很快,車子開到醫院,我拖着顧寒霆去了外科處理傷口。
陸綿沒有跟着,下車的時候我看到她拿出手機,似乎準備給誰打電話。
我猜應該是秦風,畢竟今天我們在蘇子葉那裏動手打人是事實。
如果回頭傅南州他們要以此追究我們的責任,那這件事提早讓秦風知道,也能多個人幫我們想對策。
顧寒霆身上的傷並不嚴重,醫生給塗了藥膏。
倒是他一直在發燒,這一點比較嚴重。
醫生擔心會影響傷口恢復,造成感染之類的,於是讓我們去驗個血,看看炎症重不重,要不要住院掛水。
我配合顧寒霆去抽了血,等待結果的時候,陸綿過來了。
“池熙!”她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喊我的名字。
我扭頭看她,習慣性的回了一句,“咋滴嘛?”
陸綿一愣,定定看着我。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口頭禪,是我平時被陸綿纏得煩了的時候,就會下意識這樣回她。
一不留神,又把平時的習慣給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