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老爺聽到大夫人的話,真的想到嫁給攝政王的趙欣怡,心中有些忌諱,神色莫名有所緩和。
“老爺!”幾位姨娘也發覺大老爺的神色變化,齊齊喊一聲。
想再次提醒趙巖的十惡不赦,還不得將餘下的話說完,便被大夫人的怒喝打斷。
“閉嘴!我看你們都一個個都嫌活的時間長是嗎?巖兒哪裏有你們說的這樣壞,你們這樣詆譭我的巖兒,到底意欲何爲?”大夫人咬牙切齒,眼露兇光,幽怨的掃視一圈坐在下首的幾位妾室,恨不得上去撕爛她們的嘴。
除了六姨娘的其他幾位妾室,擡頭看到大夫人怨毒和挑釁的眼神,心神懼震。
個個都感到危險來臨,暗道不妙,各自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不敢再多言語。
大夫人看衆人都識相閉嘴,便無心情再整治她們,對着趙大老爺哭訴:“老爺,她們個個都居心叵測,想害我們的巖兒,您可千萬不能被矇騙呀!”
一邊哭,一邊用力掐躺在地上裝死的趙巖一把,暗暗給他使個眼色,讓他繼續賣慘哭救。
趙巖得到孃親授意,便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重新抱着趙大老爺的雙腿,聲音悲切,哭的撕心裂肺。
“爹,兒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日後兒子一定好好聽您的話,你讓兒子往東,兒子絕不敢往西,你讓兒子打狗,兒子絕不攆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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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老爺心裏開始鬆動,低頭沉思,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這次倒沒有把趙巖推開。
大夫人看自家老爺終於動搖,乘勝追擊,一拍大腿開始嚎啕大哭。
“老爺,您就原諒巖兒吧!他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改,要是您不原諒他,他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大夫人一邊哭,一邊偷看大老爺的神情,見他死咬着不鬆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拿出殺手鐗。
“怡兒呀~娘對不起你,護不住你大哥,娘知道你和你大哥感情深厚,如果你大哥出事,娘便隨他而去,你千萬不要責怪旁人,要怪就怪孃親沒用,大哥不爭氣……”
“好了,嚎嚎沒完了,快閉嘴,帶着你兒子回院子反省,再有下次絕不輕饒!”大老爺皺眉,對於大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終於妥協,煩不勝煩!
“是,多謝老爺開恩!怡兒要是知道,一定會念你這個父親的好。”大夫人喜出望外,急忙謝恩。
她就知道,只要自己提起女兒,老爺就會忌憚,早晚得低頭,百求百應。
大夫人眸中閃過一絲得意,看到自己這個愚蠢的兒子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恨鐵不成鋼,暗暗將一口銀牙咬碎,悄悄在背後掐一把兒子的胳膊,趙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半跪着身子,對着大老爺行禮。
“多謝爹,兒子現在就去反省。”
“你沒事多去看看怡兒,也可以捎信讓她回來看看。”大老爺對着大夫人囑咐。
“是,老爺,等一下妾身便去夜王府。”大夫人乖巧回答。
“嗯!”大老爺滿意點頭,而後又朝着衆人擺擺手,“都散了。”語氣有些許不耐和驅趕之意。
“是,老爺!”大夫人頷首。
“是!”主院的人行禮,一致回答。
趙大老爺捏捏眉心,無視衆人,緩緩閉上雙眼,坐在太陽下假寐。
趙大夫人臉上掛着得意的笑,瞥一眼幾個花枝招展的妾室,帶着趙巖徑自朝着後院走去。
幾位姨娘看老爺已經有了決斷,也不好說什麼,悄然的跟在大夫人身後回各自的院子。
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們早就料到。
只要趙欣怡在攝政王府做側妃一日,趙大夫人和趙巖在趙府的地位便是無人撼動。
縱使趙巖殺人越貨,欺凌弱小,強搶民女,無惡不作,趙大老爺便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看不到,出了事後,更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他。
二房的人本來就是抱着過來瞧熱鬧,看好戲的態度,如今主角都散了,自然沒有再待下去的慾望,便也跟着出去。
六姨娘望着衆人都離去,扭着楊柳枝,笑靨如嫣的走到老爺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抱怨道:“老爺,您看姐姐那雙惡毒的眼睛,嚇死妾身了,你聽聽,妾身的小心肝砰砰跳個不停。”
“你以後少跟她叫板,畢竟她是當家主母。”趙大老爺軟香入懷,心中怒氣消減,雙手環住她的腰身,將頭埋在她胸前,不斷吸允着她身上的味道。
這個女人比他的兒子年齡還小,皮膚細膩光滑,年輕有朝氣,使他愛不釋手,怎麼寵都寵不夠。
特別是她撒嬌時的神態和語氣,都能將骨頭融化掉。
“妾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您明明知道大公子那個德行,還不加約束,早晚會害了我們大家的。”六姨娘嬌嗔,說出心中的不滿。
“哼,他就是再不好,也是府中的長孫,以後不許胡說,記住離他遠一點,別招惹他。”趙大老爺提醒一句。
“老爺,你就是偏心,向着你兒子。”六姨娘躲在他懷裏撒嬌,佯裝生氣打了他幾下。
“哈哈哈~你個小妖精要是給老夫生一個兒子,老夫一樣疼。”趙大老爺被逗的心花怒放,張口許諾。
“真的?老爺記住今日的話,可不許反悔。”六姨娘眼中閃着希翼的光。
她不是愛趙大老爺,一個年輕的女人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哪裏還有情有愛的?只不過爲自己的下半生打算,能夠爲趙家生個一兒半女的,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嗯,真的,來寶貝,老爺我等不急了……”趙大老爺隨口保證,猴急的將六姨娘壓倒在地上。
“呵呵呵~老爺,討厭,輕點,你弄疼妾身了…….”院子裏不斷傳出六姨娘的嬌呼聲。
主院外一個角落處,有一個老婆子在偷聽牆角。
她是大夫人的陪嫁,容嬤嬤,伺候大夫人三四十年,對大夫人很是忠心,聽到裏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忍不住罵罵咧咧。
“呸~賤胚子,不要臉,竟會使用狐媚手段勾引老爺,日後看大夫人如何收拾你這個賤人。”
話落,她扭着肥胖的腰身,朝着大夫人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