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城市套路深,我在農村

發佈時間: 2024-10-01 15: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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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菊東籬下,悠然現南山。這裏沒有菊花可以採,但意境很相似。”

程墨安扛着鋤頭,和大伯一左一右,大伯也扛着鋤頭,兩人步調差不多,從後面看,就像兩個農人。

不同的是,一號農民程墨安會吟詩。

陸輕晚跟在他們後面,手裏提着水壺,茶杯,從打扮看,基本上是個村姑了。

長髮紮了兩個麻花辮,乾淨素白的小臉兒水盈盈的,像極了江南水鄉走出來的小小姑娘。

爲了拿下場地,她真是拼了。

戶外空氣很好,行走在山間小路上,滿眼的青山綠水,人不由自主的慢下來,想要鞠一捧水,採一朵花,在山林深處追溯生命的起源。

農民二號愜意道,“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儒家將人與自然合二爲一,陶淵明以玄學爲背景,深化了這個意思。說白了,人一生,生於塵土,歸於塵土,熙熙攘攘,不過是白駒過隙。”

看來他比較喜歡儒家思想。

程墨安順着他的話題往下接,“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和山川萬物相比,人的一生滄海一粟而已,但生死有鴻毛和泰山的區別,歷史由少數人把控,我們雖然是局中人,但大歷史背景下,你我又是浮萍,隨水隨風,身不由己。”

大伯看他一眼,只一眼,但其中包含的讚許可以說相當豐富了。

陸輕晚:“……”

禾助理該不會兼職了某個大學的文學教授吧?

程墨安繼續道,“我們把控不了命運走向,所以得活在當下,盡人事,聽天命。其實,歐陽女士書中也有很多這類觀點,只是她從女性的視角寫出來,更細膩溫柔,不像咱們男人的思維簡單粗暴。”

陸輕晚像個書童在後面聽着,記着,默默背誦他們唸的詩詞,直到聽見母親的名字。

洋白菜地到了,面積不大,目測也就半畝地而已,白菜長勢喜人,一顆一顆整齊的長在田壟上,白玉一樣乾淨可愛。

大伯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

“不管那麼多了!人呢,歸根到底還是得喫喝拉撒睡,來,除草!你左邊,我右邊。”

大伯輕車熟路的放下鋤頭,往手心裏吐了一口唾液,搓一搓,握住了鋤頭。

陸輕晚:“……”

程墨安:“……”

好……地道!

程墨安常年坐在辦公室,養尊處優長大,別說鋤頭,他連打理花圃的剪刀也沒碰過,白淨的手指像白菜白一樣細嫩。

“用這個包一下吧!”

陸輕晚扯了個毛巾,想給他包住鋤頭手柄,這樣握着就不會磨手了。

大伯已經開工,動作利索的除掉了一片雜草,“大男人,做點事這麼嬌氣?”

陸輕晚頂回去,“他平時又不幹農活,手心磨了泡兒誰給你做魚?你還想不想喫飯了?”

大伯回味着早飯的美食,不說話了。

陸輕晚笑嘻嘻的把毛巾給他纏好,試了下比木棍軟的多,“可以啦!這樣至少不會磨的太疼,你輕一點哈。”

程墨安拍拍她的腦袋,“謝謝老婆。”

陸輕晚沒有馬上反應過來,愣了愣才彎彎大眼睛笑着應了,“老公,加油!”

兩人不知道的是,低頭幹活的大伯,默默的露出了微笑。

程墨安觀摩大伯除草,基本掌握了技術要領,接下來就是按部就班操作。

不是沒見過掄鋤頭幹農活的人,可能把鋤頭揮的那麼優雅好看的,他是第一個。

一起一落,動作不急不慢,脊背挺拔有型,他的背影如同山水畫中的一抹靈氣,天地都爲之黯然失色。

這樣的男人啊……是青蓮濯水,是雲煙出岫。

陸輕晚坐在田頭坐等他們中場休息,此時電話響了。

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信號,科技好發達。

號碼讓陸輕晚挺意外的,她往遠處走了十幾米,“小哥,有何貴幹啊?”

一百萬小哥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陸輕晚掐指一算,應該是天才計劃有進展了。

不出所料,百萬小哥彙報道,“項目馬上就啓動,他們一共招聚了一百八十個人,我逐個研究了他們的背景,幾乎涵蓋了全世界最厲害的黑科技大神,物理、航天、數學、化工、IT,每個行業都有。”

“臥槽!這麼牛B,你呢?你有勝算嗎?”陸輕晚簡單的盤算,姓周的這麼捨得下血本,尼瑪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他不是出名的鐵公雞嗎?!居然長毛了?

一百萬小哥冷笑,笑的很輕,但足以回敬陸輕晚的懷疑,“你讓我參與這個項目,不就是對我信任?”

“我就欣賞你自戀的樣子!還有什麼?遇到對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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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不知道,但是有幾個人實力雄厚,我會格外留意。”

“什麼人?”陸輕晚很好奇,暗戳戳的想試一下!

一百萬小哥覺得她知道也無妨,反正她也不認識,於是彙報了三個ID的暱稱,“這三人,分別是黑客、醫學和數學領域的頂尖人才,而且他們的防備意識很強,暫時還沒有更多消息。”

陸輕晚咂摸咂摸,“思考的哥德巴赫……這個名字很裝13啊,情況我瞭解啦,你加油哈!”

聽到陸輕晚那邊呼呼的大風,一百萬小哥問,“你在什麼地方?”

陸輕晚舉目四顧,天高雲落,農夫山田,“種地呢,城市套路深,我在農村。”

一百萬小哥:“……”

“哦,還有!沈雲霄那貨最近沒什麼動靜嗎?”

說起來,沈雲霄和他的姘頭就那麼掰了,他能消停嗎?

就算他消停,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葉知秋不是盯的很緊嗎?問她多好。”

陸輕晚:“……”

尼瑪,一百萬小哥好傲嬌啊!

“不過有個消息你應該感興趣,劉俊生和宋巧蓮的離婚案告一段落,劉俊生淨身出戶,宋巧蓮暗中操作,斷了他的所有資源,在國內肯定待不下去了,他現在光腳不怕穿鞋,你當心。”

陸輕晚蹭蹭鼻子,“哎,失策啊!又給自己找個麻煩!多謝了!”

劉俊生這種渣滓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他肯定會鋌而走險,陸輕晚琢磨來琢磨去,需要先發制人嗎?

對!

陸輕晚扒拉微信通訊錄,給葉知秋髮了個消息,“球兒,高達大戰哥斯拉想看嗎?”

葉知秋:“說人話。”

陸輕晚:“沈雲霄是僞君子,劉俊生是真小人,他們要是打起來,是不是特別有意思哦?”

葉知秋:“昂?”

陸輕晚:“劉俊生肯定想東山再起,你以沈雲霄祕書的身份給他透露消息,說沈雲霄要幫他,讓他做點事,回頭他拿不到好處一定會找姓沈的拼命,對了,換個手機卡哈!”

葉知秋:“你丫個腹黑,正事辦好了嗎?”

陸輕晚:“快了,等白菜下鍋。”

好吧,這句似乎又不是人話了。

農民歐巴和農民伯伯終於放下了鋤頭,兩人大汗淋漓,席地坐在地上喝茶。

陸輕晚給他們倒好了茶水,貼心的幫程墨安擦額頭的汗,他清風白玉般的臉,被太陽曬的有點紅,就算鋤頭有毛巾,掌心還是磨了一層紅斑,看着好心疼。

“還好嗎?累不累啊?都怎麼辛苦了,中午怎麼做飯啊,不如……我來做吧?”

天地良心,她就是客氣客氣而已!

大伯:“好!既然你這麼勤快,中午的紅燒魚你做。”

草!不作死不會死!

有山有水,有田園,有美人在側,人生贏家程墨安微微笑道,“我可以幫你。”

大伯不樂意了,“幫什麼幫?這麼大姑娘連飯都不會做?”

陸輕晚一咬牙,“誰說我不會!滿漢全席我都會!”

吹……大發了。

從白菜地回去,陸輕晚一路都在發愁,怎麼辦?怎麼辦?

本來指望找禾助理作弊,誰知大伯把他拉去下棋了,兩人殺的不可開交。

殺魚,她當真是不會的,活魚在砧板上撲打撲打的跳,陸輕晚手裏抱着刀柄,根本無從下手。

淚奔……

不管了,先弄死再說!

於是——

哐哐哐!砰砰砰!

陸輕晚閉着雙眼,刀背毫無章法的砸魚,砸了好一會兒,她挑開一只眼,應該死了吧?

程墨安和大伯聞聲,急匆匆過來,還以爲發生了什麼。

看到廚房的血腥和視死如歸的陸輕晚,兩人漠然。

大伯掩面,“小禾啊,你說你大好青年,怎麼就想不開?娶這個老婆……哎。”

程墨安則捲起襯衣袖子,拿走陸輕晚手裏的刀,幫她擦拭臉上濺落的血,“原來殺魚還能這麼來?老婆你真厲害。”

陸輕晚丟臉的低下腦袋,“我知道錯了……求不黑。”

他拉過她的手,在水龍頭下面沖洗,擠了點洗潔精,揉出了泡沫,細細替她潔淨魚腥味,“這麼好看的手,就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你沒錯,是我的失誤。”

陸輕晚眼睛發脹,淚包在裏頭,她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幹嘛對我這麼溫柔,我良心不安。”

程墨安把她每一根手指頭都洗的白白淨淨,他手心磨了薄薄的繭子,怕弄傷她細嫩的皮膚,不敢用力,“你是我老婆,難道讓我對別人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