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找到救我們出去的路?”
雲飛詫異不已。
他在看到姜括和夙塵安的人馬以後,就一直想要替夙離霄和席輕顏找到一條生路,可惜一直沒能達成所願。
現下沒想到小小的明修,竟然說有法子救他們逃出生天,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可以救你們出去,在此等危急之時,草民絕不會信口雌黃。”
明修認真地望着夙離霄席輕顏他們,承諾道。
“好,雲飛,我相信明修,我們跟他走!”
席輕顏率先表態。
如今,他們也沒有第二條的路可以選擇,而且,明修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所以,席輕顏願意將她跟夙離霄的性命交給明修。
“多謝太子妃的信任。”
明修對着席輕顏深深作揖。
他眼下不過是一介草民,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提議帶夙離霄出去,很有可能不會被他們信任。
只是,明修沒料到,席輕顏願意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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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
明修整理好自己的心緒,而後對着雲飛他們直言。
“在這深山之中,其實只有我一個人,我曾經在整座山頭各處查驗過,這個地方因爲太過偏僻,也沒有多少的野獸生活在其中,所以,即便是五皇子的人帶火燒山,也不會帶來太大的損失。”
“這山若是如此貧瘠,你爲何選了此處作爲藏身之地?”
一個人對於居住之地即便是不挑,但也會在能力範圍之內,儘可能的找一個適宜居住的地方。
席輕顏沒辦法理解明修竟然找了這麼一座貧瘠的山林作爲他的寄身之處。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致使我流落在此地的元兇,正是山下那羣圍剿太子殿下的人。”
明修苦笑着開口。
“你是說你之所以身居在這山林裏,也是夙塵安的搞的鬼?”
夙離霄眉頭皺起。
他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中,竟然還能遇到與夙塵安有淵源的人物。
“夙塵安與酈縣向來沒有什麼淵源,他唯一來過酈縣的一次還是在五年之前,我父皇讓夙塵安來酈縣做主考官,莫非你們就是在那個時候結下的樑子?”
夙離霄在腦海中搜羅着夙塵安與酈縣的關聯之處。
夙塵安因爲一直不受他父皇的待見,這麼多年也沒能在朝堂上有所建樹。
但夙塵安畢竟是皇室子弟,他父皇即便是不待見夙塵安,也會丟給夙塵安一些小事讓他操辦。
夙離霄記得在這其中便有一樣與夙塵安有關。
“回稟太子殿下,我就是在五年前的科考場上遇到了五皇子,他與我發生了齟齬。”
明修見夙離霄提及此事,嘴角苦笑。
他一邊帶着夙離霄他們從另外一條小道離開,一邊提及那段往事。
“五年前,我還是個舉子,但因爲家中窮苦,爲了湊夠入考場的盤纏,我便在這酈縣的街市上販售我的書畫。”
“當日正好恰逢我們酈縣的春朝日,街市上來往之人衆多,我爲了吸引更多的人,選擇製作了一些猜謎題。”
“五皇子殿下當日微服出訪,他在春朝日上走到我的攤位前,對着我出的那些猜謎題感興趣,於是駐足停了下來。”
明修一想到五年前那件事,他依然字字句句,歷歷在目。
若是有可能,他多希望五年前沒有見過夙塵安。
但這個世上壓根就沒有後悔藥,即便是他再不願意,還是跟夙塵安撞上了。
“莫非五皇子當日掀了你的攤子?”
雲飛揹着夙離霄行走在山道上,擡眸好奇的詢問。
“若只是掀了攤子我也不至於躲到這深山之中。”
明修感慨道。
“當日,五皇子見到我攤子前的猜謎題,他想要在一女子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學,於是便提其筆墨,在每一個猜謎題後面寫上自己的謎底。”
“只是,十多道謎題,五皇子只解對了一半。”
“我當時不知他的身份,於是便將他猜錯的謎題一一糾正,想來是我的舉動惹惱了他,讓他在心儀女子面前丟了顏面,所以我就這樣被記恨了。”
明修無奈苦笑着道。
“當初如果我收斂三分,不去糾正五皇子,或許一切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這話說得不對。”
夙離霄反駁出口。
“夙塵安的錯,爲什麼你要出來替他遮掩着?他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連你出的謎題都解不出來,這樣的人物做了酈縣的科舉考官本身就是朝堂的不對。”
一個草包被放出來做了科舉考官,這件事情怎麼聽怎麼丟人。
丟的還是皇家的人。
“夙塵安一直覺得他是因爲姜妃娘娘不受寵,纔會被我父皇不待見,而事實上,他從小到大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
夙離霄道。
“幼年時分,夙塵安在尚書房就是這副德行,他在夫子那裏的功課那麼差,卻在父皇表揚其他人時心懷妒忌,真的論起來,夙羿霆都比夙塵安在功課上用功的多。”
夙塵安時時刻刻覺得其他人對不起他。
但事實上,他嫉妒的那些人,哪一個拎出來都比他來的優秀,他只是沒辦法接受旁人比他來的優秀罷了。
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罷了。
“他是不是科舉考場上爲難你了?”
夙離霄醒來以後,看過明修屋內的那些書籍,再加上明修說的這段經歷,他已然明白明修經歷了什麼。
“依着夙塵安的小肚雞腸的個性,他不可能只在小攤前難爲你一次就罷休。”
明修聽到這話,低頭淺笑。
“太子殿下果然對五皇子殿下很瞭解。”
“當日我的攤子被五皇子的人直接拆了,我也沒有攢夠入考場的銀錢,最終還是我父母他們將家中的老黃牛賣了以後送我入酈縣的考場。”
想起那段往事,明修眸中風雲變幻。
“但是身爲主考官的五皇子一看到我,就直接懷疑我作弊,於是,他讓考試場內其他負責檢查考生的官員將我帶來的東西一一拆開,連同我母親給我做的幾個窩窩頭他都沒有放過。”
“我的衣服,筆墨紙硯還有窩頭都被他們拆壞,但是他們沒有在裏面找到絲毫作弊的痕跡,最終也只能放我進考場。”
“我在考場裏餓着肚子,用着壞了的筆墨紙硯交了答卷,可最後放榜的時候榜上壓根就沒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