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幕後籌劃者贏九天和蒼生道人,怕是也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居然會助李凡一臂之力。
此時不逃,
更待何時!
想到這裏,
李凡催動山河戒,一個黑色的空洞再次出現。
蒼冥和朱雀此時顯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二話不說,直接邁步進入其中。
完美!
將兩者收入後,李凡催動修爲,藉着眼前的這片混亂的遮掩,飛身向外衝去。
只要能逃出天獄,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
則是駛離幽冥海。
……
天獄內部。
一片狼藉。
而最深處,一直盤坐在地上的逍遙劍君,慢慢的擡起了頭。
他望着遠處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揚。
隨後,
站了起來。
隨着他的動作,身上的鎖鏈,開始“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同時,連接在鎖鏈盡頭的那些石柱,也開始再次散發出光澤。
鎖鏈緊繃,
道道恐怖的氣息在其上流轉,
欲要將逍遙劍君四分五裂。
而此時的逍遙劍君只是在笑。
從一開始的淡笑,
到後來的大笑,
再到最後的狂笑。
因爲笑的過於劇烈,以至於他整個人都咳嗽起來。
重新站穩身體,他仰頭看着遠處。
那目光,
如刀,
如劍,
彷彿一道視線,就可以洞穿虛空!
“久違的天地靈力啊!”
逍遙劍君感慨一句,說話間,有風從遠處吹來,分開他雜亂的長髮。
在風拂過的瞬間,
一股空前璀璨的力量,從他的身上升起,如日中天!
古劍封歲月,
今日再示人!
……
到處都是翻飛的勁風和恐怖的殺氣,
其威力,
堪比空間亂流!
也虧是李凡提前將李天策、蒼冥和朱雀都收進了山河戒,要不然,以他們仙人境的實力,在眼前的情況下,不死也要重傷。
而這天獄,居然難以想象的牢固!
即便其上的陣法之力已經被破除,
即便這麼多仙君級別的巨擘同時出手,
居然都沒有破開!
這也讓李凡對帝神山至尊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和了解。
看來,打上帝神山的事情,還要再緩一緩,反正按照如今的估算,即便自己踏入仙帝境,去帝神山,都未必可以穩贏。
當然,
現在想這些,似乎有些早!
還是先保住命再說吧!
所幸,
此番的麻煩雖然是李凡引起的,但如今的主角,卻不是他。
那些被困壓在這裏無數年的囚犯,此時火力全開,彷彿要把自己這麼多年積攢的怒火,在此時宣泄乾淨。
有他們吸引敵方注意,
李凡此時只需要儘可能的收斂修爲,減少存在感,尋找合適的契機,逃出去就可以了!
但是,
有一點比較麻煩。
那就是,石壁太堅固,而唯一的出口,雖然沒有了法陣的防護,但是卻站着一個比法陣還要恐怖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老者。
白眉飄蕩,
一身妖氣澎湃如大海,覆蓋在入口之上,彷彿一只大手,攔截住所有妄圖逃出這裏的囚犯。
轟!
一個體形高達數十米的巨人沖天而起。
他赤着上身,渾身肌肉虯結,滿頭雜亂的頭髮如枯草般飛揚,開口大笑間,肩膀發力,帶着風雷之音,如蠻牛般朝着上方撞去。
那可怕程度,
宛如共工撞倒不周山的再現。
他的威力很足,
可惜,
卻不是顧玄武的對手。
畢竟,
哪怕以前再強悍,被鎮壓在這裏幾千年,能活着已經不錯,至於實力,早不知道消耗成了什麼樣子。
轟!
他撞了上來,然後,又被撞飛了回去!
從上而下,
在墜落的過程中,身上的血肉都開始崩潰,骨頭都開始斷裂。
他狠狠的砸在地上,
生機慢慢流逝,
但雙眸依舊望着高空,帶着一股不甘。
只差一點啊!
差一點就可以逃出這片暗無天日的地方。
但這最後一點的距離,卻始終無法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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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他眼裏的光澤完全消散,徹底沒有聲息。
這最後一擊,已經把他所有的力量都榨了個乾淨!
但好歹,
臨死之前,也拼了一次!
值了!
他是第一個,但卻不是最後一個。
高空中,廝殺依舊在繼續。
如山般的拳影腳印,
海嘯般的勁風殺氣,
各種手段,
各種光澤,
紛紛交織在一起,
放眼望去,前方的一切,就好似光彩琉璃的虛幻世界,在不斷的破碎重組。
當然,
此番死的,不僅僅是那些囚犯,還有昔日高高在上的典獄。
在李凡的目光中,一個典獄幻化出本體,居然是一只長着兩個頭顱的巨狼。
那兩個頭顱四處撕咬。
一個噴出風刃,席捲長空。
一個噴出黑煙,腐化萬物。
可怕至極。
但在費力擊落一個囚犯的同時,卻被另外一個半邊身子都化爲枯骨,滿身泛着陰森之氣的存在藉機靠近。
依靠短暫的破綻,那雙手掌,一手抓住一個頭顱。
然後,
用力朝着兩邊撕扯!
這個雙頭巨狼典獄,從脖頸開始,被直接扯成兩片,無盡的血液夾着碎肉和內臟,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將周圍的天地都染的一片血紅!
戰鬥依舊在繼續。
按說這樣的場景,是蒼冥最留戀的。
畢竟,
這滿地的血肉,都是最精純的丹藥和養分。
換做別的時候,也許李凡還會偷偷收集一些,留給蒼冥做禮物,但現在卻不敢這麼做。
因爲,
此時的戰鬥,
真的太可怕了!
可怕到超出李凡預估的範疇。
尤其是守在上方的那個青衫老者,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強到離譜,哪怕李凡修爲全開,拼死一戰的情況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所以,
他此時只能悄悄的苟着,儘可能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就好像一個藏在幕後的黃雀,等待着最合適的出手機會。
此時的他,
有些不近人情,
甚至可以說冷血。
在用別人的命,還換取自己的生機。
但卻沒有辦法。
畢竟,
他此番前來,爲的只是救援養父李天策,至於其餘囚犯到底是誰,是善是惡,他根本不知道。
甚至連面對此時的暴亂,都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自然也不會爲了他們,把自己重新置身險境之中!