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喜歡上了菊花?”宋婉問。
謝淵望着外面的菊花溫聲道:“我未婚妻喜歡,子敬愛屋及烏就也開始喜歡上了菊花。”
宋婉微微一驚,詫異地看着謝淵。
“未婚妻?”
謝淵點點頭。
“小子前些時候定了親。”
“哪家閨秀?”
“她乃是沅江府人士,婉姨應不認識。”
“沅江府?遊歷的時候看上的?”宋婉問。
“是遊歷時認識的,她對小子有救命之恩。”
謝淵緩聲將他和姜明月的事給宋婉講述了一番。
宋婉看着提起未婚妻,脣角含笑,眼中滿是柔情的謝淵,暗道了一聲可惜。
她本還想着明年謝淵高中進士後,將自己的侄女下嫁給他,誰知他竟已有了心悅之人,真是可惜了。
二人說着話,時間過的飛快,謝淵看已是申時末起身道;“婉姨,晚間嚐嚐我的手藝可好?”
“甚好,我讓紫衣幫你。”
“紫衣姑娘是婉姨身前最爲得用之人,還是讓紫衣姑娘隨身侍候在婉姨身邊吧,讓啞叔搭把手即可。”
這小子是在避嫌?
“成!”
“多謝婉姨!”
宋婉望着離開的人,忽然有些好奇,也不知是怎樣的姑娘,竟讓謝淵動了心。
酉時,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特意換了身衣裳的沈墨進了竹林。
小樓中,宋婉知沈瑜來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她飛快往外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這樣巴巴的去迎接他,好像她多想他似得,不去。
宋婉轉身又坐了下來。
“他走到哪了?”
“已到迷陣。”
那快了,這一刻時間對宋婉來說有些度日如年的,她喝着茶時不時往外張望一眼,一盞茶後,她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怎還沒有來?該不會半路走了吧?
想到這宋婉倏地站了起來,大踏步就往外走,好吧!她必須得承認,她的確想他了,畢竟一年多沒見了,到了他們這個歲數,以後見一面少一面的,往後不知還能再見幾面,去迎迎他也無妨。
宋婉先婢女們一步打開院門,看着門外的人,臉上瞬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即又收起了笑容,故作高冷道:“你來了!”
“嗯,我來了!”
宋婉讓開了位子。
“進來吧!”
沈墨走進閣樓,一股香味隨風而來,他下意識的嗅了嗅鼻子,隨即望向了竈房。
“子敬何時來的?”
“申時初就來了。”
沈墨聞言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謝淵還真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今晚咱們有口福了。”
宋婉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謝淵廚藝極好,她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宮中的御廚,做的飯菜也沒有謝淵做的合她胃口。
“託你的福了,你不來,這小子可不會來我這裏。”
“我不來,他來幹什麼,討人嫌嘛!”
宋婉聞言笑了起來。
“他纔不討嫌,你這弟子嘴巴甜着呢!可惜……”
“可惜什麼?”沈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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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花落外家了,我本還想着將蕊蕊下嫁給他呢!”
沈墨嘆了一口氣道;“可不是,我本也爲他物色了兩個合適的人選,誰知他竟已有了心悅之人。”
他頓了頓道;“不過那丫頭也不錯。”
宋婉聞言扭過頭來看着沈墨:“你見過了?”
沈墨‘嗯’了一聲。
“是個什麼樣的人?”宋婉頗爲好奇問了一句。
沈墨想到姜明月,好半天這纔開口:“很溫柔,性子也好,就是單純了點,是個讓人一眼就能看穿所有想法的人。”
“那是挺單純的。”
二人走進正堂,沈瑜將提了一路的東西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宋婉伸手接過問。
“各地的一些小玩意。”
宋婉聞言來了興趣,立刻拆開了紙包。
黃昏,隨着一盤又一盤的菜擺上桌,宋婉一臉狐疑的望向了沈墨。
“這般豐盛?”
沈墨輕哼了一聲。
“爲了他,我辛辛苦苦的從朝陽觀下來,千里迢迢的回到宛平,他不應該多爲我做幾個菜?”
宋婉聞言危險的眯起了雙眼:“不是爲了我?”
剛纔這臭男人還說是太想她了,宋婉瞬間炸了毛。
沈墨臉上表情微微一僵,說漏嘴了,好在他機靈,眼神示意的望了一眼外頭,然後湊到宋婉的身邊低聲道:“配合我一下,不然子敬不會老老實實給咱們做飯。”
他說完握住了宋婉的手。
“在我的心裏,任何人也比不過你。”
宋婉臉上的表情瞬間由陰轉晴,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沈墨,一副算你會說話的樣子。她挑逗的在男人手掌心劃了一下低聲道:“晚上來我屋。”
“呵呵……”
被宋婉死死的盯着,沈墨最終屈服了。
“好!”
只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勉強了許多,聲音也有些飄的。就在這時謝淵端着最後一盤糖醋排骨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僵硬的師父,又看了一眼笑容燦爛的宋婉也就知是怎回事了。
謝淵只當什麼也不知將糖醋排骨放在桌子上,朝沈墨行了一個大禮。
“見過師父。”
沈墨虛扶了他一下,很有長者風範地說:“起來吧!”
謝淵站了起來,拿起筷子先是恭敬的遞給宋婉一雙,緊接着纔是老師。
二人接過筷子,對他道:“坐下吧!”
謝淵坐下,盛了一碗雞湯遞給沈墨道;“老師這一路辛苦了,多補補。”
謝淵可謂是一語雙關。
“知道我辛苦,晚上就不要再請教我學問了,我需要好好休息。”沈墨看着弟子意味深長道。
謝淵只當什麼也沒有聽出來很是恭敬道:“是,師父好好休息,弟子絕不敢打擾。”
沈墨聽了這話頓時急了,眯着眼睛道:“不行,一年沒見了,我得好好的考校考校你,畢竟你明年就要會試了。”
謝淵溫和一笑。
“考校的事不急,我會陪師父在這裏待上幾日,明日在考校也不遲。”
沈墨聞言瞪了一眼和他唱反調的弟子,正欲開口就聽宋婉道:“我看子敬說的對,考校的事留到明日好了。”
她握住了沈墨的一只手。
“晚上咱們好好休息。”
沈墨:他能拒絕嗎?再和去年那樣,他身體真喫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