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飯也喫的差不多了,楊睿沒忍住,直接坐在炕邊試了試新鞋。
家裏養的小狗,還一直圍着他鞋轉來轉去,恨不得舔上兩口。
楊睿可不想讓狗子把媳婦兒給買的新鞋弄壞了,畢竟之前家裏的這條小狗也不是沒有咬壞過東西。
直接就輕輕伸腳把他扒拉到一邊去,又把桌子上喫剩的排骨的骨頭扔給了小狗。
小狗有了骨頭,也不圍着楊睿的腳轉了,欣喜的“嗷”一聲,直奔排骨骨頭。
溫暖今天做的排骨,燉了很長時間,肉都是那種軟爛脫骨的狀態。
狗子咔嚓咔嚓喫的高興的搖尾巴,就連家裏的兩個小人精,也就是甜甜和成成,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楊睿穿上了新鞋,還站起身來跺了跺腳,側身擡頭看向溫暖:“咋樣?我穿着好看不?”
溫暖點頭:“好看!要不一會兒你就穿着吧?”
“不的,我這幹活去,穿舊布鞋就行!省的把這鞋弄壞了!”楊睿很愛惜的把鞋脫下來,放回鞋盒子裏邊。
媳婦兒給他買的新鞋,咋能糟蹋嘍?
溫暖倒也沒非得讓楊睿穿,畢竟這鞋確實是不透氣,幹活兒的話,倒不如老布鞋穿着得勁兒。
楊睿起身去炕桌的對面抱了抱溫暖,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媳婦兒,讓我抱抱你!”
謝謝你給我過生日,還準備禮物;
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謝謝你給我生了一兒一女;
謝謝你給了我所想要的這樣平淡而又溫馨的生活!!!
溫暖回抱住他:“好!”
良久,兩人才分開。
楊睿問道:“媳婦兒,咱家下午還有事不?我下午還上工去不?”
“看你自己吧!你要是覺着累就歇歇,不累的話去也行!”
溫暖自覺家裏還過得去,不差這麼一點半點的工分,自己不想去幹活了,也不會強迫男人必須得去,“我在家看倆孩子!”
楊睿點頭:“那我就去吧!”
正好給別人說說,他媳婦兒有多好!
然後他就後悔了:“那我還是穿着這鞋出去吧?”
夫妻相處這麼長時間,溫暖也大概能瞭解到楊睿的腦回路,有些無奈:“行!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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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歇了個晌,楊睿就悄悄的起牀,出門上工去了。
一點兒都沒有打擾到熟睡的溫暖和甜甜成成。
到了院子裏,拍拍小狗的頭:“記得看家!”
小狗“嗷嗚”一聲,似乎是聽懂且答應了!
楊睿又把門給關好,才邁開大步子往地裏走去。
期間,還很小心的注意地下,確認不會踩到髒東西。
到地裏的時候,恰好遇到來巡視的楊父。
楊父糾結於老兒子的不務正業:“老四,你不好好上工,又幹啥去了?”
楊睿得意的笑笑:“爹,我娘沒跟你說啊?”
“你娘跟我說啥?今兒個還沒見着你娘呢,晌午我也沒回家去,你大嫂給送的飯!”楊父解釋了一下。
楊睿擡起腳來:“爹,瞅瞅,我媳婦兒給買的鞋,俊不?”
楊睿要是不說,楊父還真沒注意到:“呦~我剛還真沒看見!”
“剛剛我媳婦兒給做了老多好喫的了,還有長壽麪呢!這解放鞋也是禮物。”
楊睿在楊父面前,還是有一點點像得了禮物,炫耀的不停的孩子。
楊父掰着手指頭這麼一算:“可不是嗎?我兒子的生日就是今天!爹這兩天太忙叨,都給忘了!”
“咱家人不都這樣嗎?誰都沒有注重過生日的!爹,你和娘倆人也沒過過啊!”楊睿道。
楊父拍了拍楊睿的肩:“好小子!有福氣,娶了個惦記你的好媳婦兒!”
“那必須的!”楊睿一點都不帶謙虛的。
楊父:……“得,別擱這兒嘮了,幹活去吧!”
“欸~”父子倆簡單的嘮了一會兒,就各歸各位了,楊睿去田裏幹活兒,楊父繼續巡視和組織統籌人手。
慶根朝着楊睿招手:“睿哥,這邊!”
楊睿走過去:“你小子,咋還在這塊兒地磨蹭?我回去這半天,你的進度不咋地啊!”
“睿哥,你不在,我自己一人幹活沒意思!”
接着,兄弟倆就一邊幹活,一邊說八卦。
慶根很快就看見了他睿哥腳上的新鞋:“睿哥,你這鞋好看啊!新整的?”
“昂,你嫂子給買的!好看不?”楊睿炫耀。
慶根內心流下羨慕的淚水:“哥,你在我這樣的光棍跟前兒說這個,你咋好意思的?”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哥這是督促你,讓你快點找着對象呢!”楊睿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慶根轉移話題道:“睿哥,你不知道,今兒個中午在地頭喫飯的時候,可熱鬧了!”
“又有啥熱鬧啊了?”楊睿從善如流。
慶根有事兒當然不會瞞着他睿哥,再加上他深知楊栓柱媳婦兒和睿哥家有矛盾:
“楊栓柱他媳婦兒不是懷孕了嗎?她今兒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楊睿給打斷了:“懷孕了?啥時候懷的?我和我媳婦兒咋不知道?沒人給我倆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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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根也驚奇了:“睿哥,你不知道?都好幾個月了!這會兒全屯子人都知道了吧?”
“興許是大夥兒都以爲我們兩口子知道了,再說和溫三丫那娘們關係又不好,就沒人特意說了!”楊睿想到了一種可能。
慶根:“那也有可能!”
“你接着說!”楊睿想聽後續。
慶根接着講:“就是,楊栓柱他媳婦兒肚子好幾個月了,已經不小了!幹不了那砍苞米杆的活兒!
就跟拴柱他娘說,能不能去曬場那邊剝苞米皮去,結果栓柱他娘說那掙工分少,不讓去!
婆媳倆就吵吵起來了!飯都沒做!”
楊睿聽了慶根這簡述,有點可惜,他沒趕上這場大熱鬧啊!
就又問道:“楊栓柱呢?他媳婦兒好歹給他懷了個孩子呢,就沒說點啥?”
慶根撇了撇嘴:“就那個沒種的,他能說個啥?
睿哥,我說這話,你可能不願意聽!
就他媳婦兒,嫁進來以後,對別人咋樣先另說,但是對他,那可沒啥挑的,更沒對不起他過!
倒是楊拴柱,還跟楊寡婦有點花花心思呢!
他娘跟他媳婦吵吵的時候,楊栓柱就在旁邊看熱鬧,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楊睿又問:“後來呢?”
“楊栓柱他媳婦兒非不幹。他娘就罵,還說啥哪家的媳婦兒像她溫三丫這樣,懶的都生蛆了。
仗着肚子裏有孩子,偷懶耍滑,把活兒都丟給男人和長輩!
還罵了好些髒話,不過溫三丫那娘們是真牛啊,硬頂着她婆婆的罵,就是離開了這片苞米地,去曬場給苞米扒皮去了!”
“到底她還懷着個孩子,栓柱他娘也不敢抻她吧?”楊睿問道。
慶根佩服他睿哥的神機妙算:“睿哥,你說的太對了!栓柱他娘罵歸罵,倒也沒真伸手攔着,不讓她過去!”
溫三丫的事兒,在楊睿和慶根這兒,那就屬於談資。
但是對於溫三丫來說,她真是心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