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聞言脊背下意識挺起,這是察覺到危險本能地警覺。
楚澤衍察覺到她豎起的防備,笑着又說:“別怕,我分得清好賴,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心裏清楚着。”
陸星辰彎了一下嘴角算是迴應,但並沒有再笑,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水喝,碗裏那塊紅燒排骨始終沒動。
楚澤衍看見了,所以又拿起公筷給她夾了別的放到她碗裏,“不好意思,光聽我說話了,你都沒能喫上一口。”
陸星辰將茶杯放在桌上看着他道:“其實我在公司喫過了,現在還很飽。”
看楚澤衍笑而不語看着自己,她也很直接回應他的視線。
“我很同情您跟妹妹的遭遇,也希望您能早日得償所願。至於您剛纔問我,爲什麼進電梯前又折回來攔下蘇小姐,是因爲那時我才認出來是她,也是考慮再三,想着萬一她正在遭遇不好的事纔出的手,所幸結果只是虛驚一場,還希望楚總不要怪我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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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停頓了片刻,繼續禮貌道,“楚總,我還有事就不能陪您一起用餐了,您慢喫。”
說完不等楚澤衍開口她起身拿起包起身,臨走之前又思忖了片刻然後頭也不回頭道,“這些事您與其來問我這個不相干的外人,還不如好好問問身邊的人。”
說完她邁步頭也不回地離開。
楚澤衍這次沒有挽留,而是在她離去很久之後,扭頭看向門口,發現確實沒有了她的影蹤,他慢慢收回目光,然後不輕易就落在對面她的碗裏。
他給她夾的菜她是動一下都沒有,他宛若花瓣的嘴勾起一個笑,即便他只是楚家的私生子,哪怕光憑他個人的魅力,巴結他的女人也是不計其數。
陸星辰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對他如此的無動於衷?
而他偏偏在衆多女人,甚至所有認識的人裏,唯獨對她把自己的事說了個乾淨,而她依舊……無動於衷。
楚澤衍慢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慢條斯理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但是沒喝,修長如玉的手指在酒水裏沾了一下,然後在桌上一筆一劃地寫下兩個字。
星辰
漂亮的臉慢慢露出如同花兒一樣的笑容,他手撐着下巴垂眸看了桌上的兩個字良久,薄脣笑着吐出兩個字:“想要。”
陸星辰離開週記私房菜餐廳沒多久,手機被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響,陸星辰看了一眼接起來。
“喂?”
“你好,是陸星辰嗎?”對方是個甜美的女聲。
“我是。”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蘇婉怡,聽楚先生說那天晚上是您把我送到醫院的,真的非常感謝。”
“不用謝。”
蘇婉怡不好意思道:“這兩天一直在醫院沒能及時聯繫,我明天出院了,您什麼時候有時間讓我請您喫個飯當面說聲謝謝吧。”
聽着她說話的語氣,陸星辰很容易聯想到羅拾生日會上她那乖巧的樣子,語氣如常再回:“真不用客氣。”
“陸小姐……”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忙,如果只是爲了表達謝意我收到了,其他的你真不用費心。”
“噢……”蘇婉怡有些抱歉道,“打擾了,謝謝。”
陸星辰將電話掛斷,心想,這兄妹倆的性格還真是南轅北轍,不過這類幼時經歷了不好的童年,又有那麼複雜家庭背景的,陸星辰還真敬謝不敏,因爲她太知道那裏邊各種滋味了。
只是樹欲靜,風不止。
紐約時間晚上十點,厲臻跟羅拾回到酒店,剛進門還沒坐下,羅拾就把他手機遞到他面前。
厲臻還以爲是今天工作的事,拿過去一瞧,是陸星辰在公司樓下上了一輛法拉利車的照片。
照片拍得很有氛圍,把扒在駕駛室車窗上的楚澤衍笑盈盈看着陸星辰的樣子拍得一清二楚。
羅拾涼涼說了一句,“這出來還沒半個月呢,這後宮就要着火了。”
厲臻瞪了他一眼,把手機塞回去給他,將工作包往椅子上放下,去洗手,“你嘴皮子那麼厲害,怎麼還沒搞定沃克?”
說到這個羅拾氣得往牀上一蹦躺個四仰八叉,“媽的,還用什麼他們的芯片,乾脆我們自己搞起來,到時鳥都不鳥他們這羣外國佬。”
之前是國內這方面技術不及國外的,如今經歷了這種事厲臻也覺得是時候了,“就算要搞也還要段時間。”
羅拾瞪着天花板說:“他們就是想擡價,百分之二十,真他媽敢喊。”
厲臻洗了一把臉,“只要能見到摩根,我就有辦法把價格打下去。”
羅拾一聽激動地從牀上爬起來,“所以你這幾天都在忙這個事?”
“不然你當我在玩,不想回去陪女朋友?”
“哎呦得了您嘞,都這麼久了還沒能把人給辦下來,也就嘴上過把女朋友女朋友的癮。”羅拾鄙視地重新躺了回去。
厲臻走回他牀邊,“你這種走下半身的人懂什麼?”
羅拾得意洋洋道:“我不懂?那你看我家小白是不是跟只小綿羊一樣千依百順?老大不是我說你,男人該硬的時候就得硬到底,那樣女人才會溫柔如水任由你拿捏,而不是……你纔出來半個月她就敢爬進別人的法拉利。”
厲臻一記鋒利的眼神看過來,“懶得跟你這種動物說人話。”
“那不是動物先生你可得多長個心,小心陸星辰吊着你騎驢找馬,噢當然,人家陸星辰根本就不騎你這頭驢……”
話沒說完面上被一個枕頭擋住,下一秒厲臻壓過來,罩住枕頭就揍,因爲道理他在理,生理上他虧,羅拾這混蛋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揍死算他命大。
兩人鬧着一陣,雙雙人字躺在牀上瞪天花板。
羅拾問:“你真的一點不喫醋嗎?”
厲臻斜了他一眼,“恨不得馬上飛回去揍死那姓楚的,看他不爽很久了,但我總不能憑一張照片就找自己女朋友不痛快吧?要是這點信任沒有那她……真不騎我了。”
“嗯……”羅拾有句慫包不知當講不當講,只是雖然慫包沒罵出去,但也因爲厲臻最後這句話被劈中了笑點。
羅拾身體慢慢側過去,將臉埋入枕頭裏,身體從微微抖動,到實在忍不住大笑,再笑得一發不可收拾捂着肚子打滾。
“媽呀,你敢說你是臻誠的厲臻我都不敢信,我都懷疑陸星辰纔是男人,你是她的妞,還是甜到不行的那種……”
話沒說完再次被厲臻按在牀上用枕頭悶打,“弄不死你丫的。”
羅拾大喊,“厲臻……甜臻!你把我按牀上有什麼用,有本事把陸星辰按牀上不對,有本事你讓陸星辰把你按牀上往死裏騎啊嗷老大……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