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正兒八經弄了一杯奇異果的果汁,回到了客廳,發現君之牧和老頭他們都不在,偌大奢華的客廳裏就只剩下陸祈南一個人傻坐着。
“你受什麼刺激了?”
喬寶兒將果汁放在桌面,轉眸打量他好一會兒,覺得這嘻皮笑臉姓陸的,忽然好像變得嚴謹了起來。
陸祈南只是擡眸瞧她一眼,不搭理她。
“喂,你到底怎麼了?”
喬寶兒覺得他特奇怪,剛剛還好端端地,很自然地坐在他身邊的位置,反問一句,“剛纔君之牧跟你說什麼了?”
“喬寶兒,別靠我這麼近。”
陸祈南臉色有些複雜,本能似的身子一挪,與她間隔開一臂的距離。
“裝,讓你裝!”
喬寶兒氣吼他,右腳一伸,朝他的新皮鞋踹了好幾腳,“剛纔還說我的醜糉子,醜糉子是嗎,現在裝什麼沉靜內斂……”
嗷!
“死人喬寶兒,老子的腳要骨折了……”陸祈南英俊的臉緊皺在一起,立即縮起腳,殺豬式地朝她大吼,“我跟你不熟呀,你這妖魔邪物呀滾遠點,別靠我這麼近。”
喬寶兒秀眉一挑,停止了暴力行爲,卻眯起眸子審視他。
“陸祈南你腦子抽了?”
突然避忌她,之前哪有這麼生疏。
陸祈南黑着臉瞪她,咬牙強調一句,“喬寶兒,我希望你明白,本少爺對你這種野蠻暴力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千萬別自作多情喜歡我……”
“誰要喜歡你這種花心大蘿蔔。”喬寶兒覺得非常搞笑。
陸祈南繼續瞪她,“之牧他以爲……”
“君之牧剛纔板着臉跟你說什麼了?”她很好奇。
陸祈南氣地磨牙,緊抿脣,倒是沉默了下來。
君之牧剛纔問他,爲什麼喬寶兒跟他一起表現得那樣自然……
陸祈南暗忖,大抵是因爲喬寶兒這妖女前段時間又跟他鬧彆扭了。
“那麼多女人不娶,偏偏娶了個麻煩精。”陸祈南怨念極深,咬牙切齒地喃喃,“當初娶了夏垂雪那就一舉三得,皆大歡喜了……”
“你說什麼夏垂雪!”
喬寶兒語氣立即冷了下去,右手一伸,一把拽住了陸公子胸前的領帶,相當用力一勒,陸祈南差點沒斷氣。
“你,你……”陸祈南氣結,趕緊護着自己嬌弱的脖子。
她的臉蛋湊近,神色有些陰森,“陸祈南,你剛剛說什麼夏垂雪,你最好坦白招供,否則趁着現在四下沒人,別怪我不客氣……”
“你跟小雪結了什麼仇?”陸祈南順了順氣,冷着臉橫她一眼。
“就是有仇。”喬寶兒直接承認。
陸祈南目光復雜客廳門口那邊看了看,君之牧被他爺爺喊去了荷花池涼亭那邊,夏垂雪應該也跟他們在一塊討論唐家的事……
轉頭,再看向眼前緊繃的臉蛋的女人,她像是真的生氣了。
陸祈南揚揚眉,調侃一句,“喬寶兒,你該不會是喫醋吧?”
她臉色不太好看,側過眸子,轉了個話題,“剛纔夏垂雪進廚房跟我聊一會兒,提起了裴昊然與關蕾準備離婚的事……”
“就只是這樣?”
陸祈南見君之牧他們還沒回來,故意神神祕祕地詢問她,“喬寶兒,之牧早就吩咐讓你別管這麼多事,別人離不離跟你什麼關係,肯定覺得自己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自卑了吧……”
“反正夏垂雪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喬寶兒黑着臉,不想說太多,氣地吼一吼。
“小雪不像你這種自小的富家千金,人家靠自己能力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你以爲隨便抓個女人都能當ip&g集團亞洲分區的總經理……”
陸祈南無聊拿筷子又夾了一塊糉子扔嘴裏,嚼了嚼,繼續教訓她,“喬寶兒你自己心眼不好,別嫉妒人家了,那是小雪的本事,她沒什麼壞心思。”
她沒再說話。
喬寶兒這突然沉默地有些奇怪,陸祈南嚼着嘴裏的糉子莫名有些心虛,雖然很鹹味道一般般,不過,他經過廚房看見她很用心折騰。
“之牧找我,可能是覺得我們兩混得太熟了,”陸祈南拿起桌面半杯清水喝了一口,真鹹,氣悶瞪她,“另外,夏垂雪無論多麼優秀,多麼討君家的人喜歡,之牧也不可能跟她有任何曖昧……”
“之牧的性格,絕對不會搶兄弟的女人。”
“哪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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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兒微怔回神想多問一句時,客廳外好幾名君家的傭人焦慮奔跑而過,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他們對視一眼,臉色凝重了下去,立即發現不對勁。
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身,“發生什麼事了?”
“立即找,找醫生過來——”
喬寶兒他們剛走出大門外,遠遠地就聽到了君老爺子那蒼老急躁地聲音大吼着,而回廊的盡頭蓮池那邊的傭人慌亂地奔跑,個個神色惶惶。
喬寶兒心跳都亂了,她第一次見老頭這麼慌張的模樣。
“我過去看看……”
陸祈南快速地落下一句,也不顧及什麼形象,邁腿就朝涼亭那邊跑了過去。
喬寶兒懷孕五個月了,雙胞胎特別沉,她不敢跑,直視着前方,快步跟過去,步子有些凌亂。
這突然間,發生什麼事了?
“之牧,你怎麼樣?”
“……你渾身在冒冷汗,臉色都白成紙片了,別說沒事了,趕緊坐下來歇一會兒,醫生很快過來……”
是夏垂雪的聲音,她一臉焦慮不安勸着身邊男人。
君之牧面向蓮池,眉宇緊皺,始終沒有出聲,而他的雙手狠攥着雕刻木欄,像是在忍受着什麼苦楚。
“我讓你立即去西雅圖,你在這裏磨蹭什麼!!”
空寂的蓮池,有幾份清清冷冷的氣息,不一會兒又傳來了老人急不可耐的咆哮聲。
君老爺子很氣憤,氣地用柺杖砸着地板,惱怒的語氣又積壓着沉沉地無奈。
喬寶兒僵直站着,看着陸祈南急急地壓低聲音詢問,看着老頭那盛怒無奈,還有夏垂雪苦心規勸……
他們到底爲什麼這麼緊張。
她不明白,也不知道。
她很清楚記得前些日子君之牧有一回着涼高燒了,那次她在餐廳就急着拽住他,而老頭當時的態度卻相當平穩,只是扔下一句,注意身體。
可,現在卻……
“君之牧,你到底怎麼了……”
她看着前方那抹熟悉卓絕的身影,視線漸漸地蒙上模糊。
她沒有再靠近,就這樣站在離他們五米遠的距離,而他的那邊,彷彿有一種陌生的氣場,讓她卑微地不敢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