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還想說什麼,那人已經將她攬進懷裏。
緊緊箍着她的腰。
力道大的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語氣卻是溫柔如水:“只要是你說的,本王全答應!”
“你也要應我:不許輕易退出!”
早前,他猶豫過無數回,想告訴她自己的心聲,卻抹不下面子。
如今……
拉下面子之後,突然覺得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那顆百轉千回的心,終於有了着落。
葉鳳頃不是扭捏之人,既然答應了要試一試,那就努力去試。
即便將來分開,也沒有遺憾。
乖巧的應了一聲:“好。”
柔軟的嗓音,聽理慕容烈喉頭滾動,嗓子眼兒發緊。
慕容烈欣喜之餘,更多的還是擔憂,怕一個惹她不高興,她就會離自己遠去。
說話間,多了些小心翼翼:“現在……要做些什麼?”
葉鳳頃只覺得這人可愛至極。
淡淡一笑,環在他腰上的手鬆開:“現在啊……”
“你要做的是好好養傷,早點把傷養好!”
慕容烈剛要開口,便瞧見她叉腰站在那裏,已經換了一幅面孔。
葉鳳頃笑的很是傲慢,眯着眼睛看他:“別忘了,你還在試用期哦……”
怕他聽不懂,又特意強調一遍:“我們只是試一試,我還有反悔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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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能說什麼?
生怕她反悔,急忙回以簡易病牀上,躺下。
葉鳳頃難得見他這般乖巧,衝他嘻嘻一笑:“好啦,看在你這般聽話的份上,我不後悔給你機會!”
“早點歇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打個哈欠,說話間,解了外衫躺回牀上,頭一挨枕頭就睡着了。
慕容烈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想跟她多聊幾句,見她睏乏的厲害,再想到她這些日來的忙碌,到底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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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
雨依舊還在下,相比前幾日而言,倒是小了許多。
可……
一國之君的心裏想的都是雨趕緊停下來,西郊水庫的決口堵上沒有?
因爲心繫西郊水庫,上了年紀的天子沒有翻任何后妃的牌子,歇在了交泰殿。
直到三更天,還在翻看送上來的奏疏。
富保則是安靜站在一旁,觀察着帝王臉色。
“混蛋東西!這是哪裏來的風言風語?”
慕容放氣得不輕,直接摔了手裏那份摺子,臉上盡是怒意。
富保不知發生何事,當下先安撫帝王情緒:“陛下,保重龍體要緊。”
說話間,走向被摔在地上的摺子,重新將它放回龍案之上。
慕容放氣得站起來,又坐下去,重重拍着桌子。
“反了他們了!”
“去!命林相深夜進宮!”
片刻工夫後,林闕出現在交泰殿。
他睡眼惺忪,顯然是睡下了,又被叫起來,滿臉倦色。
急匆匆朝着明黃天子一跪:“不知陛下深夜詔臣進宮,有何要事?”
慕容放訓富保使個眼色,後者便將奏疏遞進他手裏。
林闕開始看的時候,臉色還算正常,越往後看越難看。
“這是誰在胡說八道?!”
奏疏上說,林莞之所以會對慕容烈投毒,是受了慕容奉的指使。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且不可聽人胡說,還是派得力之人去查探吧。”
僅存的一點兒睡意也散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惶恐。
恆王這個蠢貨,怎麼就這麼坐不住?
派誰去不好?
偏派林莞!
他這是要亡了相府嗎!
慕容放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渾濁的眼珠看向林闕:“朕怎麼覺得捕風捉影,也未必是空穴來風?”
林莞是誰?
她可是堂堂恆王妃,曾經的武狀元,誰能威脅得了她!
這奏疏是負責國都治安的衛尉送來,聽說已經在邕城流傳了好幾日,許多百姓都在替慕容烈忿忿不平。
手心手背都是肉,慕容放如何能放任不管?
林闕打個寒顫。
皇上這話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
他是恆王的親舅舅,又是林莞的堂叔,這事無論結果如何,相府都會跟着倒黴,他不能什麼也不做!
“陛下,請陛下給臣三日,辰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斷不會叫那些小人矇蔽聖聽。”
慕容放卻是笑了:“你可是奉兒的親舅舅,林莞的堂叔,這事你得避嫌!”
林闕心下更慌,怕得連話都不敢再說了。
倘若皇上有心放林莞一馬,自然會派林家人去查,可他卻說了那樣的話……
怎不叫人心驚膽戰?
慕容放不是昏君,也由不得人這樣詆譭自己的兒子,當即下令刑部尚書徹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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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因爲下雨的關係,覺愈發好睡。
所以……
還不到二更天,災區搭建的帳篷裏,已經熄了燈,絕大多數人都睡下了。
林莞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她眼下被軟禁,外頭有慕容烈的人把守,暫時是安全的。
可她就是睡不着,滿腦子想的都是和慕容奉的過往。
端木宮中種種,早成了淬着砒霜的糖。
每每憶起,便肝腸寸斷,只覺得自己太過糊塗,將一顆真心錯付。
自打妹妹林芷進入端木宮,她就再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原本的夫妻恩愛都成了回憶,只剩下針鋒相對。
她在葉鳳頃的鼓勵下,嚮慕容奉提了和離。
誰知道……
在她提出和離的那一刻,他竟動了殺機。
雖然當時他神智不清,但他手裏那把刀卻是真實存在的。
如今,又讓她給慕容烈投毒,樁樁件件都是在利用她。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無非是覺得真心錯付,心疼自己而已。
她不想睡,也不願意睡。
拔了拔燈芯,取過一本兵書,坐在燈下細看。
“咕咕……”
外頭傳來鳥叫的聲音,她當下心頭一慌。
這是慕容奉的人給她的信號。
約定三更時分,以鳥叫爲號,會有人救她出去。
林莞放下手中的書,吹熄油燈,來到帳篷邊。
很小聲的問:“是誰?”
元清的聲音傳過來:“王妃,我是元清,我們來救你了。”
簡短的打鬥過後,帳篷門簾被挑開,元清帶着雨水的溼氣進來:“王妃,快跟我們走!”
林莞沒有猶豫,披上蓑衣,果斷跟着他們離去。
步行大約半個時辰後,元清停了下來。
“王妃,咱們歇一歇再走吧?”
林莞輕哼一聲:“我看不是歇息,是你們想取我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