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面如死灰
馬車停在郊外，鳳凌雪還沒下車紅袖就迫不及待地先跳下去跑進了破廟裏。
孩子們見到她來了都高興地圍着他們又蹦又跳。
李嬤嬤忙從馬車裏拿了些衣服和食物分給他們，鳳凌雪則去查看上次生病的然然。
經過這些日子的藥物調理，她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可是身體還是虛弱得很，畢竟病的時間太久了，不是一兩日可以調理過來的。
而且，這個破廟實在不適合人住，更別提養病了。
“姐姐，好久沒看見你了，我們都可想你了。”施浩辰帶着一羣孩子簇擁過來。
“這不是來了嗎？我已經吩咐人來修繕這個破廟，要是缺什麼你們就直接說。”鳳凌雪笑着蹲下身體對他們說道。
“不，我們已經夠麻煩姐姐了。”施浩辰懂事地搖搖頭。
“乖，有沒有好好照顧弟弟妹妹？”
“嗯，大家都好好的，最近也沒有人生病。”
“那就好，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
“恩，姐姐你問吧。”
鳳凌雪思忖了一下，開口大聲問道：“孩子們，你們想不想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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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孩子們一臉茫然。
“就是念書，上私塾，你們想嗎？”
孩子們全部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唸書？誰不想，但是別說他們了，就是有家的孩子們也不一定能有書念。
見他們不回答，鳳凌雪再次問道：“你們若是想就如實回答。”
“……想！”孩子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行了你們去玩吧。”鳳凌雪笑着點點頭，心裏已然下了決定。
紅袖湊過去小聲問道：“小姐，您想把他們都送到私塾裏嗎？”
“怎麼了？”
“這不太可能吧，即便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唸書，何況他們呢。”
“這些隨後再說，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嗯！”
把東西給孩子們放下又留了一些銀子，鳳凌雪等人便打道回府了。
……
入夜，張府後院。
鳳凌雪躍過高牆落在一棵大樹上，然後俯視着整個張府院子的格局。
不遠處的一條偏僻小路上有個小廝正急急忙忙朝茅房跑去。
鳳凌雪身影如同鬼魅般閃現過去一把捏住了小廝的脖子，冷聲質問道：“閉嘴，敢出聲我殺了你，告訴我你們老爺抓來的陳小琴在哪裏？”
“在……在……在東邊的院子裏。”小廝嚇得直接尿了褲子，害怕地回答。
鳳凌雪嫌棄地將他打暈，然後便擡腳朝着東邊走去。
東邊的院子比較破舊，年久失修看起來應該是個廢棄的院子，裏面微微閃爍着昏暗的燭光，透過殘破的窗紙依稀可以看到裏面有個人影。
鳳凌雪走上前去往裏面看了看，才發現陳小琴被人綁在柱子上，正低着頭哭泣，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的不成樣子，看起來應該已經被人糟蹋過了。
她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確定沒人後這下推門走了進去。
陳小琴聽到動靜，如同條件反射般縮着身體瑟瑟發抖，嘴裏呢喃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
鳳凌雪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小聲說道：“小琴姑娘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
“……”陳小琴茫然地擡起頭，驚恐的看着她，終於認出了面前的人是那天救過她的人，“是你！”
“別說話，跟我走。”鳳凌雪從靴子裏抽出匕首割斷了繩子，然後帶着她離開了張府。
南華街的一條小道上，兩人躲在裏面探出頭往外看去，確定沒人追來，這次鬆了口氣。
“酒樓你現在回不去，眼下可有能落腳的地方？”鳳凌雪問道。
“……沒有。”陳小琴搖搖頭，面如死灰。
“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救我爹……恩公，您幫幫我吧，求您救救我爹，她是被冤枉的……”陳小琴哭着跪在地上哀求道。
“救他可以，不過我有什麼好處？”鳳凌雪冷聲問。
“……這……”陳小琴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她一具殘軀，早就無以爲報了。
鳳凌雪見她這樣，繼續說道：“我可以救他，但是從今往後你的命歸我，我讓你活你就不能死，我讓你死你就不能活，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什麼時候可以救我父親，只要我父親能夠活下來，我就是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陳小琴激動地說道。
“好，你現在跟我回丞相府，明天一早再去救你的父親。”
說完，鳳凌雪便帶着她一起回了丞相府。
陳小琴看起來眼底全是死灰，如果放任不管，必定是活不成的。
……
翌日，鳳凌雪起了個大早，然後便換了身常服，獨自朝馮府而去，然後將整個案情跟馮晴晴說了一遍。
她父親是大理寺卿，她本人也是大麟唯一的女捕頭，所以這件事交給她來做，是最合適的。
不到一天的時間，馮晴晴便把陳宇的案子搞定了，傍晚的時候鳳凌雪和陳小琴親自去牢獄門外接走了被打個半死的陳宇。
“錦茹，去馮家一趟，讓晴晴帶人過來。”
“好，奴婢這就去。”
鳳凌雪看着錦茹離開後，趕緊帶着陳家父女一起回酒樓去了，可是還沒歇歇腳，張家的人便找上了門來。
“哼，你們害死我兒子，還想逍遙法外，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張守成怒喝一聲，身後的打手們便蜂擁而至。
“慢着！”鳳凌雪上前將陳家父女擋在身後。
“你是什麼人？識相的趕緊滾來這兒，別找不自在！”張守成憤憤地說道。
“我是什麼人你沒資格知道，但是我想問問你，憑什麼抓陳家父女？”鳳凌雪質問。
“他們殺了我兒子！”張守成恨意難消。
“你兒子膽大妄爲欺辱公主，分明就是自己找死，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若是陳小琴早點兒跟了我兒子，我兒子還會欺辱公主嗎？我兒子不欺辱公主也就不會死，我那可憐的孩兒啊……”張守成說着便老淚縱橫，滿是痛苦。
鳳凌雪不屑道：“你的孩子是孩子，別人的就活該給你們家孩子當玩物？”
“關你什麼事？”張守成氣急敗壞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