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來的就只有一頂破破爛爛的小轎子,喜婆也沒有。”
下人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韓正兵那張老臉瞬間就拉長了,韓碧落鬆了口氣,心裏嘀咕着好在不是自己嫁過去,這麼寒酸就算了,也不知道哪日就被剋死。
“這還要不要上花轎啊?”
見沒人吭聲,下人額頭冷汗涔涔,冒死的問了句。
韓碧落立即脫口而出:“自然是要上花轎的!這可是皇帝御賜的姻緣,若是不上花轎誤了吉時,到時候皇帝怪罪下來誰擔待的起?”
頓了頓,她柔弱的看向韓若青,“大姐姐,你可是咱們韓府的嫡女,事事要以大局爲重啊,寒王……寒王今日如此可能不過是試試咱們府上的誠意罷了,絕對不是看不上你的!”
韓正兵也趕緊勸:“若青,你上回說了要把陪嫁都換成銀票握在手裏,父親也答應你了,如今就算寒王來的花轎不體面,但是好歹你也是底氣十足的,韓府是你孃家,若是你受了委屈,孃家不也在嗎,你就不要鬧脾氣了,快些上花轎吧?”
“好。”
韓若青站了起來,隨手把丟在地上的紅蓋頭撿了起來直接蓋上,完全不拖泥帶水。
韓正兵和韓碧落都愣了愣,本以爲她會不不願意,勸不住最後還得綁着或者打暈了塞進花轎,可沒想到韓若青竟然答應了。
“走啊,還杵着幹什麼,不是說不能誤了吉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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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青站在那裏頂着個紅蓋頭也看不見,心情可不算太好。
“是是是。”
韓正兵親自上前扶着她出了門。
還真寒酸。
韓若青站在韓府的門口,她微微的低了頭,餘光從蓋頭下方能瞄到一點點的轎子邊緣,是一頂清油布製成的小轎子。
這種轎子在皇城裏是一些府上下人出門辦事的時候坐的轎子,原主在鄉下的時候就看到過不少從韓府來鄉下的下人坐的都是這種轎子。
好你個厲墨寒!
不想娶你就不要娶,針對一個無辜的弱女子,這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行爲嗎!
得!
反正都是天煞孤星的命,那就看誰先剋死誰!
韓若青目露寒光,咬了咬牙,直接上了花轎。
花轎一路到了寒王府門口,可大門緊閉,除了守在門口凶神惡煞的侍衛就只有兩只顯得很是威武的石麒麟,別說迎親的人,就連大紅喜字和紅燈籠都沒有。
路上圍觀了不少看戲的百姓,眼瞧着這個情況,衆人忍不住指指點點。
“寒王這是公然的不滿意這一樁婚事吧?聽聞韓府這大小姐一出生就剋死生母,也是克親的命,一直養在鄉下,這會兒才帶回來的,與寒王天煞孤星的命倒是般配的很。”
呸!
我配你個大頭鬼!
韓若青直接把紅蓋頭掀了,眼睛一點點的眯起。
“轎子破,連喜婆都沒有,門口都關着,我看寒王完全不想要她吧,可這女的也是臉皮厚,那麼一頂破轎子過去,她都上了轎,現在寒王府門不開,她難不成還要自己下轎子撞門啊?”
聞言,韓若青勾脣一笑,得,厲墨寒,你不要臉是吧,我就把你剩下的遮羞布都給掀了!
刷。
轎簾直接被掀開,韓若青的紅蓋頭掉落在地上,她完全不在乎,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平淡和冷靜,她的繡花鞋直接一腳踩在蓋頭上,走出了轎子。
一衆圍觀的百姓紛紛的譁然。
韓若青根本不放在眼裏,她看了看四個轎伕,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個頭較高顯得很是壯實的:“你,去拍門。”
轎伕爲難的低了頭:“這……大小姐啊,寒王府的門要是自己不開,咱們敲不開啊,而且還有兩個守衛在那裏,小的怕死啊。”
韓若青也沒有爲難他,只瞳孔縮了縮,安靜的審視着那一道門。
門是青玄鐵製成,隔音效果顯著,若是裏頭的人執意不開,那怕真的要和這轎伕說的差不多,敲不開。
沉默了片刻,韓若青沒什麼動靜,四周看戲的百姓有不少已經揶揄的笑出聲了。
突然,韓若青再次看向那個轎伕,壓低聲音飛快的低聲在耳邊說了幾句,然後給了他一點碎銀,轎伕拿了銀兩,自然點點頭拔腿就朝一側飛奔。
很快,轎伕又奔回來了,手裏拿着的是兩個紙包:“大小姐,您要的東西都給你買回來了,可……可這有什麼用啊,咱們是不是該找那兩個護衛進去通報一下?”
“他們要是願意通報,還用得着我一個新娘子站在這裏折騰?”
韓若青翻了翻白眼,冷笑的捏了捏手裏的兩個紙包,看向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守衛,“去告訴你們王爺,我給你們王爺一盞茶的時間出來迎花轎,不然,他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