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色不是很好,我關切的問了一句,“還好嗎?”
陸綿搖頭,看了眼商場一樓的咖啡廳,“我們去那邊坐下說。”
朝那邊走的時候,陸綿顯得心不在焉,連前面有一根柱子都沒發現。
在她即將撞上去的時候,我及時拉了她一把。
“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聊。”
陸綿依舊搖頭,很固執,“沒事。”
我皺了下眉,只能把人拉到我左邊,自己走在外側。
“你還是走裏面吧!”
陸綿一下子愣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頓住,回看向她,“怎麼不走了?”
“池熙,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小聲問我,我能從她眼神裏看出期待。
我恍然一下子想起來,以前我和她走在一起的時候,也會不動聲色讓她走在馬路內側。
大概是我剛纔的動作,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衝她笑了笑,“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把我當成喬汐。”
“我長得像她,也想像她一樣,和你做好朋友。”
“代替她,對你好。”
陸綿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別開視線,快步往咖啡館廳走。
“你是你,汐汐是汐汐。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你永遠無法代替她在我心裏的位置。”
聽到她願意和我做朋友,我開心得不行,小跑着追上去。
“沒關係,我從沒想過要取代她,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做朋友。”
這會兒是上班時間,咖啡廳里人不多。
我們很輕易就找到了位置,靠窗邊,扭頭就能看到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
“你今天是怎麼跟傅南州說的?”
“就實話實說!”對傅南州,我實在沒心思虛與委蛇。
直來直往,是我最大的耐心了。
“你跟他直接說,肯定不行,你得有計謀。”
陸綿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虧我還對你寄予厚望!”
她答應再次和我做朋友後,和我說話也開始變得親密起來。
要是擱以前,她肯定不會這麼和我說話。
我很高興看到她的變化。
綿綿這個人就是這樣,認可一個人之後,就會完全信任對方,把對方當成知己。
這種性格,好,也不好!
被她懟了,我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問她,“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傅南州對你的態度不一樣,可能是因爲汐汐的死的緣故。”
陸綿若有所思,“所以,這個時候對他最好使的,就是美人計。”
“不過也要掌握好度,不能像之前汐汐那樣,一味的對他掏心掏肺!”
“男人很賤,你越是對他好,他越是不稀罕。反倒是覺得,那種得不到的,才更有意思。”
“所以你得保持一個若即若離的距離,釣着他。”
還釣着他,她當這是釣魚呢?!
而且,就傅南州那智商,狡猾得跟頭狐狸似的。
就我倆這智商,玩不玩得過人家都兩說,還想釣着人家。
別被人家釣就好了。
不過,這些話我沒明說,畢竟作爲池熙,我並不那麼瞭解傅南州。
“可是這個度,實在不好掌握,我只能試試看。”
敷衍一句,我看着她,狀似隨意的問。
“綿綿,你真打算放棄自己這麼多年的理想,從頭開始學法醫嗎?”
陸媽媽是在陸綿初中時候生重病離開的,從那以後,陸綿就一心想學醫。
她希望,以後再面對這樣的情況時,她不會像眼睜睜看着陸媽媽死的時候那樣束手無策。
她也一直在爲這個夢想而努力!
可是現在,眼看着她就要畢業成爲一名醫生了,卻因爲我而改變了自己目標。
從一個濟世救人的醫生,變成默默無聞的法醫。
這讓我很心疼!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夠繼續自己的夢想。
代替我,走完我無法走完的路,實現我們曾經規劃過的人生。
陸綿看了我一眼,很認真的點頭。
“嗯,我已經轉學法醫了,不過我也不會放棄做一名醫生。”
我愣在原地,一時有些震驚。
她是想要兩者兼顧嗎?
可是不管是法醫還是醫生,都非常忙碌。
而且這兩個學科,都非常的複雜艱難。
常人要做好其中之一已經是不容易,更別說二者兼顧了。
“綿綿,如果喬汐知道你因爲她,這樣爲難自己,她一定會很心疼的。”
“你們明明說好了,以後你當醫生,她當記者,你們一起爲這個陽光社會默默貢獻,爲什麼……”
陸綿飛快的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
我一時語塞,找藉口,“是傅南州上次醉酒,把我當成喬汐,跟我說的。”
“呵……”陸綿諷刺的笑了一聲,“她還真是對他死心塌地啊,連這種事都跟他說。”
“可惜,她對他再好又怎麼樣,傅南州根本不在意。”
我想要勸她,“傅南州在不在意不要緊,可你至少應該按照你們憧憬的路線走下去啊!”
“憑什麼?”陸綿笑得比剛纔還要諷刺,“她都丟下我了,提前違背了我們的約定,我爲什麼還要遵守這虛無的承諾?”
“我就要當法醫,我要親自抓住那個兇手,我要讓這世間,再無冤屈!”
不得不說,她的夢想很美好。
可我們都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
我只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過完自己的一生。
做一個濟世救人的醫生,受人敬仰。
“可是綿綿,這條路註定不會順暢,會充滿危險……”我依然試圖勸她。
像她這樣好的女孩子,就該踏實工作,然後找個相愛的人結婚生子,攜手共度一生。
她不該因爲我的意外,而輕易更改自己的人生軌跡。
可是陸綿在這件事情上很固執,固執到近乎偏執。
她冷哼一聲,“這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我們還是說回蘇沐煙的事吧,我查到,蘇子葉受了刺激,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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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南州,一直在找他。”
我愣住,“傅南州找他,爲什麼?”
“我猜,他雖然嘴上說不信,但私底下已經有所懷疑。”陸綿分析着,“他找蘇子葉,就是爲了問清楚,當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